第六章:寧靜中的不寧靜
是夜!
寧海市的夜生活剛剛步入正軌。
霓燈初起,人生鼎沸。川流不息的車流拖着兩條平行的光線將這座著名的經濟城市拉得很長。
繁榮、富饒,都在人們歡聲笑語着交杯換盞中體現出來。
如果說平凡人的快樂是祭奠這座城市夜生活的基調,那麼有一部分人就會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
但這些格格不入的人卻能影響這個城市的基調。
海悅酒店。
頂樓主會議事。
趙氏集團緊急召開一次重要會議。
董事會所有成員全部到齊,目光全部放在趙鵬飛的身上。
“真的!今天中午我親眼看見秦昆死在了我的面前。”
“對!就在海川大廈開業儀式上。”
他已經是第三次說著同樣的話,參加會議的人還是半信半疑。
“你是說,他被一個扛着棺材出現的青年用棺材砸死的?”
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疑問道。
“是啊!就是被棺材,硬生生的砸死的。”
趙鵬飛無比確定,血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開玩笑吧!整個寧海市,誰還有這個膽子?”
長桌末端的眼鏡猥瑣男立刻反駁,滿臉的不相信。
會議桌頓時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任誰也不相信堂堂秦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會以這種奇葩的方式,而死於非命。
“小飛呀!你這些年確實是幹了不少的事情,你的進步我們也都看在眼裏。但是你不能拿叔叔們來開玩笑,是吧!”
咋就沒有人相信呢。趙鵬飛立馬急了起來。
“我發誓,我說的句句實話。而且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是道聽途說。”
“那你說說,砸死秦昆的是什麼人?他為何要將秦昆置於死地?”眼鏡猥瑣男繼續追問道。
趙鵬飛站在長桌的中央,一直沒有坐在座位上。
“我不認識他。至於他為什麼砸死秦昆,應該是秦昆惹怒了他,他一開始的目標其實是陳世光。”
“可能秦昆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敢動手。”
“不認識他?整個寧海市敢這麼有恃無恐的殺死秦昆,你會不認識?”
“對呀!不可能嘛!”
“惹怒他,就把秦昆給砸死了?我不信。”
“秦昆是誰,他不可能不認識吧。怎麼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喧嘩聲,疑問聲,熱鬧無比。
“安靜!安靜!都安靜一下。”
這時,坐在主位上的老人敲了敲桌子,這些聲音才逐漸變小。
“好了。鵬飛,你也先坐下。”
“是!爺爺。”
這個威嚴的老人說道:“鵬飛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他不可能拿這麼離譜的事情來看玩笑。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安靜的人群都在聽着老人的話。
老人將目光轉向趙鵬飛繼續問道:“有沒有聽見這個人的名字或者稱呼。還有他為什麼要找陳世光的麻煩,你知道嗎?”
趙鵬飛思索了一陣,畢竟當時他也被恐懼給支配了。
“好像他的一個斷臂手下,叫他統領。對了!對了。”
突然間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激動了起來。
“他手下手中還拿有槍,是一把機槍。”
“他為什麼找陳世光的麻煩?聽他秘書在身後說的,什麼拆遷的時候,誰的哥哥。沒有聽清。”
威嚴老人聽趙鵬飛說完,略微沉思了一下。
“你們誰知道‘統領’這個稱號嗎?像是軍方的稱號,有沒有認識軍方的人?打聽一下?”
老人一發話,好幾個人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李座。請問您認識或者說聽說過,有誰的外號叫‘統領’嗎?”
“喂!鄭參.....”
五分鐘之後,打電話的人全攤着手放在桌子上,均表示一無所獲。
“我看呀!可能是什麼遊戲外號。那把槍也有可能是假的,嚇唬人的。”
不知是誰這麼說了一句,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認可。
“不管槍是真是假,秦昆肯定是死了。聽鵬飛的意思,應該是這個叫‘統領’的人和陳世光在拆遷這件事情上有一些恩怨,恰好秦昆參與了進來。”
“他可能不知道秦昆的身份,本來是想殺雞儆猴,根本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捅了一個大簍子。”
老人說完,無人反對。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過去。
“不過,現在可能是一個機會。”
“‘統領’的事情,我們先不管。只需給陳世光施壓,讓他自己處理好,不然清泉灣樓盤的項目遲遲不動工,他要賠的違約金可不少。”
“秦昆一死,秦家要亂了。三天之內,將所有的流動資金籌集起來,隨時準備吃下秦家的一些產業。旁系掙權,也是要本錢的。”
老人的一席話,讓一些人眼冒精光,氣血上涌。也有一部分人立馬反對。
“我反對!這樣我們趙家的一些產業也會運行緩慢。”
‘啪!’
桌子再次被大力拍響。
老人俯在桌子上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與此同時。
同為‘五大家族’的秦家和王家也在進行着會議。
但是他們的會議都充斥着悲傷和怒火。
王家!
當家族管家把一輛麵包車開回來的時候,御景江山別墅區,一片燈火通明。
王家現在的當家人王富,眼神冰冷,他看着王凱僵硬的身體從麵包車上抬下來,一股壓抑的怒火隨時都可能爆發。
沈月仙木訥着從車上走下來,站在原地,她到了現在也無法接受王凱已死的事實。
“是誰幹的?”王富的怒火到了奔潰的邊緣。
沈月仙渾然不覺王富的問話,眼神獃滯沒有回答。
倒是圍着麵包車的二十來人,聽着王富的語氣后,都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氣氛異常緊張。
“我問你,是誰幹的?”王富再一次問道,是呵斥的語氣。
沈月仙被這一聲呵斥嚇得一個激靈。
“啊…啊!”
“不認識,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沒有見過他,他當著我的面就開了槍。”她的表情非常痛苦。眼睛唰唰落下,瘋狂的擺着頭。
圍觀的人群這才開始出聲發表意見。
“連王家的人都敢動,真的是找死。”
“對!不管他從哪裏買的槍,他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沈月仙被管家扶着,透過紅腫的雙眼,他才看清了問話的人是王富。然後她猛的用力掙脫了管家,跪在王富腳下。
“伯父!我求求你,一定要為王凱報仇!”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看着不斷磕頭的沈月仙,王富嘆了一口氣。
“查!把這個人查出來!”
“王家的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同時,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趕緊通知王凱父母回來,王家將會展開沉重的報復!”
王富一聲令下,人群點頭領命。
“姐…姐夫呢?我怎麼在這裏?”就在這個嚴肅的時候,沈月靈從麵包車上走下來,像是剛剛睡醒一樣,朦朧的問道。
沈月仙眼神斜視,全是淚痕的臉上,仇恨瞬間瀰漫。
“啪!”
沈月仙使出全力,一耳光扇在了沈月靈的臉上。
她看着沈月靈詫異的眼神,咬牙切齒道:“都怪你,讓我的家就這樣完了!”
這是王家今夜發生的事情,充斥着怒火。
同樣是死人,秦家卻截然不同。
當時接到秦昆司機的電話后,秦光明瞬間暴走,馬上又極其冷靜。
他第一時間告誡司機。
“此事不可有一點消息傳出來,必須處理好現場的所有事情。”
然後他推掉了手上的工作,趕到海川大廈。
即便是手握上百億資產的陳世光見到趕來的秦家家主秦光明時,所承受的恐懼,一點都不亞於葉無憂棺材砸下來的那一刻。
“一個月的時間,你若不把出手的這個人送到我的面前,你的海川集團就準備承受我的怒火。”
帶着秦昆的屍體離開的時候,秦光明威脅着陳世光。這並不是他不想親自出手。而是他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並沒有通知任何人,星光大廈的會議室在半個小時之內全部坐滿。
秦光明一臉惱怒走進會議室。
所有人全部站起身來。
“董事長!是誰做的?”
“到底是誰敢對秦昆下死手?”
此起彼伏的疑問接踵而來。
秦光明冷哼一聲,眼神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人群頓時啞口無言。
他坐在主位上,聲音瘮人的問道。
“我看你們並不是想關心這些問題吧?”
果然被說中了心聲,不少人都面帶羞愧。
但是依舊有一個倔強的聲音響起來。
“秦昆的死,我們肯定要報復。但是他負責的那些產業是不是也該有人接管啊?不然秦氏財團損失會變的更大。”
“對呀!我建議報警,追查殺人兇手的事情還是要專業的人來。”
“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我也同意,當務之急是他所負責那些產業。”
隨着討論聲越來越激烈。秦光明憤然大喝。
“都是一群豬嗎?報警,報警。股價跌了,你們賠嗎?”
“昆兒屍骨未寒,你們竟然來找我要產業?”
“那你說該怎麼辦呀?光明董事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緊接着秦光明的話響起。
秦光明呵呵一笑:“想要產業也可以,但是得拿殺死昆兒的惡徒來換。”
“不然,我寧願項目黃掉,也不會拿出來。”
一語激起千層浪,秦光明的話立馬就受到了反駁。
“我不同意,就算你是董事長,也不能意氣用事。”
“我也不同意!”
“…………”
“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和秦昆共佔51的股份。今天就到這裏。”
寧靜的寧海市,有一股暗潮在涌動。
這股暗潮都是因為陳世光的海川集團而起。
所以,陳世光,此時也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