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進京面聖
大秦帝國京城之中，漸漸流傳出了另一個扶風城大戰的版本。
殺死北魏兵馬大元帥查汗兀朮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卒，這個小卒在亂軍之中殺了查汗兀朮之後，北魏大軍大亂，後來被率領五千玄甲軍的曹晟擊敗，而這個小卒名叫曹銘。
紫薇殿上，秦嬴親自接見了前來求和的拓跋熙。
“這才剛打了一仗，你們北魏怎麼就這麼快來求和？”秦嬴笑眯眯地看着拓跋熙，挑釁意味十足，畢竟扶風城剛剛大捷，需要好好打壓一下北魏的氣焰。
拓跋熙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禮：“回稟陛下，北魏一共和大秦打了兩仗，第一仗是夜襲三關，以少勝多，大破十二萬守關將士，不過還是有兩萬逃走了！”
“不宣而戰不覺得可恥嗎？難道堂堂北魏只會偷襲？”秦嬴不悅地譏諷道。
聽了秦嬴的話，拓跋熙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兵不厭詐，想必陛下聽說過，第二仗我北魏也並沒有輸，儘管沒有打下扶風城，可是卻以二萬人換取大秦三萬人！”
看到秦嬴皺起了眉頭，拓跋熙並沒有停下來，繼續解釋道：“在下只不過是就事論事，即便如此，我們北魏也領略到了大秦的兵鋒之盛。”
“朕不明白，扶風城一共才三萬人馬，你們哪來的換取三萬人，莫非是指東垣城之戰？”秦嬴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昨日剛剛看到秦中山送來的扶風城大捷的奏摺，記憶猶新。
拓跋熙是何等的聰明，瞬間就明白了，秦中山這樣的人越多對北魏才越有利，所以並不想解釋：“陛下，不需要再糾結這些了，在下是來求和的。”
“求和可以，朕也沒有別的要求，你也是一個聰明人，三關我們暫時放在你們那裏，兩年之內大秦不會向你們進攻，但是你們必須對大秦俯首稱臣，進貢之物不可怠慢！”
秦嬴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要求賠償，如果按照秦中山的奏摺那麼就要不到什麼，畢竟北魏損失要大得多，可是現在秦嬴懷疑秦中山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就先這樣吧，具體的細節過兩日再談，小王子不如就在這京城多遊玩兩日！”
打發走了拓跋熙，秦嬴馬上換上便服，他要出宮，去曹府！
京城曹府是曹霸先新買的宅子，比以前在白帝城的宅子小多了，也低調地多。
院子裏的人可都是京城響噹噹的人物，一字並肩王秦玄疾、梁國公蕭乾、魏國公徐弼，曹霸先在這裏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過他們也並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才來的。
“曹晟，聖上說了，你與小女的定親儀式就定在了三日之後，元月初五！”蕭乾顯得很高興，一開始他並不情願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侍衛，可是漸漸他就發現曹晟不僅相貌堂堂，而且重情重義，現在又立下大功，前途不可限量。
“曹霸先，你那個小兒子曹叡可要好好給我留着，老夫的孫女可是和他差不多大！”徐弼朗聲笑道，對曹叡的聰慧讚嘆不已，便開了一個玩笑。
曹叡躲在曹霸先身後，扮了一個鬼臉，不樂意地說道：“我才不願意做你的孫女婿，你長得不好看，你孫女一定也是一個醜八怪！”
“逆子！閉嘴！”一聽曹叡竟然得意忘形，曹霸先厲聲喝道，嚇得曹叡小臉一白。
“童言無忌，霸先，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雖然面色上沒有什麼表情，徐弼心底卻在暗暗吃驚，剛剛曹叡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看了秦玄疾一眼，然後才變得貿然無禮，難道他小小年紀便已經懂得官場上的避嫌之道。
秦玄疾畢竟是大秦皇族，十國公位高權重，所以並不會希望看到我和蕭乾通過和曹家的聯姻同氣連枝，徐弼這才明白是自己說話有些冒失，沒想到曹叡竟然能夠看破。
秦玄疾並沒有在意這一個小插曲，疑惑地隨口問道：“之前聽曹晟提過，他還有一個弟弟名叫曹銘，這個曹銘還被聖上封為驍騎伯爵，你們聽說京中最近的傳聞了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變得很古怪，曹銘已經死了，可是京中卻傳聞有一個曹銘殺了北魏兵馬大元帥查汗兀朮，而且那個曹銘和曹銘很像。
“可能只是同名同姓年紀相仿之人！”曹霸先尷尬地接了一句。
曹晟輕輕嘆了一口氣，猜測道：“這個人不可能是我二弟，就算我二弟沒有死在青崖，可是他怎麼會跑到扶風城變成一個小卒，還殺死查汗兀朮？
查汗兀朮的實力很強，連我都沒有把握勝過他，雖然我也很希望我二弟還活着，但是……”
“如果真的是你二弟，我會想辦法免除你們這個欺君之罪！”秦玄疾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曹銘很有可能就是你二弟！”
聽到秦玄疾這麼說，其他人也都拿不準了，曹晟猶豫地問道：“王爺，這件事有辦法查嗎？我指的是到底查汗兀朮死於何人之手，秦中山很顯然想要隱瞞這件事。”
“你不必說得如此隱晦，不就是秦中山想要佔據這個軍功嗎？”秦玄疾情緒有些激動，咳了一聲，漲紅着臉堅定地說道：“就算我不做一字並肩王也要把秦中山這個扶風郡王給撤了，此人也該去為先帝守陵去了！”
看到曹晟急忙攙扶自己，秦玄疾一把推開了他，苦笑道：“我還沒有這麼孱弱，連咳嗽都要讓人扶，戎馬一生，就算是死也有臉去見哥哥了。”
秦玄疾的哥哥自然就是上一任秦帝，當年秦帝想要把皇位讓給他，可是秦玄疾固辭不受，直到現在，他都是秦嬴身邊最重要的人。
“王爺一定要保重身體，大秦不可一日無你，尤其是現在北魏虎視眈眈的時候！”曹霸先是秦玄疾的老部下，一時忍不住勸道，心裏面也是充滿惆悵。
三日之後，曹霸先之子曹晟和梁國公蕭乾之女蕭月兒在皇帝秦嬴的主持下完成訂婚。
與此同時，大秦與北魏議和完成，兩年內不能互相征伐，北魏賠償大秦十萬頭牛羊，百萬錢，白溝河三關暫時由北魏小王子拓跋熙駐守。
次日一早，秦玄疾進宮，他必須要做一件事。
“皇叔說得都是真的嗎？”聽了秦玄疾講的扶風城之戰的始末，秦嬴有些拿不定主意。
秦玄疾微微一笑道：“我說得只是我的所見所聞，總而言之，我覺得秦中山不適合繼續擔任扶風郡王，扶風城靠近三關，日後北魏再動兵戈，他絕對守不住！”
“朕自然信得過皇叔，可是現在要如何安排皇叔，還有那個曹銘？”
“這樣吧，讓秦中山這一脈回到永安郡，任命他為永安郡王，替先帝守陵也算是不錯的一個選擇，至於曹銘，我覺得陛下還是親自見一見，再做決定吧！”
“那扶風城交給誰？”
“梁國公蕭乾！”
秦嬴眼前一亮，打消了為秦中山求情的想法，他也明白了秦玄疾的用意。
現在朝中十國公勢力太大，儘管秦嬴刻意打壓，仍然收效甚微，上次抵擋北魏就把魏國公徐弼安置在了東垣城，這一次又可以趁機把梁國公蕭乾調往北方。
其實，秦嬴並沒有完全明白秦玄疾的意思，秦玄疾此舉主要還是看好曹晟，想要曹晟以後為大秦鎮守一方，蕭乾去了扶風城，曹晟也必會前往。
雖然曹晟現在還年輕，但是此子性格堅韌，行事間有大將之風，從救援扶風城就能看出來，能夠以逸待勞，大敗北魏，已經超出了秦玄疾的預料。
聖旨很快傳到了扶風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兄弟，皇帝要親自召見你，這一下你要發達了，發達以後可不要忘記我！”韓潑五興緻勃勃地調侃道，其實京城中的謠言就是他找的一群小孩子和乞丐散播出去的。
曹銘也很激動，從韓潑五這裏學習到了很多，有時候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尋找機會。
“其實，我是一個伯爵之子，等我回到家裏，一定會好好感謝你！”曹銘一想到和家人團聚，忍不住鼓掌雀躍，的確應該好好報答韓潑五。
“你瞞我這麼久，我就說你不像小乞丐，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