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問訊，越來越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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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再吉的那輛黑色雪佛蘭SUV停在別墅門口。
走出來的蔣正輝對尤再吉燦爛地笑着，彷彿一個孩子見到了最喜歡的玩具一般。他甚至還很親切地拍了下尤再吉的肩膀。
“嘖，”他充滿着喜悅和艷羨地不由發聲。
尤再吉有些莫名地看着蔣正輝。
蔣正輝突然眼睛迷離地注視着尤再吉的額頭，“您打過架，昨天，”他指點着說。
尤再吉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喝大了，跟個小混混起了點兒衝突。”他解釋道。
蔣正輝根本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已經走到車前，而且連身也沒有轉，“大車店。”他肯定地說，右手食指在空中指點着。
尤再吉猶疑着，沒有說話，跟着來到車前。
蔣正輝突然轉身問：“我說的沒錯吧？”
“什麼？”
“你受傷的地方，”蔣正輝突然很嚴肅地看着他說。接着朝他伸出手，“鑰匙，”他的語氣里含有不可抗拒的成分，而且很足。
尤再吉好像來不及思考什麼，掏出鑰匙遞給蔣正輝。
蔣正輝沒有接，招呼了一下馬小樂，自己徑直朝車頭走去。
尤再吉站在原地，臉上爬上了點怒氣，盯着查看着車頭的蔣正輝，伸出的手上捏着那把車鑰匙。
馬小樂跨前一步，從尤再吉手裏拿過鑰匙，打開後車廂門。
尤再吉不由朝後退了一步。他望着認真搜尋車內的馬小樂，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湧上了更多的怒色。正要伸手去抓馬小樂。
“嗨，尤先生，”蔣正輝在車的前部喊道。
尤再吉應聲抬頭看着蔣正輝。
蔣正輝拉開車門，“上去看看，”他笑吟吟地望着尤再吉。
尤再吉彷彿不由自主地走過來，指了指自己。
蔣正輝點點頭，“小樂，行了，”他又朝車后的馬小樂喊了一聲。
尤再吉似乎陷入了一種懵懂狀態，他朝後看了一眼，然後扶住車門上了駕駛座。
蔣正輝朝車上的尤再吉點頭致意，然後替他關上車門，自己退後了幾步，打量着車和人。接着又後退幾步，變換着角度地打量着車和坐在駕駛座上的尤再吉。片刻，他走回來。
馬小樂一直猶疑地盯着蔣正輝。
尤再吉欲下車。
蔣正輝連忙擺手，示意他不必下來。然後走到車前，手搭在後視鏡上，盯着尤再吉。
尤再吉臉上似乎有些不自在的神色，眼睛恍惚地看着蔣正輝。
“您覺得，那小子是個一不順心就打砸東西的人嗎？”他語氣舒緩地問。
尤再吉遲疑着，顯然是不知道蔣正輝嘴裏的“那小子”是指誰，至少提到的那一刻是這樣。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遲疑。
“嗯？”蔣正輝顯然是在追問，但他不想重複自己的問題。
“賈根生？”尤再吉終於判斷出蔣正輝所指，長吸了一口氣，有些抱怨地說，“不是。他他媽的摳得很，連跟牙籤都要掰了用，用了掰的，直到掰無可掰。”
“哦？”蔣正輝的語氣和臉上的神情，絕對能夠喚起哪怕自閉症患者表白和交流的慾望。
“你說他摔個書啊什麼的摔不爛又不值錢的東西我相信，把個蘋果手提也砸了，打死他他也干不出來，”尤再吉非常肯定地說，“真的。”他像是突然找到了發泄的缺口，急於傾倒。
蔣正輝卻笑出聲來，接着轉了下話鋒，“您這車咱這兒不多吧？”
尤再吉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很開心地對蔣正輝說：“不多吧。”他見蔣正輝臉上泛出詫異的神色，“在美國，這是FBI專用座駕，”他強調地補充說。
蔣正輝盯着他，然後笑吟吟地朝車裏的尤再吉伸出手，“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您有事，就不打擾了。”
尤再吉有些莫名，很機械地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蔣正輝拍了一下馬小樂的肩膀，兩人離去。
馬小樂極端不解地看着側前方的蔣正輝，又朝車裏的尤再吉看了一眼。
尤再吉正看着他們，眼睛裏流露的滿是狐疑。
馬小樂轉身，下意識地朝別墅抬頭望去。
蔣正輝拉扯了他一下。
二樓的一扇窗戶里的窗帘晃動着。
馬小樂低頭，他明白了蔣正輝的用意。聽到引擎聲，他跟隨望着，直到尤再吉的車駛過他們轉彎駛上小區車道。他想跟蔣正輝說什麼，但瞥見別墅車庫的房頂一道很亮的反光。他愣了一下，趕緊碰了一下蔣正輝的胳膊。眼睛朝別墅上方瞟了瞟。
蔣正輝點點頭，放慢了一下腳步。
馬小樂若無其事地走到蔣正輝前面，接着斜刺里沖向別墅。
蔣正輝停住，思考般地來迴轉動着身子，打量着周圍。片刻，他抬頭望向別墅車庫的房頂。
馬小樂站在房頂的邊緣，朝他搖頭擺手。他沖馬小樂點着頭，示意他可以下來了。
馬小樂正要轉身，突然朝遠處張望起來，雙手不停地朝下面的蔣正輝擺動着，似乎是讓他趕緊進屋。
蔣正輝有些詫異地走上別墅門前的台階，朝來時的路眺望着。他還沒來得及鎖定自己的目光，就見十幾輛各式汽車魚貫駛來，雜亂地停在別墅的各個方面，各色男女紛紛下車，朝自己跑過來，很有些爭先恐後的樣子。
當他看清來人們手裏端着相機，舉着手機全然是拍照的架勢的時候，他明白了。
“狗仔隊。”
他立刻轉身走進別墅，嘴裏咒罵著：“這他媽也太快了。”他招呼兩個着裝警察，讓他們守在通往門口的甬道邊上，告訴他們不準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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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輝回到正廳里的時候，夏葉從樓梯匆匆下來，馬小樂也恰好從通往後院泳池的走廊進入。
蔣正輝站在原地等待着夏葉走近。
夏葉把手裏拿着的一台平板電腦遞給蔣正輝。
蔣正輝接過，疑惑地看着身邊的夏葉。
夏葉湊近，點開了屏幕。
屏幕上赫然出現一個署名“獨眼天蠶”的微博：
喜劇明星、導演神秘失蹤
賈根生盛大派對中途鳥散
下面是先前派對盛況的各種圖片。
接下來一條是：警察介入調查
圖片是他和馬小樂趕來別墅從警車裏下來的各式圖片。
蔣正輝盯着圖片看了一會兒，把平板電腦遞給夏葉，“這裏還有別人嗎？”
夏葉一愣，“沒有，就我跟保姆。孩子一早就送去我媽那裏了。”
蔣正輝腦子裏瞬間閃過剛才在書房門口，林琳突然接聽電話的情景。“保姆住哪兒？”他厲聲問。
夏葉沒有言語，只是做了個“跟我來”的示意，接着上樓。
蔣正輝和馬小樂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