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聲

第15章 名聲

金刀大尉李長鋒的大夫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請齊楚涵上門,不得不說用心險惡。

齊楚涵若不去,便是不懂禮數;可她若去了,便是有損名節,畢竟婚約未定,提前去人家府上見大夫人,算哪門子情誼往來?

齊楚涵用腳指頭想了想,旋即明白那大夫人根本不懂這婚約背後的用意,只是單純的從當家正室的角度出發,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

“小主子,您在想什麼呢?”山山大出了一口惡氣,說話都不由自主地笑。

齊楚涵躺坐在寬大的靠椅中,仰望着窗外點點明星,“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好,就是夜空很美。”

山山探頭上瞅,今天是晴天,星星出來的早,可與十年前相比,有何不同?千百年來,夜空永恆如此,都習慣了,習慣了就沒有驚喜了,“哪裏很美?”

齊楚涵習慣的不是這片夜空,“就是很美!”

“好好好,小主子說美,那自然就是美,可山山覺得,小主子最美!”

齊楚涵側了一下腦袋,笑問:“我與兩位皇子相比,誰最好看?”

“那不一樣的,兩位皇子是男人。”

齊楚涵沉寂下來,神思萬千,良久無聲,突然說道:“山山,你放心。無論我嫁不嫁人,無論我將來何處何樣兒,都會幫你找個好人家的。總不能一輩子跟着我做這些苦差事,沒出息!”

山山聞言,心中恐懼,:“小祖宗,是不是山山給您添麻煩了?”

齊楚涵笑道:“沒有的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又不是小尼姑,總要成家的。只不過,我希望你能自由選擇所愛的人。”

齊楚涵不願意高談闊論什麼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遙指汛前最是安靜的天恩河,突然豪情大生:“知道什麼是爆炸知識量嗎?知道什麼是時代壓制嗎?我可不能丟人呀!”

“不知道。”山山覺得莫名其妙,小主子這是咋了?又犯病了?

齊楚涵只感覺胸口發悶,“山山,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出去玩呢。”

“好嘞。”

齊楚涵仰天無語,在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接近自己的思想嗎?

齊楚涵走到書房,從書架上取下最新版的《天下山河志》,她想,總會找到一個可以安靜、自由地活下去的地方的。

……

第二天早上,齊楚涵賴床不起,山山只好下樓點餐。

很快,山山發現自己走到哪兒,哪兒的說話聲音便小了很多。

山山不解,一個粗莽大漢好意道:“街上一個書生,手裏握了一隻小鞋,在講故事吶,有關天祭山第一才女的風流韻事。”

山山一聽,便猜到肯定是梁康那腌臢貨,又氣又急地跑下樓,果不其然,大門不遠處,圍觀聽熱鬧的人裡外三圈,山山在台階上,一眼便看到那梁康正唾沫橫飛,講得起勁。

護主心切的山山,指着梁康大喝道:“你,你,你,你胡言亂語,血口噴人,信口雌黃。”

梁康見到山山現身,心頭反而輕鬆了些,憑他肚子裏的這點墨水,也就只能編排這麼多了,山山再吃些,他可就要詞窮了。

“我說的是天祭山第一才女,可不是你這個小丫頭。你急個什麼勁兒?”

“無恥!”

“說的好,的確是無恥至極!”梁康環視四周,昂首挺胸如同一隻驕傲的公雞:“諸位,光天化日,山道苟且,小生遊學,無意撞見,本想非禮勿視、勿聽。誰知那所謂的天祭山第一才女,竟然以繡鞋做信,邀我夜會。”

山山憤怒地擠開人群,抬腳就踹,“你這種人,真該千刀萬剮!”

梁康扭身躲過,口不停歇:“若小生撒謊,某些人就不會這樣憤怒,這是想要當街殺我嗎?”

圍觀者起鬨連連。

山山糾纏不止,雖然沒有傷到梁康,卻也逼得他狼狽亂竄,梁康調笑辱人,一個疏忽,撞到了牆上,破了皮肉。

梁康吃痛之下,不再四處躲避,揮拳錘向山山的肩膀。

終究是男女有別,山山痛得眼淚汪汪,恨不得活剮了梁康。

梁康在口舌和力氣上全都佔了上風,更加得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看來是真的,我還以為是說書呢。”

“嘿嘿,這可比茶館說書夠勁多了。”

“沒想到那天祭山第一才女,竟然如此生性風流。”

“他么的,說得老子現在就想去天祭山和一和詩歌,會一會功夫了。”圍觀者大多是男人,自然清楚這功夫是哪裏的功夫,笑得齷齪噁心。

“還用去天祭山,小侍女就在這兒,本尊在樓上。兄台何不現在就去,也讓咱們小百姓開開眼?”

“聽說是在五樓,真要上去,估計得哥兒幾個湊湊房錢。”

“你他么的是不是傻?那比較功夫的房間還需另開?”

山山聽着污言穢語,明白自己站在這裏,也是給人看笑話,想要離開,卻被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攔住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主子浪蕩,奴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來,給爺表演表演。”

山山揚起巴掌,卻被梁康握住了手腕。

梁康冷笑着,將齊楚涵的鞋子掛到山山高舉的手上:“小生是讀書人,山間乃野獸苟合之地,告訴你家主子,房中軟塌,文明交流,才叫雅緻。”

山山奮力掙開梁康,“我呸——狗囊飯袋,還想入仕。梁康,你要明白,狗無論找到什麼樣的門戶主人,也始終是狗而已,當不了人的。”

山山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在場眾人,諷刺道:“連這家客棧的大門都進不來,還有臉稱自己是‘爺’?一群廢物!”

沁源客棧天下聞名,自然有其天下名樓的氣度,尋常人等,自然是捨不得將半年積蓄砸到一杯最普通的茶水中。

街邊停靠的一輛寬敞馬車上,名叫秀清的侍女輕柔放下風簾兒,“夫人,窮山惡水出刁民,也難怪秀寧會栽了大跟頭。”

“行了,知道你們姐妹情深,這次罰秀寧,也只不過是讓她長點腦子。”李夫人意有所指道:“年輕很好,皮相嫩,水靈。可腦子才是最有價值的。”

世道兒最亂的時候,一串銅錢就能買一打兒年輕貌美的奴才,可有幾個能只憑着相貌多嘗幾年衣食無憂?

天恩河裏每年扔進去的小妾偏房能讓河神都虛虧了身子。

秀清前額撞得車板砰砰直響,“奴才一定事事用心,不讓夫人費神氣惱。”

聽到車外異常,李夫人淡淡道:“再瞧會兒。”

秀清掀開風簾兒,李夫人看到山山又出現在了沁源客棧的大門口。

牽着山山小手的正是掛有天祭山第一才女之名的齊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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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帝后變形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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