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墓冢?
看到這裏,沈明月驚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白家!整個蟠龍城所有姓白的,除了‘他們’這個白家,還能有誰在這裏寫下這麼牛叉的話?
虧得自己找了半晚上,沒想最後卻亂跑給撞眼前了,這可就真像別人說的那般。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然而想到這些,沈明月非但沒高興起來,反而身上冒起一股寒意,下意識的向著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異常后,才漸漸放下心來。
現在沈明月心裏是真有些后怕,心想今晚的事太詭異了,自己想找白家的祖墳,卻沒想最後是稀里糊塗的來到了跟前,世上能有這麼巧的事?
更巧的是,那幾人和那詭異的小人,在自己到了這裏后,全都沒了蹤影,這裏面的不對勁,恐怕豬都能看出來。
這些種種,令沈明月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雖然四周空無一人,但他老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
離開了石碑,沈明月越過那茅草屋,一直向前走去,同時還時不時的突然停下,猛的一回頭向身後盯去,似乎是想揪出點什麼東西來。
走了約半盞茶的時間,一直向前的沈明月突然止住腳步,不再向前。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霧,看到了那些終年在蟠龍山中不會散去的霧,這代表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蟠龍山的禁區。
按理說,沈明月現在應該轉身返回,可他卻站在那裏躊躇起來。因為他看到在那灰霧的邊緣,出現了一座很大的墓。
或者準確的來講,遠遠看去,形狀倒像是一間房屋。
沈明月之所以猶豫不定,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就此轉身回去,還是繼續向前。
如果繼續向前,前面那灰霧的區域他不想進去。而那座墓,應該就是白家的祖墳了。
如果是放在之前,他會毫不猶豫的走過去。可現在他對這墓,在心理上存在了一些敬畏,所以同樣不想靠近過去。
可是現在自己能轉身返回嗎?想想今晚的一切,那幾人想殺死自己的意思可是沒有摻半點水分,可自己卻是奇迹般的活下來並來到這裏。
這一切,明顯是那黑色小人後來有意為之,它肯定是有什麼目的,如果自己就這麼的轉身返回,會不會立馬就將它給召引出來?
想到這些,沈明月不禁感到一陣頭大。現在自己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想了片刻后,沈明月決定向前。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後退,肯定會招來那黑色的小人,其最好的結果也還是被對方給逼迫向前,他現在可是真心不想再見到那詭異的小人了。
而自己向前,只要不深入那灰霧,自己便沒事。況且他覺得,那詭異小人想讓自己進入的應該不是那灰霧,而是這處白家的祖地。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白家的這座祖墳!
如若不然,自己怎麼可能這麼巧的來到這白家祖地?如果只是要進入那灰霧之中,那上山的路線可就太多了,那小人又何必費那麼大週摺,七拐八拐的將自己給趕到這裏!
如此看來,這白家祖先的身上,定然有着什麼未知的隱秘,而這秘密,就隱藏在這祖墳之中。
只是這秘密,白家的後人難道不知道嗎?或者說這秘密,對他們白家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不管怎麼說,沈明月心中可是升起了一絲火熱,想着那裏面是不是有着什麼可以鎮鬼辟邪的寶物,所以那詭異的黑色小人才不敢靠近。
而那黑色小人將自己引到此,想來就是想讓自己將那可以剋制它的寶物給弄走,那時它就可以在這裏無法無天了。
“嗯,一定是這樣!如果我將那寶物弄到手,哼哼!到時可就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沈明月想着想着,越想越怦然心動,想到最後居然還‘嘿嘿’的暗笑起來,真不知道是他腦袋上有個洞——開了!還是別的怎麼回事,反正他就是這麼想了。
在一陣暗笑過後,沈明月一步步的向著那座墳墓行去,臨近后才看清,自己以為的墳墓,原來是一間祠堂。
之所以自己會將這祠堂當成墳墓,是因為在這祠堂前,立着一塊一人高的墓碑,所以在夜間老遠的望去,便以為祠堂是墓冢。
不過此地既然沒有墓冢,那又為何在這裏立一塊墓碑呢?
沈明月好奇的向著墓碑上看去,只見整個墓碑邊緣雕了一圈奇形怪狀的花紋,所有花紋一一纏繞相接,沒有一處間斷,乍看之下,讓人弄不清雕這些花紋有何意義。
因為這些花紋除了看上去給人一種很順暢的感覺外,並沒有讓人覺得很好看。
再看墓碑中間,就更讓人摸不着頭腦了,因為這墓碑中間什麼字都沒有刻,簡直就是光滑如鏡。
看到這裏,沈明月想了想后,認為這裏確實是一座墓,只是沒有建墓冢而已。
至於為什麼沒建,他當然是不可能知道原因。只是他在附近查看了半天,卻並沒有發現有可能是墓室入口的地方,不過他猜測在這墓碑之下,肯定是有着一座墓的,但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不是白家祖先的墳墓。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發現了墓室的入口,也不會膽肥到去把墓室入口給撬開。他現在只是好奇,墓室沒有入口,當初是怎麼把人給安葬進墓室的呢?
不過這個問題,他不想去研究,因為他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研究得透。
接着沈明月沒有再去研究腳下這座看不到的墓,而是直接越過墓碑,進入了祠堂。
祠堂之中沒有燈光,所以非常的黑,但沈明月知道,通常這些祠堂內都會有清油燈一直常亮的。
至於現在祠堂內沒有看到點亮着的清油燈,他猜測可能是被風給吹滅了,而那看守祖地的老頭又吃醉了酒,才導致這裏沒人看管。
沈明月順着牆邊向前摸索着,在門前還好些,有月光能照到,可往裏一走,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不過在如此黑咕隆咚的地方,一個人的情況下,恐怕沒幾人有他這樣的膽子。
沒多久,沈明月摸到一物,在摸到的時候,他便知道是火摺子,隨後就是一道火光亮起,一旁的清油燈被點亮了起來。
這種火摺子,在世間被人們廣泛使用。它的製作方法是將一種叫做‘火神石’的石頭碾成粉末,和棉花摻在一起,將其擰成繩,放入竹筒內,待放足了一定的時間后,用時就可取出,一吹即燃。
沈明月舉着清油燈,這才慢慢的打量起這間祠堂,不過由於清油燈的燈光本身就不是很亮,所以他能看清的範圍只有一小片。
首先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三塊靈牌,在最上方擺放了一塊,然後下方依次擺放了二塊,看樣子那最上方的一塊,應該就是那位白家最最最老的先祖了。
至於下方的二位,應該是對白家有過什麼重大貢獻的先祖,所以才能將靈牌放入這祠堂內。要不然,以這白家在蟠龍這個地方立足了幾百年來算,其去世的先祖,怎麼可能只有這麼幾位。如此來說,並不是每個白家人的靈牌都能進入這祠堂的。
再向上看去,牆上掛了一副畫,一老者端坐於畫中的一把椅子上,整個人相貌出奇,給人一種世外高人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一個人無形之中擁有的氣勢,卻並不是可以依靠什麼樣的長相便可展現出的。
況且沈明月對於白家這位先祖,在坊間也是有過聽聞,此人生前本身就是一位奇人。
這正中的牆上,除了這副畫,便再也沒有它物了,於是沈明月再將目光往下移,雙眼立馬就亮了。
只見在這畫像之下,擺放了三樣東西,一面巴掌大的銅鏡、一個長方形木匣、一把三尺寶劍。
銅鏡黯淡無光,沒什麼出奇之處,但為何能被供在這裏?難道這真的只是一面普通的銅鏡,是那位白家先祖生前用來照臉上痘痘的?後人只是為了表示懷念他,所以才將他的故物放在此地?這其中的原因,沈明月看不出,所以他一下就對這銅鏡失去了興趣。
那長方形的木匣,同樣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這木匣長半尺有餘,其表面沒有任何雕飾,顏色呈淡黃色。
不過沈明月對木匣之中的東西,倒是充滿了期待,認為那鎮鬼辟邪的寶物,多半就是在這木匣之中了。
想到這裏,沈明月也不去關注後面的那把劍了,急切的將清油燈往桌上一放,雙手就向那木匣抓去。
可就在他的雙手就要觸碰到木匣時,忽然‘嗡’的一聲輕響,沈明月只看見手下白光一閃,雙手一麻,整個人被一股反震之力震得‘蹭蹭蹭’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下可將沈明月驚得不小,同時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股反震之力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總之,這一切沈明月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明明面前什麼人都沒有,只是一件死物,怎麼可能就對自己做出這種恰到其好的事情,所以他不甘心的向著一旁的那把寶劍抓去。
同樣是傳出‘嗡’的一聲輕響,其結果和剛剛是相差無幾。可沈明月還是不死心,體內真元一催,改抓為拍的向著那木匣擊去。然而,其結果卻是整個人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接下來他便不敢再去試了,只能對那三樣東西乾瞪眼,以至於最後不得不放棄,舉着清油燈,向著別的地方看起來。
接下來來到左邊,向著那牆壁望去,看到那牆上畫了一條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青龍。
看上去似乎只是一副平常的壁畫而已,但這條青龍隱約之間給人一種錯覺,似乎是被人按進了牆裏。
更讓沈明月驚詫的是,這條青龍的眼睛,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看一樣,這不禁令他為之一愣。
所以他在疑惑了一下后便擦了擦眼睛,再次的向那青龍看去,卻見那青龍的眼睛索然無神,似乎並沒有刻意的盯向自己。
“是我看花眼了?”
沈明月疑惑了一下,走上前去,伸起手指對那牆壁上青龍的眼睛戳了戳。
“嗯,確實沒問題!這次要是能回去,一定得好好拜拜佛祖,給自己壓壓驚!”
發現確實沒有什麼問題,沈明月知道剛剛是自己看花了眼,所以就沒有再去在意了。
接着轉身向另一邊走去,可就在他轉身後,他剛剛用手指所戳青龍的眼珠,忽然一轉,直直的望向他的後背,一絲寒芒,微不可察的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