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追求強大的少年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我曾經，教導過他……”
沉無大仙扭頭看向了夕陽，看來是在回憶什麼往事。
隨後，他又扭過頭來看向林依：“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鬧出那種事。雖然很低級，但確實惡劣……怪我沒教好他吧……”
嘴上這麼說著，但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歉意。
林依卻沒有理會這些，她也不大想理會這個老人了。因為按照以往的發生的事情的一貫尿性，他一定是在抒發內心的哀傷情緒吧。
她懂這種感受的，這種與好友相離的孤獨的感受。
可是她也知道他這是獨自的哀愁而已。他顯然不是那種“只要跟你搭話就是在和你搭話”的那種人，而是“通過和你搭話來誘發自己的情緒噴發”的那種，這是一種不太能夠把控自己的情緒的象徵。
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理會的比較好。
但是，你看林依她是那種人嗎？
雖然是名不折不扣的年下控，但是她對於長者的尊敬可是半點不少的，除了那些倚老賣老的傢伙……對，說的就是你，白路！
深深吸了一口氣，林依說：
“是……沉心老爺爺吧？”
林依的聲音彷彿把沉心拉回了現實，他先是愣了愣，然後擠出了一點笑容，回答道：
“啊，是，是我，有什麼事嗎，孩子？”
果然吶！！！
林依在內心之中狠狠地摔了一包鹽在地上，然後默默地撿了起來——
“那個，您剛剛提到了孟浩南是嗎，請問他和你是什麼干係？”林依問。
“他啊，是我的徒弟，我教給了他強大的力量，他也很尊重我，不過真沒想到他居然……唉，不提這事了吧。”沉心將手背過身後去，搖了搖頭，嘆聲說道。
林依：“……”
她還有很多相關的問題想要問，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林依看了看四周，這個只能知道是歐羅巴大陸上的不知道是哪個小鎮，已經完完全全變成廢墟了。她不禁回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說起來，這一兩個月以來，她好像去哪裏哪裏就出事，和哪個人接觸哪個人就出事，她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個災星、被惡魔詛咒了。
對了，剛剛那個邪教的頭目呢？還有那個菲利和理查呢？
似乎是看出來林依的疑惑，沉心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來，我帶你去看看。”
“看？看什麼啊？”林依有些疑惑。
“你現在在想着的人。”沉心說。
林依猶豫了一下，然後握住了他的手。
這隻手似乎因為蒼老而無力，鬆鬆垮垮地手部肌肉沒有任何發力，只是任林依抓着。
隨後，沉心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朝着另一個方向一揮——
看起來什麼都沒發生，但是林依仍能看見憑空出現的宛如裂縫一般的黑色條紋，似乎有什麼正在扭曲。緊接着，地震了、天空也破開了一個大洞……
……
之後林依目光獃滯地看着沉心一陣手忙腳亂地把這一切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沉老爺爺……您這是——？”林依詫異地問。
“咳咳咳……”
沉心尷尬地輕咳幾聲，然後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淡然地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忘記守護這個世界的壓制結界已經被我徒弟打壞了，已經連普通的轉移術都承受不住了……唉，人老咯，不中用咯～”說著他還自嘲地搖了搖頭。
林依：“……”
“也罷，”為了打破尷尬的氛圍，沉心開口道，“我這還有些提速御空之術，就一併教給你好了……”
“不必了……”林依擺了擺手，拒絕了沉心，“我覺得我自己的身體素質跟得上，您只需帶路便可。”
話說完了，林依又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被沉心那古人氣質給傳染了，說話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看到林依居然表現的如此自信，沉心笑了笑，然後伸手向她的胳膊上掐去。林依沒有躲閃。
這不必躲閃，一些強大的前輩確實會通過掐一下胳膊的方式去感受對方的全身肌肉強度。
而一些扮豬吃老虎的後輩……也可以逆向地去感知這所謂“前輩”的真實實力。
在沉心的雙指輕輕落在林依的肱二頭肌上，然後突然發力，猛地一掐，沉心就愣了——
他掐不動。
這不可能！我再怎麼荒廢武功也不可能掐不動一個普通人的肌肉啊，而且我這一掐可是能把墨塊掐成鑽石的力量啊……不，是我錯了，這傢伙確實不是普通人，畢竟也是和王小明、張小麗他們纏鬥了一段時間的女人……
想到這裏，沉心默默提起自己一百億年多都沒有運作的無窮內力，大量的名為“氣”的能量順着他的身體內部的各種紋路，充盈着他的“身體”的任何一處，你所能認知到的任何一處。
然後，這看不見的氣匯聚在了沉心的指尖，沒入林依的體內，四處循環遊走。很快，沉心得到了自己的氣反饋過來的信息——
肉體開發程度：0.946167%
“什麼？！！！”
沉心大驚不已：“這個世界居然還會存在着把肉體開發到這樣高度的人？”
無視了林依疑惑的目光，沉心的臉上劃過一滴冷汗——
0.946167%啊，那是什麼樣的概念啊，他沉心也不過只開發到0.280119%的程度，林依的身體遠高於他！
要知道，身體開發到“0.280119%”的程度的他，已經可以通過絕對的力量將墨塊握成鑽石，相當於101.325×100000N/m；
他的體內溫度還高達2947C，依靠體脂進行隔熱，最高可以承受住5187C；
而且，他以全力奔跑時帶起的風，甚至可以引發一場超巨型颱風！
然而，這只是開發到了“0.280119%”而已……
上一個如此接近“1%”的是誰，好像是陳老師……不對，是王小明……不，是張小麗，她達到了“0.99814%”，只是從沒見過她施展過自己的本事……
不對！還有一個！還有一個遠遠超過“1%”的傢伙！那個人好像就是——
……
“啊呀呀～★好危險的呀～你差點就把你的世界給毀掉的啦～（開心）”
在一片黑暗的不知名的空間，陸小花拍了拍胸口，對孫堂傳達了一個信息——
這裏是“世界”與“世界”的間隙，“壁”與“壁”的隔閥。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是物質方面的理論上不應該存在的“物”。
在這裏，沒有空間，所以距離沒有意義，也就是說——
“哦！我與好男人合為一體了～”陸小花不禁想入非非地流下了一滴口水，然後默默地把口水嘬了回去。
此刻，陸小花與孫堂應該是處於一種重疊狀態，他們可能是存在於同一空間，但是這個空間卻是不存在的。這是相當難以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描述的場景，或者說狀態。如果讓一個對此一無所知的人突然了解了這個方面的知識，可能會因為想不通而抓狂吧。
不過，這對這兩個“輪外”來講，毫無意義。
“這裏是多個宇宙之間的隔間吧，你是怎麼做到在這裏向我傳達信息的？（審核）”孫堂看向了陸小花，沒有開口，但是陸小花卻能知道孫堂的意思。
“嘻嘻，和你一樣唄，如果自己的大腦產生的信息素無法在這種環境下存在並擁有意義的話，那麼這個‘自己’真的好弱呢～★（滑稽）”
——陸小花
“是嘛……（尤里卡）我懂了，那麼你拉我來這裏，是希望我們在這裏決一死戰嗎？那就儘管來吧。（認真）”
——孫堂
正如陸小花所說的，兩人通過分別由自己的大腦產生的信息素傳遞信息，就像螞蟻那樣，也像你發QQ、微信一樣。
也正如陸小花所說的，在無意義的空間中，由一具肉體產生的任何要素不能在這裏存在並擁有意義，那麼這一具肉體也毫無意義，沒有意義就是不存在。
一具不存在的肉體，無論在哪裏都毫無意義。
而反過來，當一具能夠存在於這個空間裏的肉體出現在這個空間的時候，這個肉體就是有意義的。既然有意義，那麼接下來，這個空間將會因為這具肉體的意義而產生與其相關的意義。
哪怕，那個被歸類為【空間】的“空間”本身，毫無意義……
伴隨着兩人的信息素的相互傳遞，具有“意義”的信息素又在產生新的具有意義的事物……一處新的空間出現了——
這是一處亞空間，完全的真空環境，空無一物，但是存在時間的概念、存在空間的意義。
原本處於“重疊”狀態的兩人也隨着空間的誕生而分離，很快，兩人的站位恢復到了來到這裏之前的狀態。
“嗯～15%整。（確信）”陸小花的信息中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數值。
孫堂傳遞了一個問題過去：“什麼15%？（疑惑）”
“我肉體開發程度！（自豪）”陸小花驕傲地插了會兒腰，那昂首挺胸的樣子真可愛……
咳咳咳……
孫堂不得不承認這老女人還是挺有個性的，恰好還是他喜歡的那種性格，可惜是個幼年女童的體型……他喜歡的可是大姐姐類啊：
“你的肉體開發到了15%，和我有什麼關係？（不屑）”
“‘14.97%’，”陸小花又給出了一個數值，“這是你的身體開發程度！（高傲）”
“哦，然後呢。（平淡）”
——孫堂
“然後？然後就是老娘我比你強！你就乖乖地從了老娘吧！！！（興奮）”
——陸小花
只見陸小花伴隨着她發出去的信息素，以相同的速度飛撲向孫堂，看她那潮紅的臉、猥瑣的表情，孫堂就知道自己跟着她跑到這裏來決鬥，絕對是個嚴重的錯誤……
於是，一個為了得到對方的貞操以讓自己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的那種甜蜜心情；一個為了保護住自己的珍貴的貞操。
兩人在這片他們共同打造出來的“新世界”（無誤）纏鬥了起來……
……
“沉老爺爺，沉老爺爺？”
林依的手在沉心的面前揮舞了兩下，總算把沉心那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的心給拉了回來。
“啊……”
因為意識到自己居然發獃了的沉心，他的瞳孔縮放了一下，然後他尷尬地捋了捋自己的白鬍須，說道：
“啊，這個呢……不好意思啊，林易。剛剛突然想到了一點事情，我會把那些人的位置指給你，但是我帶你過去了，我有要事在身——
“他們人在於西邊的地中海的另一邊，是格拉納達地區，就是這樣。我先走一步了，再見！”
說罷，他消失了。
林依：“……”
沉默地看着沉心消失的地方，林依努了努嘴，然後半蹲在地上，抓了一把被戰鬥（她單方面被吊打）的餘波給震成了沙礫的磚瓦，站了起來。
看着從指縫間漏下，越來越少的沙礫，林依發出了一聲輕笑：
“哼，算了……”
她一揚手，剩下的沙礫追隨着風的腳步散作飛灰，少女向著日升之地的彼方遠去。
按沉心的話來看，林依現在的位置是在——
歐羅巴，西西里半島
……
我，洛軻，想變強。
宏志職校東區十三號學生住宅區丹桂公寓門口前——
“17歲的少年郎，盯着5樓的方向。
“他握緊了拳頭，唾液流過了咽喉。
“邁開前進的腳步，這將是條不歸路。
“退無可退，行者無悔。”
洛軻在心裏默默給自己念了一首打油詩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後篤定地舒展了一下雙臂，踮起腳尖、挺起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他吐了一口氣……
然後他轉身走了……
轉身走了……
走了……
了……
不能怪少年突然慫了，畢竟這裏可是全宏志職校，住戶不良人口佔比率最高的——丹桂公寓。
哪怕是站在大門之外100米，那股迎面而來的壓抑感仍然能把他擊垮……
誒？你們問我洛軻是誰？怎麼突然蹦出來了？
咳咳，這個呢，我就幫你們回想一下吧——
在宏志職校中區，有一個少年叫洛軻，他是個帥小伙，所以受到班級女生的歡迎，於是就被男生們針對了……
後來，林依在某一次的“釣魚執法”中救下了他，那時林依還沒有徹底接受自己的過去，把自己偽裝成男孩子。
所以這個時候的林依，不是“林依”，而是“林易”。
這個時候，“林易”就成為洛軻所嚮往的“強大的男性”形象（請原諒我笑一下）。
可是，洛軻卻為林依救下他的這件事感到了不滿——
他嚮往着成為“林易”那樣強大的男性（請原諒我又笑出聲來），可是卻被“林易”親自救了下來，這難道不正是對他的侮辱嗎？
這難道不正是在告訴他、嘲笑他——
“放棄吧，你是不可能變成我這樣的強者的！”
當時的林依善意地向他伸出手，卻在他的眼變成了嘲諷……
他不是沒有意識到這是他的一廂情願，但是一但有了這個想法，他就很難放下這個心來。不過最後，他卻還是想找“林易”，向他拜師，因為他想用從林易那裏學來的戰鬥技巧打敗他。
所以他調查了林易的資料，來到了他的住處。
因為沒錢搭車，所以他從中區走到了東區，花了整整9天（在此期間，林依已經從國外到宏志職校往返3次了）……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
“我可是，要成為林易那樣‘強大的男子漢’吶！”
突然想起自己的一切的洛軻，停下了離開的腳步，毅然而然地轉過身，沖入了丹桂公寓。
“喂外來的少年，你要過來登記一下呀！”宿管大爺向著他招手。
但是已經被自己感動得熱血沸騰地洛軻少年怎麼可能會停下？
他奔跑着，在滿是惡人的丹桂公寓的走廊上奔跑着，期間，他撞倒了不少人——
“喂！小鬼，你丫找死是嗎？！”
“宰了他，夥計們！”
“哦！！！”
洛軻就這樣被大量的手持危險物品的不良們追殺着。
但是他卻毫不在意：
“林易的宿舍間是——534室。5樓嗎……”
少年的心中的熱血傳導至全身，無窮的動力支撐起了疲憊不堪的骨骼與肌肉，他衝上了樓梯間，大步大步地跨越着階梯。
他單手抓着樓梯間的欄杆，藉著極速奔跑時身體所產生的慣性，他從2樓翻上了3樓，然後從3樓翻到4樓……
“534534534534534534534534……”
衝上5樓的少年目光快速的在自己經過的每一間宿房門口上，尋找着534號房。
很快，他找到了——
“533？那麼接下來一間就是……”
他一隻手緊扣在533房的門把上，拉住了因為物理法則仍在向前移動的身體，突然止住了身體的他，耳朵鼻子略微溢出了一絲血跡，但並不明顯。
他來到隔壁的534號房門前，這裏便是林依的住房。他用力拍打着房門。
一旁剛以同樣的方式從1樓衝上5樓的眾不良們目睹到了這一幕，心中大駭：
“那……那不是……‘公正的鐵骨強者’林易的住房嗎，這傢伙是在找死嗎？！
“……呵呵，也好，就讓林易來代我們解決掉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吧……”
然而，他們卻看見了，那個莽撞的傢伙在粗暴地拍打了林易的住房的門后，後退了幾步，然後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響到他們這裏都能聽見。
“請戰力排行榜第三位、‘公正的鐵骨強者’林易，收在下為徒吧！！！”洛軻大聲地吼道。
那一刻，世界彷彿清靜了……
不良們很快發生了騷動——
“喂喂，這傢伙沒開玩笑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向林易拜師啊……”
“他在幹什麼？當現在是古封建主義社會嗎？”
“他是不是儍？”
這時，一道聲音從人群當中傳了出來：
“大家安靜！”
只見一個身材雄壯的男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我乃一樓之王——肖丁鄧！”
此人嘴裏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留着寸頭，一臉凶樣，鼻樑到嘴角上鉤掛着一條金黃色的鎖鏈，神情極其囂張。
在宣誓自己的名號之後，眾多不良當即不敢再發聲。
肖丁鄧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到跪在534室門前的洛軻身邊。
“喂，小鬼，”他抬起一隻腳踩在他的背上，“你剛剛撞得我可真是有夠痛的啊，昂？！”
洛軻保持着動作一動不動。
“嘖……你是在無視我嗎？”肖丁鄧惱怒地一腳踢在了洛軻的腰上，洛軻遠遠地飛了出去，然後又在一秒鐘之內爬了回來，繼續跪在534室的門前。
“你這個……”
肖丁鄧的面目愈加猙獰，他伸出手要抓起洛軻。
這時，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嗯？”
肖丁鄧愣了愣，他扭過頭看向了這隻手的主人——
他是一個體格壯碩的古銅膚色的少年，他身後開着的534室大門述說著他的來歷。
肖丁鄧知道他，他叫牛大夯，是一個上了戰力排行榜的人物，排位一百十九，人們都叫他“‘面目可憎者’牛大夯”。
“夥計，你們一樓的人不打一聲招呼，就全都跑到我們五樓來，是要做什麼呢？”
牛大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挑釁意味非常明顯了。
肖丁鄧嘴角抽了抽，他偷偷瞅了一眼身後的那一群不良們，那些對他地位虎視眈眈地傢伙正盯着他接下來會怎麼行動。
肖丁鄧是一個充滿野心的男人，所以他爭取到了丹桂公寓一樓的霸主地位。
他很精明，雖然他並沒有資格登上戰力排行榜，但是他仍是這些普通人之中比較強大的那一類人。
而他的野心不止是當上一樓的霸主——
而是破壞掉整座宏志職校以戰力排行來表明地位的規則。
從入學開始，到向戰力排行榜進軍，再到被排行榜末位者擊敗，肖丁鄧突然意識到了這種制度的荒謬，他開始憎恨這一切。
所以他成為了一樓霸主，以期能夠用這些手下逐級擊垮這個不合理的事物。
他可聽說了，林易大戰孫堂那60多人的部下，以林易敗北為結果的傳言。
雖然有林易放了點水的嫌疑，但是這也足以說明，戰力排行榜的存在是極其不合理的，而他，肖丁鄧，將會是廢除這一制度的先驅者！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但是，首先他要做的，應該是先從戰力排行榜的最低位開始，一級一級地打上去，直到打敗孫堂，然後再證明這個排行榜的荒謬。
而不是現在，對着這個排行一百一十九位的怪物產生衝突……
“嘖……算你小子走運！”
一副不屑的樣子，肖丁鄧對着洛軻吐了一口口水，放出一句狠話，然後自認為很帥氣地轉過身要走。
他這麼做其實也算是理智，起碼還能保住那麼一丟丟的威望。雖然在手下們心中的形象依然有損，但不是不可以承受的。
然而，牛大夯不會放過他的——
“誒，等會兒，”他一把就抓住了肖丁鄧的手腕，對着一臉懵逼地回過頭的他說，“你在我們寢室門前吐口水是幾個意思，找茬？”
肖丁鄧：“……”
我為什麼要嘴賤啊啊啊啊啊！！！！！
此刻他是多麼的後悔，管不住自己的嘴。
如果人生能重來，他一定要改正自己隨口吐痰的壞習慣。但是人生是莫得“如果”的……
所以，只能上了！
“弟兄們抄傢伙！”肖丁鄧大聲吼着，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就往牛大夯的手上砍去。
身後那一眾不良們紛紛激動地掏出了板磚、鋼管、屠宰刀之類的兇惡之器，興奮地大呼着沖向牛大夯。
“哎呀～跟對老大啦～”他們還都這麼想着。
很難理解這種思維，但是並不意外，他們會這麼想並不意外……
畢竟，是群蠢蛋——
這群沖向牛大夯的不良們因為人太多了擠着了、卡在了走廊上。
那場面是真的滑稽，一群原本還凶神惡煞的不良少年都慌了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摔倒了才導致的這個結果，但是看着這卡在那裏的人群中伸出來鼓舞着兇器的手，任何人都會覺得這種事情荒誕得可笑。
肖丁鄧完全沒想到自己帶的這群手下居然如此儍嗶，他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出言叫他們停下來嗎？那會讓事情更糟。他甚至看到有人被擠得七竅流血了。
“可惡……”肖丁鄧扭過頭瞪向依然跪在那裏的洛軻，然後又瞪向了正在哈哈大笑的牛大夯。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如果不是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混蛋撞了我；如果不是這個囂張跋扈的傢伙不願意放過我……
他的眼睛都紅了，一腳就要去踹洛軻。
然而牛大夯沒有發獃，他一把拽住肖丁鄧的后衣領把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想幹嘛呢小老弟？”
肖丁鄧瞪着他，憤怒地瞪着他，沒有說話，但是他一記刺拳打擊在了牛大夯的臉上。
“砰！”
雖然肖丁鄧是普通人，但是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是普通人的高度水準的那一部分人了，這一拳足足有610多磅，足夠將一個人的面部各個部分的骨骼打擊錯位。
而被攻擊中了的牛大夯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嘿嘿笑了笑，然後表情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
“聽着，姓肖的，我不管你有沒有在謀划著要推翻什麼，因為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但是，這個少年我要保下，他可是敢要求成為我們寢室老大徒弟的人，我很欣賞！”
說到這裏，牛大夯把他扔了出去，砸在了一眾被卡在走廊上的“不良堆”中——
“砰啪！”“嗚哇啊啊啊啊啊！！！！”
伴隨着無數的慘叫聲，肖丁鄧只覺得意識愈來愈模糊。他在失去視覺之前的時候，他看到了——
那棟離自己越來越遠、卻又越來越大的丹桂公寓；那從頂層樓層的走廊里飛出來的眾多不良，還有由跟着飛出來的玻璃渣映射出來的七彩色的斑斕。
“我被打飛了嗎……不，我們所有人都被打飛了，從五樓的走廊……
“是把我甩出去，用我來將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們砸散了嗎，然後那股附加在我身上的力還足以把我們所有人都打出窗外……太狼狽了……
“這就是……戰力排行榜前端的戰鬥力嗎？
“我肖丁鄧見識到了……
“這等見識……
“必可……
“活用……
“於……
“下一次……”
肖丁鄧的雙眼合上了……
“砰！”
……
何希醫生的保健室里多了幾百個因為跳樓受傷的傷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