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向著南方前進
嗚……模糊的星空……真美呀……
“林易，聽得到吧。”
誒，是誰在叫我？
是誰？
身體……動不了……
怎麼了……這裏是哪裏……我是誰……我在幹什麼……
“噠～”
一隻手輕拍在了林易的額頭上，瞬間讓差點又昏睡過去的林易清醒了過來。
“呃？怎麼了？！”
受到驚嚇的林易猛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着。
這時，另一個聲音傳來：
“好了，她醒了。”
林易這才發現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這裏是一處雜合了東亞古風文化氣息的室內，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看似癮君子的“老年人”，白路正站在他的身後。
這個“老年人”其實並不是個老年人，只是看起來很像。
他有着一頭黑髮，但是數量稀疏得令人心痛；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過多的皺紋，但是皮膚蒼白憔悴，而且松疏；他有一對濃厚的黑眼圈，微眯着的眼睛裏卻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微光，林易還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那個……這裏是……？”
她疑惑地看向這個“老年人”。
“老年人”輕咳了幾下，然後轉身巍巍顫顫地走到一把椅子前做了上去，然後把他那枯黃的腳抬到椅子上扣了起來：
“這裏是俺的家，也是俺的店鋪，做靈媒的，你叫俺靈媒大師好哩啊～”
“啊……你妹……不是，靈媒大師是吧？”林易一時被他說的話給雷得說錯話了。
只見靈媒大師立即親切地回答：
“誒～啥事啊～？”
突然好想打他……
林易勉強地笑了兩下，然後也一副親切地嘴臉問道：
“那個請問一下哈……剛剛發生什麼事啦？”
“這個你問他去！”
靈媒大師立即換了一副不耐煩的嘴臉，嘴巴向著白路一撇，顯然不想回答。
而且他還換了另一隻腳扣……
“呃……”
林易略微反感地瞥了一眼他，然後看向了白路。
不等她開口，白路就回答起了她的問題：
“由於之前的超負荷的極速飛行，我們乘坐的飛機解體了，很幸運地落入海中，而你則溺水暈過去了，還差點死掉。
“所以我把你帶到這裏來了。”
林易：“呃……”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白路說，“不過這些可以之後談，他現在可不高興了。”
說著，他向著靈媒大師微微抬了一下頭，作以示意。
林易：“……”
林易再次看向了靈媒大師，他現在正用着帶着和藹的笑容看着兩人。
看到林易看向了自己，靈媒大師微微舔了舔嘴唇，然後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爛牙。
“談完了對吧？”他和藹可親地問。
“呃……嗯。”林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靈媒大師當即暴起，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門口大聲怒吼：
“談完了就全部他丫滴滾出去！不要打擾俺煉神！！！”
“誒？”林易愣了一下。
而白路則在同一時間拉着林易的手，把她帶出了這個房間。
房門“啪”的一聲給關上了。
林易還奇怪着靈媒大師的反覆無常的舉動，白路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一個方向，說：
“他是個癮君子，平常這個時間，他都要吸食一些不定量的致幻藥劑。”
他指着的方向是一張茶几，擺放在上面的盆栽里種植着不知名的植物，看起來有點像罌粟，又有點像大麻，但是又明顯不是，因為這些植物都太“迷你”了。
“我可以……把他抓起來送去戒毒所嗎？”
林易的職業病犯了，雖然她只是個警衛部的兼職工，但是面對一個癮君子，她心中那將息未息的正義之火再次燃起，試圖發出光與熱。
只見白路面無表情地說：
“當然可以，他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剛剛可是他救的你，按我對你的了解，你多半是不會這麼做的。
“再說了，他從小就在戒毒所里長大，能戒毒的話早就戒了。”
確實如此，林易剛剛說要抓他也確實只是說說，畢竟她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心中的正義之火再次化為了點點星火。
“說起來，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到墨西哥了嗎？”林易問。
“這裏是北美五十總督區，地點是聖弗郎西斯科，離墨西哥的邊界有800多千米。”白路冷淡地說。
林易的臉色有點差，她問：
“現在幾點了？”
“加州時間，凌晨兩點半。”白路眨了一下眼睛，說。
“……”
林易的身體在發顫——
這是被氣的：
“我早跟你說了不要跟過來不要跟過來你怎麼就是要跟過來還劫了個機呀？！我林易特么的忍你很久了！
“本來我即將迎來我所憧憬的日常生活的，結果當我遇上了你以後，我的生活又回到過去啦呀，還比過去更刺激呀混蛋！
“先是因為把你從那些混混手裏救下來，結果挨孫大哥的一記毒打；然後新認識的朋友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研究所抓走了，非要我把你抓過去啊；之後把你抓去之後又因為良心不安，我找了孫大哥來救你，結果又是什麼嚶嚶怪還有什麼烏菲利瑪爾之類的奇葩玩意兒，然後又特么得知你這傢伙其實壓根就是那裏的人啊！！
“然後又給了我一本意義不明但覺厲的書，然後又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還特么不讓我把書看完！
“後來又來了個什麼平行世界的穿越者，成了我的手下后，我又突然失去了兩個同學；
“不僅如此，那個穿越者還突然變得賊強，還在東區害死了不少的人！還把守護平凡世界的大結界給戳破了呀！要不是孫大哥牛鮅，這世界怕是都藥丸了把！
“然後這個……不對，上個星期吧，你又突然化身成為我的同學，又裝作一個奇葩天然呆，還整得我頭都被圖書管理員打爛啦！還嚇着小綺綺啦！！甚至還把方浩文嚇一跳啦！！！”
“我和你認識直到現在才一個月啊！！！
“說起來我是頭部受到了詛咒嗎？
“從小到大，臉被划傷過還得不到正常醫治；腦門被一頭禿驢踢過了兩腳導致時常腦抽；頭頂被你扔的花瓶砸過；
“被孫大哥捶碎過；
“被人偷襲打扁過；
“被咬過、被捏破！
“現在想想我能活下來簡直特么的就是一個該死的奇迹呀，或者說是從一開始就被你說的那什麼狗便器作者給詛咒了呀！
“被惡趣味玩弄着呀！！！！！”
怒火經由一通傾泄，林易頓時感覺心裏舒暢多了，同時感覺自己非常的累，她踹息着，身體開始癱軟無力地搖晃了起來。
而白路，他一直在安靜耐心地接受着林易的怒火的洗禮，當林易發泄完了怒火之後，白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以後還有什麼心裏不舒服的，就直接對我說吧。
“今天晚上我們將要在這個地方過夜，你的身體我已經清洗過了，快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你睡覺的卧室——在這裏。”
一邊說著，他一邊打開了另一個房間的門。
“……”
林易頓時感到一陣難以言喻地……很接近於尷尬的情緒。
她支支吾吾地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捂着臉跑進了卧室——
該死的，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溫柔？而且還被他摸了一遍……
林易趴在床上，抱着枕頭，她不是沒有想過白路是不是在撩自己，但是……不可能的。
她很清楚之前白路說的那些近似於表白的話其實都是他的玩笑罷了……
“嗚……想那麼多幹什麼？快點睡啊……”
林易最後抱懷着心事，睡著了……
……
第二天醒來，林易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肌肉酸痛，像是被人毆打了一樣。
這床睡起來可真是難受……
林易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然後穿上了衣服，打開了卧室門。
一打開卧室門，就發現白路站在這裏：
“早上好。”
林易有點被他嚇了一跳，不過她的反應並不激烈，只是獃滯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頭：
“早上好……”
只見白路抬起右手，他的手裏捏着一張黃色的紙，上面有用墨水寫下的意義不明的符畫：
“這是靈媒大師做的口腔清潔符，只要含在嘴裏，就可以將一些細菌吸附在上面了，可以起到最起碼的口腔清潔作用，要試試嗎？”
“呃……不了，還是刷牙更適合我。”林易擺了擺手，便要去找衛生間。
白路好像很清楚林易想幹什麼，他說：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靈媒大師他一直以來都以這張他自製的符紙清理口腔，所以這裏沒有牙膏和牙刷。”
林易身形一僵，然後乖乖地接過白路手上的口腔清潔符，並揉成一團便要含在嘴裏。
白路突然阻止了她，將口腔清潔符奪走，不等林易要呵斥道“幹什麼”的時候，他就把這張符紙給撫平，然後掐住林易的兩側下顎，強行打開口腔並把符紙塞了進去。
林易剛要說話，白路又在自己嘴巴跟前豎起一根手指。
林易似乎明白了什麼，乖乖閉上了嘴。
做完這一切，白路微微向著身後一頷首：
“走吧，我們要出發了。”
“誒，”林易感覺自己聽錯了，“怎麼這麼快？”
因為她的嘴裏還含着一張紙，她說話略微有點含糊，她甚至還感到了一股來自咽喉的嘔吐感。
白路沒有說話，他只是轉過身走了。
林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其實這算是林易第一次出國吧，所以她對於這個北美五十總督區的風景有所期待。
然後出門后，她的期待被擊碎了——
這裏是一處無人的街頭，到處都是荒蕪的枯草，一點繁榮的場景都沒看到。
林易不禁懷疑那個“靈媒大師”真的是做靈媒的嗎？
他們最後來到了一輛看起來像是殯儀車一樣的車子邊。
“那個……白路，我們不會是要……”林易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禁問道。
白路帶着淡淡的微笑拍了拍車前蓋，又撫摸了一下，彷彿遇見了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你想的沒錯，我們就是要坐這輛車去墨西哥。”
林易感受到了一股來自作者的濃烈惡意……
……
“說起來，這車是哪來的？不會是向靈媒大師借來的吧？”
林易好奇地問。
她已經和白路坐上了這倆殯儀車，都已經開上了公路上了。
“確實是向他借的，我和他是老熟人。”
白路一邊開着車，一邊說著。
他說完這句話后又伸出一隻手到林易的嘴巴跟前：
“你可以把符紙吐出來了。”
林易一愣，猶豫地看了白路一眼。
白路目不轉丁地直視前方，但他已經感受到了林易的目光：
“沒事的，吐我手上吧，我伸出手就是為了這個。”
林易想了想，還是沒有吐在白路手上，她將沾滿口水的符紙捏在了自己手裏，揉成了一團，等待到達目的地后找個垃圾桶丟掉。
白路也就把手搭回了方向盤上。
這並不是林易對白路的關心之類的，她只是害怕白路會不會把她吐出來的符紙給塞進他自己的嘴裏，依照之前白路的表現，他會這麼做的機率為十分之八或九。
這個數值是她的直覺給出來的。
“按照我們目前的速度，我們估計要1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墨西哥……或者說，特奧蒂瓦坎。在這期間，要不要聊點什麼？”
白路將車窗拉下，將自己的一條胳膊搭在上面說道。
“比起這個，我倒更加希望你能好好駕駛！”
林易一手刀砸在白路的頭頂，再次砸出一個大包。
然後白路痛呼一聲，滿臉委屈地用雙手捂住了被她打擊中的地方：
“很過分耶林易，這裏之前被你打出來的包才剛好不久耶。”
“給我把手放在車上啊混蛋！要撞上啦啊！！！”
只見車前方的不遠處，是一處U字的迴旋的彎道。倘若不做點什麼，這輛車一定會筆直地衝出去，一頭扎進路邊的樹林的。
林易着急地伸手去抓方向盤，猛地往自己這個方向一轉，整輛殯儀車來了一個U字大漂移，成功挽救了她和這輛車的命運沒有被白路害慘。
然後正前方又是一處U字大迴旋彎道……
“卧槽！！！”林易不禁驚叫着。
這是哪個超級二貨馬大哈腦殘交通設計工程師搞出來的惡臭Super雙重U形鬼畜公路呀？！！
謀殺呀？！！
林易一邊在心裏憤怒地吐槽着，一邊把方向盤猛地轉向了另一邊。
也虧得這是一輛靈車，足夠“靈”，充滿了“靈性”，經過連續兩次的“靈車漂移”居然愣是沒有翻車。
“真是的……”
深藏功與名的林易將手縮了回去，不滿地雙手抱懷，氣鼓鼓地嘀咕着：
“我明明就沒怎麼用力，你就連這種程度的疼痛都忍受不了嗎？”
此時白路又變回了自己原來那幅“三無”的形象，他的雙手也已經把握在了方向盤上，進行着正常駕駛：
“倒也不是忍受不了，但你不要忘了，越是實力強大的人神經系統也就敏感，所以承受到的痛苦遠比正常人多得多。
“再說了，我只是和你鬧着玩的。”
又鬧着玩……
不等林易開口要呵斥他，白路就開始切入了另一個話題：
“你知道我的人生是怎麼樣的嗎？”
“這個……我怎麼知道？”林易疑遲了一下，說。
對喲，我確實還不了解白路的過往呢，虧他還知道我的事……趁着這個機會了解一下好了。
“要不，跟我說說吧。”
她盯着白路的眼睛，這樣可以看出他是否有在說謊，這是她養成的職業習慣。
得到答覆后，白路便自顧自地講述起了他的過往——
“很久很久以前，應該算是輪迴開始之前吧，那個時候的我可不像現在這樣，‘永生’。
“我的永生是追求來的，而我追求永生的原因並不複雜，就是一個俗套的目的——尋求真理。
“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很笨的孩子呢。”
說到這裏，白路像是講了個只get到自己笑點的冷笑話一樣輕輕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是個笨蛋，所以我才會以為得到真理就不會是個笨蛋了，也才會以為得到永生就可以安心得到所謂的真理了。
“之後吧，我確切的得到真理了，你想知道所謂的真理是什麼嗎？”
林易猶豫了一下，隨後她點點頭，說：
“你說吧。”
她自認為自己能夠承受住極大量的正常人不可能理解的信息的，因為她已經處理過相關的事情很多次了，只要在最後承受不住的時候把這些全部都忘掉就好了。
只見白路開口，一字一頓地說道：
“棒、棒、糖。”
“啊？”林易沒反應過來。
“棒棒糖，”白路用很隨意的語氣重複了一遍，然後補充道，“真理牌棒棒糖，也就是這根隨便哪家店都有可能買到的棒棒糖，只是生產公司的名字因為‘意願’而從“真棒”強行改名叫做‘真理’而已。”
他將一隻手空了出來，手裏不知什麼時候捏着的一根棒棒糖，這還和昨天白路開飛機時吃的那根棒棒糖是一個品牌的——
真理牌棒棒糖
“你知道我最後得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
“知道我追求着真理，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嗎？
“最後就僅僅換來吃不完的棒棒糖？”
白路停頓了一下，讓林易緩衝消化一下他自己吐出來的苦水。
而林易她，已經處於了深深的自責——
該死的……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每一次，只要有機會，白路就會提議我向他詢問些什麼，這不就是為了找機會吐露出自己的心聲嗎？
我居然沒有意識到……讓這可憐的傢伙……
太差勁了，林易……
一想到自己曾經對白路做過的事情，林易總覺得心裏面堵堵的。
不論經歷過什麼，她終究是個善良而單純的人。
“376億年，這是第一次輪迴開始時，宇宙所存在的大致時間。”
白路再次說起了關於自己的故事：
“在那以後，屬於我的無盡輪迴正式開始。
“我先前也說過了吧，我的永生是追求來的，作者賦予我絕對絕對的不死，我也要為他所設定下來的劇本付出無限期的心血。
“每一次輪迴，都是一次又一次、而又不到最後絕不會停止的——時長376億年的戲劇。
“每一次輪迴，我需要做到的事情就是絕對完美地做到第一次輪迴之前，我所做過的事。”
林易突然打斷了白路的話：
“等等，你第一次輪迴之前有做過你之前所干過的事情嗎？”
她瞬間感覺白路剛剛說出來的全是戲弄她的謊言。
白路很誠實地搖搖頭：
“沒有，但是我也確實幹過。
“你別急，聽我說完——
“我無限次的輪迴，重複着同一場戲。
“但是又不僅僅只是同一場戲，說是同一場並不確切，倒不如說是，‘劇本’因為我早期的‘糟糕演技’，導致出現過無數次變動。
“我說過吧，我要絕對完美地做到第一次輪迴前我所做過的事，這甚至包括我身體上的每一個極微量物質的坐標位系以及完全因果關聯繫，全部都要絕對完全重疊複合。
“只要有任何偏差，都將導致這376億年的劇本走向另一個劇情……
“我就先不詳細講解這個了，你知道我為了達到‘絕對完美’的地步，花費了多長時間嗎？”
林易想了想，半認真、亦是半開玩笑地回答：“9萬9千9百9十9兆年？”
“比那還多，”白路一臉淡然地說，“比世上任何人所能想到的自然數數值都還要多。
“我就簡單地概括為‘a’吧。
“我想你不是個笨蛋，你知道我說到這裏會意味着什麼吧。”
白路再次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臉色不自然的林易，然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我達到‘絕對完美’地步之後，我又要進行一個全新的輪迴。
“也不能說是全新吧，只不過就是要把——‘從輪迴開始前’再到‘達到絕對完美地步的完美輪迴’——這期間所做過的所有事情，全部、絕對完美地再來一遍。
“無非也就是376億×a年一次的戲外戲而已。
“這還沒完，就像有夢中夢，就有夢中夢中夢那樣：有了戲外戲，就有了戲外戲外戲。
“（376億×a）×b年一場、［（376億×a）×b］×c年一場……
“雖然這些公式運用並不准確，不過我想也足夠能讓你理解這麼些回事了吧。”
白路單手將真理牌棒棒糖的包裝紙解開，然後把糖扔出了車外，把紙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咀嚼了兩下，接着也吐出了車外：
“總之，因為這些往返無盡的輪迴，我發瘋過，結果就造成了無數個與原本完全不同的劇情經過，比如說——現在聽我說話的不是你，而是一個叫約翰·史密斯的男人；奪走你第一次的人不是你的父親，而是我……”
說到這裏，被激怒的林易一拳打擊中了白路的腦袋，導致其瞬間爆炸，然後不出所料地復原。
而白路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說道：
“當然，我很快就從那個狀態里重新振作了起來。
“然後又陷入麻木、再發瘋、再振作起來；
“麻木——發瘋——振作——再麻木——再發瘋——再振作……
“無限循環。
“後來就再也沒發瘋了……你也可以認為我早瘋了。
“至於我剛剛說的那些什麼，‘約翰’啊，還有什麼‘第一次’啊，都只不過是各種可能發生的不同事件線結局之一而已，我只不過是閑着無聊所以探索了一下罷了。
“人人都說宇宙包涵着無盡的可能性，不過對我來講，真的是太有限了……
“好了，目的地到了，我們下次再談這個。”
林易回過神來，她這才發現車窗外的世界不知何時從荒闊燎野的偏僻公路來到了一處城區。
一處到處都是金字塔的城區……
嘿，這裏的金字塔可不是指埃及的那種，而是指那種非常典型的古中美洲宗教風格的金字塔。
不知什麼時候，這裏的建築物全部都是金字塔了。要知道，林易先前看電視的時候，新聞頻道發放出來的圖片和視頻里，都還是那種用原木搭建的圍牆圈起來的新大陸拓土隊超大營地的墨西哥城。
好吧，現在應該叫這裏為特奧蒂瓦坎了，很顯然，這裏早已被那些阿茲特克複辟軍給攻陷了。
總覺得這一路上都很安靜吶……
一直都沒有看到什麼車輛經過，也沒見得什麼高速收費站一類的地方，是因為車子這玩意兒還是沒有多少人買得起嗎？收費站也就只有宏志職校那裏有嗎？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影響到這個“潛入”墨西哥的行動吧？
也不知道在這裏會發生什麼事啊……
說起來，大家都在努力呀，無論是方浩文、孫堂、還是何希醫生。就連白路也一樣在努力，我也得加把勁吶……
林易看向車窗外，托着腮幫子想着。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任何一人，總歸還是給林易一種正在發生靈異事件的感覺。
突然，林易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車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站在馬路邊上，怯怯懦懦地盯着她所乘坐的這倆殯儀車的棕膚色小女孩，衣着很有阿茲特克的風範，看樣子似乎還是本地人的樣子。
總算見到活人了呀……
林易感慨着。
然後白路就把方向盤一轉，調轉車頭猛踩油門直接一記衝刺撞飛了那個街邊小女孩……
卧……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