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情起伏

話說，劉景天至今都還沒開口，為了封鎖消息，開封府上下實行嚴密的安保措施，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對於那晚所發生的事情，一些有心人還是有所察覺，比如身為禮部主簿的杜斌，也派人監視劉景天，根據手下的彙報，知道劉景天被抓。如今在開封府牢房內有他最親的人，也是他現在最想除掉的人，矛盾而殘忍，他就是個這樣的人。

“少爺，老爺讓你去一趟”，杜斌撇了一眼杜府的管家，點點頭，望着管家出去的背影，他臉上露出有些邪惡的笑容，從他觀察來看，這個管家視乎也發現了什麼，身為嫡長子，以前管家十分敬畏，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彷彿淡漠了很多，可以判斷出來。

“快了，等我成為八王府的郡馬，你們都統統給我下地獄，呵呵，地獄是個好地方，居然你如今還沒有下去，那就送你最後一程吧，父親大人”，房間內，杜斌摸摸着手裏的摺扇，自言自語，又彷彿在說給什麼人聽，說著又露出陰惻的笑容，房間內充斥着陰森的氣息。

京城杜府是當朝吏部尚書杜建德的宅邸，作為朝廷重臣，手握着全國官員的考核升遷大權，又是輔政大臣之一，地位相當於次宰相也稱右丞相。

在豪華的大廳內，杜斌快步來到一位坐着的瘦老頭面前行禮道：“孩兒見過父親，”顯得孝順恭敬。

老頭子摸着有些泛白的鬍鬚，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無需多禮，你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家裏的這些繁文縟節就免吧。”

“父親說的是，不過所謂百善孝為先，孩兒不能忘了孝道，不知父親喚孩兒而來有何吩咐？”說是這麼說，心裏想着，這個老不死今天不是抽了什麼風，平時不怎麼關注他，而是他的一個剛滿十六的弟弟杜文熙，母憑子貴，誰叫他的母親死得早，其實杜斌的母親也不是杜建德的原配，而是後來續弦，生出他后就難產而死，所以他從小也沒有享受過母愛，造成心裏扭曲的原因。

“你和芊芊郡主的婚事，在下個月就要舉行了，這段時間一定要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八王爺地位特殊，能做他的女婿，是你的福氣，要真心對待知道嗎，”對於這個幼小喪母的兒子，他心裏有虧欠，不過又是嫡子，自然要嚴格一些，幸好這個兒子也聽話又爭氣，不僅長得俊朗，而且才華橫溢，受到先皇的特封晉階官身，如今也要成為皇室宗親的身份，從來就沒有讓他操心過。

郡馬可比駙馬要寬鬆很多，基本是無任何限制，品級、地位、爵位是沒法比，駙馬是完勝，可是有一點，郡馬可以參與一切政事，這是駙馬所不具備，所以公孫策才那麼羨慕嫉妒恨啊。

“孩兒謹遵父親的教誨，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孩兒先告辭。”

杜建德點頭同意后，杜斌恭敬的行禮完，出了大廳，在轉身剎那露出怨毒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對於這父親也是充滿厭恨。

再說杜斌回到自己的院落後，忙叫來一名狗腿子，這為名叫郭大鵬的人，原來是一名綠林強盜，如果展昭在此的話一定認得，這這傢伙就是在路上打劫周玉環二人那幫強盜頭頭。

“少爺，開封府如今守衛嚴密，我們的人基本無法靠近，”郭大鵬臉上有一絲淡淡的刀疤，短粗的身材，倒像個樵夫，可能是天生不會笑的緣故，毫無面部表情，俗稱的“面癱”。

“不要緊，繼續監視就好，我還有更好的辦法讓他離開人世，”杜斌很自信的說道，他一直都相信劉景天到死都會維護他，這是他唯一值得相信的人，一切都源於那天。

兩年前，杜斌在母親忌日那天到墳頭上香，這是他每年都最重視的事情，從來沒有間斷過，雖然和自己的母親沒有見過面，但是他從小就看着母親的畫像長大，對於自己母親的死，有着深深內疚，都是因為自己，才讓母親花季般年紀離開人世。那天還下起了毛毛細雨，讓他更為傷感，杜建德為了愛妻生前的願望，安葬在一座小山坡上，面朝母親的故鄉。

成年後他每次都會是獨自來拜祭，拿着一些祭品剛要到山頂的時候，突然看到了男子也在拜祭自己的母親，疑惑間停下來隱藏到樹叢邊，觀察着男子，這個男子就是劉景天，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劉景天全身濕透，也沒注意到有人在場。

“蘭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時知道你既然已經有婚約，就不該糾纏着你，還做下了違背倫理之事，使你很痛苦吧，十年前，我回到京城，看到斌兒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就是我們的孩子，因為他耳邊有個和我相同胎記，別人不知道，但這個胎記是我們劉家男人的遺傳，如今他已成人，才貌雙全，還是當朝的大官，每年他來上香我都在關注他，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只有遠遠看着他就心滿意足，你在九泉之下也該安慰了，以後只要我還在，都會來看你，讓你不再孤獨，我走了，”劉景天說完就離開了，可他不知道，他所說的話，都被杜斌聽的真切，原來自己竟然是母親和這男人的孽種，突如其來的打擊，徹底讓他變得瘋狂，從此讓他性格中的陰暗面所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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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大廳內，公孫策、包拯和展昭這鐵三角，也對劉景天毫無辦法，那次的爆發后，就徹底沉默，而且由於不吃東西，開始慢慢虛弱下去，再不想辦法，就只能看着他死了。

“不明白，杜斌何德何能讓這位曾經的江湖大俠死心塌地，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包拯對於劉景天的行為很疑惑。

“江湖上的人，往往為一個承諾，為一次恩情，以命相報的大有人在，可是這次對於劉景天，我也很沒見過，他彷彿被人攝魂了一樣，”展昭也是搖搖頭顯得很無奈，現在的問題是，連用酷刑也沒有用，心死是最難辦。

連一向樂觀的公孫策，此時也是雙眉緊鎖，想不通，一個人如果說為正義為理想選擇犧牲他相信，但是明明是在助紂為虐，怎麼還如此迂腐呢，讓人費解啊。

帶着心事回到府里，展昭因為要在開封府守着，以防有人來暗殺劉景天，所以暫時還住在府衙，沒有搬到駙馬府，對於他招攬展昭的事情也告訴了趙媚兒，畢竟以後府內多了個人，不說不行，趙媚兒的性格，他很清楚，屬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這種人往往是說和不說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結果，多大的事情你說了反而好，而再小的事情你不說一旦讓她知道了，絕對要鬧得天翻地覆。對這事她也很高興，‘南俠’展昭她也有所耳聞，當然她不是什麼粉絲，而是為朝廷多了個人才而高興，這是出身於皇家子女的本能，有皇家才有她這是根本。

“幹嘛心事重重的樣子，給我說說，而且我也有一驚喜要告訴你。”

在卧室的偏廳內，躺在卧榻上的趙媚兒看着剛進門的公孫策問道。

“什麼驚喜啊，可不要是驚嚇了，”對於自己的老婆他可清楚，做事情也是憑腦熱，想一出是一出，讓他哭笑不得，沒看花園裏那些花，三天兩頭不停的在變換位置，有時候他都不得不佩服，她的腦袋好像不懂休息一樣。

“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啊”在催促道，連手裏蘋果像要砸自己的男人，這女人還是這麼暴力，公孫策也想找個人說說，發泄一下心中的愁悶，雖然對象是只母大蟲，哎，對牛彈琴也是彈吧。

把關於劉景天的事情說了一下，不過他沒說懷疑的兇手是誰，現在可是要對皇家絕對保密，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想到趙媚兒一聽非常鄙視，讓公孫策都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還想破案呢，一個人想死，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為別人而死，另一種就是為隱藏某些秘密而死，只要調查他社會關係，就可以對症下藥啊，真是笨啊，哎，”趙媚兒說完，一臉看着公孫策，眼神說明了一切，你們水平不怎麼樣啊。

公孫策想想也是，都怪他們三人太急於讓劉景天開口，沒想過一個人不可能無言無辜的替別人死的，其中必有隱情，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沒想到，還真是笨的可以，不過被自己老婆笑話也不是太丟臉的事情。

“我家媚兒果然是在世的女諸葛啊，來，為夫獎勵一下”公孫策笑嘻嘻的靠近趙媚兒，眼冒綠光，趙媚兒那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加上她現在身體也不適合，忙說道：“不行，要說的驚喜就是我懷孕了。”

公孫策一聽，雙手停在半空中，眼睛有些發紅，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說是你懷孕了是嗎？”此時的他急迫的想知道確確的答案。

趙媚兒也被他的模樣所感動，眼角里的淚花在打轉，點點頭，“是的，太醫說我已經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要高興才對。”

“對，要高興，只是風吹眼睛而已，呵呵，我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謝謝你媚兒，你讓我終於找到了自我”他的話讓趙媚兒不知道啥意思，心想是因為太激動緣故吧，也沒在意。可她不知道，這個是公孫策來到這時代最讓他激動的事情，有種落地生根的感覺，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了這個時代里。

駙馬府里一片歡樂的海洋，公孫策大手一揮，全府上下每人各賞十兩銀子，這可是她們一年的工錢啊，對主人更是感恩戴德，對於公孫策來說，這是值得花錢的時候，再說這些錢對於他來說九牛一毛，圖個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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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當父親的公孫策現在是幹勁十足，安排展昭對劉景天以前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他和包拯則對杜斌進行重新調查，很快得到了回報。根據展昭所提供的信息中，知道劉景天早在十年前就來京城隱姓埋名，而潛伏的地方，就是在杜府當護院，後來又獨自在外面居住，從這裏看出，劉景天和杜府有着某種聯繫，不然堂堂的江湖高手不可能到杜府當護院，最關鍵的事情，他和杜府的二夫人，也就是杜斌的母親，竟然是戀人關係，那麼由此推斷，一個勁爆的答案呼之欲出，杜斌是他的兒子。

這個答案讓三人都極度驚愕的同時，也開始對劉景天轉變了審問策略，一張大網正逐步在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