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審訊不逼供

翌日，公孫策早早起來例行公事——鍛煉身體，其實就是簡單的跑步、仰卧起坐、掌上壓，當然還有被趙媚兒認為的一種功夫吐納之法——早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在花園的一處空地上，公孫策手腳有規律的揮舞着，嘴裏還喊着口號，下人們早已習慣自家駙馬爺獨特的練武方式，是的，在他們看來這就是練武，對此，公孫策也懶得解釋，和他們有代溝，不過都是強身健體，視乎也是殊途同歸。

此時主卧房內，趙媚兒已經起床正在享受秦香蓮的服侍，在愛的滋潤下，面帶桃花，不過今天精神頭不足，打哈欠連連，秦香蓮有些擔心道：“公主，現在時辰還早，要不再躺卧一夥，外面天氣也有點涼。”對於夫妻之事，她也知道，天天聽牆腳根，自然清楚此時主人精神頭不足的原因，但是，今天視乎要嚴重一些。

“不睡了，走走一下就好，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容易犯困，躺下又睡不着，真奇怪，”趙媚兒看着銅鏡里的自己無奈說道，不僅容易犯困，還喜歡吃有點酸的東西，這些都是她平時不怎麼愛好東西，現在居然見到就很想吃，當然這些現象並不明顯，再說她畢竟習武過的人，身體異於常人，一向是精神頭十足，而此時秦香蓮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只好例行的回答：“要不傳喚太醫看一下可好。”

趙媚兒想了一下也點點頭，反正這種事情也只有行醫之人才知道，“那你等下讓人到太醫閣一趟。”

在公孫策終於結束一連串的程序后，今天的鍛煉指標圓滿完成，用宮女們遞過來的臉巾擦擦汗，喝了杯牛奶，北宋時期牛奶還是屬於奢侈品，只有達官貴人、商賈巨擘才可以享受到，這是因為，北方的草原民族還屬於獨立國家，邊境貿易還得繳納關稅，所以這些草原獨有的飲品都是很昂貴，平常百姓根本消費不起。

鍛鍊出一身汗得泡下澡，府內也知道他的習慣，已經早準備好，對於過着這麼奢華腐敗的生活，心裏怎麼一點負罪感都沒有，真奇怪，難道自己真的被封建思想給毒害了，算了，那就快毒死我吧，公孫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

府衙傳報，一直追查的武林高手已經落網，公孫策下巴差點沒掉下，笨貓亂拳打到死老鼠，太過瞎蒙了吧，不是他不相信那幫開封府的衙役，抓抓街上的小毛賊，趕趕買菜的大嬸，喝茶不用錢他相信，要說抓武林高手，還真是武大郎見潘金蓮，有心無力，可是以包拯的為人品行，不可能睜眼說瞎話，亂編。帶着疑問，告別嬌妻美眷，趕往開封府。

剛進府衙，包拯的大黑臉果然白了一點點。

“駙馬爺，昨晚在府衙抓到那個武林高手，名叫劉景天，稱為‘雙刀王’昨晚兩更天左右，潛入府衙，估計是在找案宗和證物，被抓個現行，現在關押於牢房內，正在審訊，不過從昨晚到現在，他幾乎沒任何的表情，下官也毫無辦法，讓他開口很難，”聽了包拯的話，公孫策更是愣了半神，對於包拯的無奈，他是沒聽清了，只想到這位高手缺心眼，還是衙役們小宇宙大爆發，誰也擋不住，不然誰給他解釋一下。

包拯也是看出他的疑惑，忙把昨晚所發生的事情的全部經過說了一下，當聽到原來是有江湖大咖幫忙，心裏也釋然，原來如此，可是展昭的出現，讓他全身舒暢，大宋第一保鏢終於出現，這下比抓到嫌疑犯還讓他興奮。

“你說的展昭，是不是江湖上的‘南俠’展昭”不得不再確認一下，可不要像秦香蓮是宮女而不是千里尋夫的秦香蓮。

“正是他，看來他的江湖威名果然響徹九州，連駙馬爺也對他如此推崇，不過昨晚事情了他就離開，不知道是否還在京城，”包拯也理解這位老友的心思，誰不想身邊有個得力的幹將，不過像展昭這樣的人物，可不是輕易讓別人使喚的人，看來駙馬爺可能要失望了。

“唉，這樣的正義之士，不能與之相見一面，太遺憾了，”公孫策一聽展昭走了，心裏有些失落，看來又空歡喜一場，不過他不會放棄，一直追到天涯海角也無怨無悔，咳，應該是招攬之心永遠不變才對。

“不過據他所說，要等這個案子真正水落石出，告慰死者后才離開，如此，他應該還在東市的君來客棧住宿，”包拯此時又悠悠說道。

這個老包說話就愛一半一半，真能讓你急死，公孫策的心情彷彿又從地面回到半空中，只要沒離開京城就好，忙讓人到君來客棧請展昭到府衙來，說是邀請加入案件的調查的云云，說白了他想用這個案子把這位大神保鏢拖住，在慢慢誘導為他所用，嗯，腹黑男開始算計了。

............................................

古代對犯人的審訊，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牢房的十大審具，斷水斷糧，關進水牢等等，總之人一進去，能出來的極為少數，但是，在北宋時期，由於政治環境較為寬鬆，刑法也較其他朝代要輕很多。

牢房內，劉景天此時的啞穴已經解開，但嘴巴被呼吸銅塞住，手腳帶着粗大的鎖銬，也就眼睛能動，公孫策開始見到他時，還以為是活死人，包拯一番解釋，才知道這是避免他自殺，果然是江湖人的作風，士為知己者死，不論好壞，這份忠誠還是值得肯定，也可以稱為愚忠就是了。

公孫策和包拯坐在牢房裏審訊室內的案桌後面，對面是眼神獃滯的劉景天，“劉景天，聽說你曾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俠，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如今卻是一位殺害無辜百姓的幫凶，違背江湖道義，滅絕人性，十惡不赦，欺師滅祖，狼心狗肺，禽獸不如的人，”公孫策一開口就是滿嘴毒舌，連包拯都有些尷尬，我說駙馬爺，這是不是不合常理啊。

劉景天雖然不能說話，但是眼珠子有些怒火，嗚嗚的吐粗氣，顯然也被氣得不行，士可殺不可辱，古代人很講究這個，公孫策也抓住這點，你不是視死如歸嗎，便不讓你如意，天天這樣罵，看你還無動於衷。

“你生氣了，呵呵，很好，那證明你還沒有完全喪失人性，據說你沒有妻兒，這樣也好，免得讓他們蒙羞，有這樣父親和丈夫，也沒臉見人，如果說，死是一種解脫，那麼活着就是一種痛苦的折磨，你以為這樣維護兇手，就能解脫了嗎，心就安了嗎，你不想想，那個被你合謀殺害的女子，她死的時候，一定非常痛苦，雙眼都沒有閉上，那是對死的一種恐懼和不甘心，更是背叛和失望痛苦。

她本來有個美好幸福的未來，有個愛她的丈夫，天真可愛的孩子，一個美滿溫馨的家庭，她會用心哺育孩子茁壯成長，可是這一切，都在你所謂的忠誠面前化為烏有，是你讓她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造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間慘劇，他們的冤屈得不到伸張。你也曾有父母，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是這樣的人，會是多麼痛心，多麼自責，多麼蒙羞。人固有一死，或輕以鴻毛，或重於泰山，你想想吧。”嗯，口渴了，公孫策拿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西湖龍井，入口清香拂鼻，不錯。

他是洒脫自若，但是傍邊的人是另一番別樣神情，包拯面色平靜，但是心如澎湃，直白的話語，但絲絲入理，這不是他在四書五經在中能看到的，也沒有聽到過的話，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就是這位閒情逸緻的駙馬爺，和平時輕佻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弔兒郎當有時候是一種人生態度，而不是他性格本身，是非分明，從容大度，不拘小節，這是他對於公孫策評價，能當長公主駙馬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而公孫策不知道的是，展昭早已經進入老房內，只是聽到他在審犯人，有意讓衙役先不通傳，他想看看這位有名的才子當朝的駙馬爺，為官與為人如何，可聽到最後，他也無比的感動，這位比他還小几歲的人，能說出這番感人肺腑的話，如果還是壞人，那麼這世界將多麼恐怖，他是個疾惡如仇的人，一向對朝廷官員有偏見，不過此時他此時對公孫策的敬仰之情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在下展昭，剛聽公孫駙馬爺的一番話，感觸良多，實不相瞞，展某以前對朝廷官員一向存有敵視，如今看來，自己太過武斷，我大宋還有許多官員是一心為百姓的好官，如果駙馬爺不嫌棄展某是江湖草莽，願追隨左右，盡犬馬之勞，”在公孫策和包拯的驚訝中，展昭忽然出現在牢房內。他是個豪氣干雲的人，大丈夫頂天立地，當以保家衛國，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以前看到的都是貪官奸臣，所以只好縱馬江湖，脫離世俗的羈絆，如今能碰到值得追隨的人，當然也想為百姓社稷盡份力。

幸福來的太快，讓公孫策有點來不及準備，不過看到眼前這位如武俠小說里描寫一樣浩然正氣的人物，他強壓激動的心情，正色道：“能讓展大俠如此這般抬愛，公孫策感激不盡，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以後你也是朝廷之人，不再是江湖俠士，做任何事情都要遵守朝廷的法度和規矩，不可魯莽衝動，隨心所欲，你能答應嗎？”他也知道江湖人的一些習氣，做事習慣由着性子來，從不考慮後果，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好心辦壞事就是這個道理。

“公孫駙馬爺如此一說，反到讓展某心情更安了，誠如你說，朝廷是個講究規矩和律法的地方，展某定當遵守。”

公孫策滿意的點點頭：“好，展大俠果然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公孫策就厚臉皮與你共築莫逆之交，手足之情，”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像展昭的這樣的人物，承諾比生命還重要。

見兩人終於達成心愿，作為公孫策的朋友，包拯也高興祝賀道：“包某也祝二位的終於得償所願，展大俠的加入，真是朝廷社稷之福”，公孫策聽到包拯這麼說，心裏倒也有點不好意，像是偷他的東西一樣。

展昭對於包拯也很有好感，和他也一番真誠的道謝，三人此時像好久不見的兄弟，談笑風生，反倒是把劉景天晾在一邊，不過此時的他，也沒心思注意三人，公孫策的話讓他深深糾結和痛苦，自己該怎麼辦，一邊是自己的骨肉，一邊是死者的冤屈，開始他很簡單的已死謝罪，但是如果這樣不但自己不能安心，恐怕自己還白死一場，就他對杜斌的了解，以後還指不定有害死多少人，讓他都無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