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走幫
京華的夜星光慘淡,只有幾顆明亮點綴着月。
月亮,這個反射幾萬里光的投影,照射着這個孤獨而又繁榮的星球,它看到很多,草長鶯飛,萬物枯榮,猴子變成人生活,人觀賞猴子生活。
它無言,只是默默的看着,任憑陰陽圓缺,潮起潮落,它依舊遠遠的望着,望着成長與消亡之間的輪迴。
人類如今並不認為夜晚只能只由月亮和星辰帶來光明,於是所有的人造光源齊齊亮起,霓虹,LED,光離子。他們認為憑藉自己所掌握的技術就可以製造光明。
在這其中甚至有人妄想憑藉二進制來打敗所有他們所能定義的“敵人”。但是他們有所不知的是,不只是只有他們所在的星球可以看到月亮。
也許只有夜晚才能讓人們想起這個星球還有昔日的繁華,人們才意識到除了“玩家”自己還有另外的身份,或優越或低賤;或高雅或卑微。一旦他們在白天的那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世界觀中脫離出來,就會無限的接近於瘋狂,於是開始在這個世界中消費自己最後的精力來堪堪度過這一個個難熬又熟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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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不僅僅只有繁榮的京華和如畫的蘇杭,在其漫長的國境線上,還有很多貧困的山區,它們地處偏僻,人們的生活只是可以堪堪達到溫飽的程度,沒有見過外面的風景,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育,只是因為和邊境的國家接壤而懂得了幾句不是那麼流暢地道的英語。和真正的國家化大都市的生活水平有着天壤之別,他們與外界的溝通手段只有電視上的新聞和剛剛普及的手機wifi和微弱的信號。
在長期閉塞的地方待久了,他們認為比起依靠他人的救濟和各地微薄的捐助,還不如去懇求神明的庇佑和自己的能力。
於是在邊境線上某些人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期初只是幾個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互相毫不知情,在幾次酒桌相逢后,終於建成了一個小的組織,輻射了幾個村莊。十幾個年輕人和幾個老奸巨猾的老人開始推舉出一個“蛇頭”領導這件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有時是死物,有時是活物,甚至還有男人和女人,他們過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利用蒼茫的大山避開了邊防士兵的眼睛,同時也避開了他們的保護神。
藏區多山,熟於地形路線的人容易迂迴前進,運用天險來避開重重關卡,所以這些人的手頭憑藉這些不見光的“買賣”開始富裕起來。逐漸由幾個零零散散的小組織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幫派勢力,每個實力都有幾個專門用來接待“貨物”的村子,叫做據點。
每個月的這個時候,是他們開始行動的日子,一個月只進行兩次這樣的行動是他們定下來的老規矩,既可以保護他們不被發現的安全性,也可以趁機提高“運鏢”的酬金。
不管運輸什麼,人和貨分離,既可以變相的提高價格,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運輸人的安全,只要走上這條路,這些藏族的青年個個都是村中武功好手,就算是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可以防身保命。
“走幫”是這幾個幫派中最大的一個,實力也是最好的,此時也是接到了一個大筆單子,有三個人要經過他們的手去往華夏,是德意志的男人,出手自然也是大方,也只是三個“素人”沒有貨物,就是這樣每個人也都給了十萬元的報酬,雖然底子不幹凈,但走幫的人也是刀尖上跳舞,心中早就沒有了良知,只有紅色的鈔票和三人口中流利的漢語。要知道這可比別的“單子”的酬勞多了一倍不止,他們當中沒有人可以抵住這樣的誘惑。
三個男人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要去“走幫”安插的臨時據點,據點不大不小,但是可以通往很多村莊城市,類似一個中轉站的性質。
走幫的人把這單生意很是看重,任務難度不算太高,但是要經過幾道比較重要的關卡,要是這幾個德意志人不通過自己的人是絕對不可以輕易過去的。
走幫有專門運輸人的道路,很多都是古代戰爭所挖的戰道壕溝,地道有的盤山有的穿過深山老林,這些都是村莊中一代又一代流傳下來的,軍隊政府有的都不知道,這樣也是為了“運輸”提供了“條件”。
三個男人都換上了藏民的服裝,雖然他么很不願意穿這樣的簡陋服飾,而放棄自己身上名牌的西服革履,為此還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矛盾,可是走幫的人就是堅持,哪怕你是多麼大的單子也不能例外,安全第一,否則有命賺錢沒命花就是可惜了。
三輛卡車不停地上山下地,穿梭在藏區的山脈之中,隱蔽而又不會惹人注意,期間穿過很多要道關卡,如果沒有這些走幫的人就根本無法如此輕易的穿行。
三人之中有一個頭領打扮,其餘的兩人為他馬首是瞻,此人很是古怪,一句話也不說,似乎被一團黑暗包裹,陰寒而不可讓人直視,彷彿曾經與他打過交道的人下一刻就會將此人忘卻一般,沒有一點印象,十分古怪異常,饒是藏區人對神靈極其信奉,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這個人身材矮小,瘦得很不正常,與他那兩個高大的隨從產生很強烈的視覺衝擊,四旬開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對於明亮的藏服很是抵觸,尤其是耀眼明亮的白色,似乎白色可以讓他感覺不安,德意志人的骨子裏還有保留那種高人一等的性格。矮小男人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男人不要忘記這裏的恥辱傷痛,此人來自德意志帝國,叫做希克德,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響噹噹的名號——鬼帝。
汽車的轟鳴聲在村莊之中響起,立刻有人出來接應,鬼帝和他的那兩個隨從跟隨者那些熱情的接待人進了村子。
夜還是那麼深沉,似乎這一切都沒有驚動任何一個應該熟睡進入夢鄉的人們,同時也將任何不該進入夢境的人,逐漸的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