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暴力醫生
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前,楊遠航並沒有打算讓自己暴露於人前,可現在他卻忽然改變了主意,大學時期的自己被打一事明顯是因為受他的牽扯,也可以說是遭了無妄之災,算是一個特殊的意外,如果他繼續隱藏下去,那隻會讓更多的意外找到那個自己,從而改變他原本的生活軌跡,只有他出現才能讓那個自己回歸原本的生活。
也就是說,楊遠航是準備把自己當成靶子去吸引那些敵意的目光,從而保護大學時期那個自己不受傷害,進而維持他原本的生活軌跡,這麼做有一定的風險,但總比原本的生活被徹底打亂,走向一個他也無法預知的軌道要強多了,這也是他選擇此時露出長相的原因。
看到楊遠航拉下口罩,狗哥和三彪同時愣在了那裏,有點不知所措,半晌之後兩人對望了一眼,狗哥的目光中是疑惑和詢問之意,三彪的目光中則是疑惑和肯定之意,兩人的共同點就是疑惑,非常的疑惑,眼前之人和被他們打進醫院的那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啊?
楊遠航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說道:“不認識了?你們不是一直在尋找我嗎?怎麼,找到一個假貨就當真了?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假貨除了長得有點像我,其餘哪點像我了,你們眼光這麼水的嗎?”
噢,是這樣啊!竟然自己是打錯人了!狗哥和三彪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過兩人還是有點疑惑,你們倆這也太像了吧,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好不好,你們倆不會是雙胞胎兄弟吧?這也不對啊,當初咱們可是把那學生的家庭檔案都給翻出來了啊,沒記得他有個雙胞胎兄弟啊,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楊遠航沒好氣的說道:“切,又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瞅你倆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還TM學人混社會呢,出息啊,華夏13億人口出倆長得像的怎麼了?不行啊?誰知道那小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敢和我長得像,你們收拾的好。對了,開車了嗎你們?”
兩人雖然有些很不情願,但是對於楊遠航的問題他們可不敢不答,這位可是狠人啊,沒看見匕首上還滴着血呢吧,老老實實的把停車的地方交代清楚了,連車鑰匙也送到楊遠航手裏,乖巧的像個孩子。
掂着車鑰匙想了一會,楊遠航說道:“一起走吧,找個地方我給你們包紮一下,你,腿腳方便,扶着他走。”指了指三彪,又指了指大腿上被自己捅出三道大口子的狗哥,楊遠航率先向外走去。
尼瑪啊!這又是什麼套路啊?我怎麼有些看不懂,有些懵逼了呢?先前又是猛揍又是刀插的,現在又來救死扶傷了?那你早幹麼去了,你不揍我們,不插我們不就完事了嗎?你弄這麼一出到底是為啥啊?
對於楊遠航這種前後矛盾到極點的作為,狗哥和三彪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一時之間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了,看着自己一身的傷勢,嗯,確實需要包紮治療,要不就跟他走吧?如今兩人的腦子好像有點迷糊,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跟楊遠航走了。
停車的地方並不太遠,不過即便如此三人也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可能是那兩位被揍的有點狠了,尤其是狗哥,更是疼的直咧嘴,上車之後楊遠航開車,兩人雖然坐在後座可也不敢再招惹他,路上在藥店買了點雙氧水紗布繃帶啥的,隨後直接開車去了狗哥的住處。
狗哥家裏除了他自己也沒別人,正好方便,楊遠航先找了根縫衣針,將其燒紅之後彎成縫合針的樣子,因為狗哥家裏啥也沒有,隨後就只能一切從簡了,簡單的消毒之後他就開始為狗哥縫合傷口。
這三道傷口都是楊遠航親自插出來的,他自然心裏有數,只傷到肌肉沒有破壞血管,此時縫合起來倒也簡單,不過因為買不到麻藥的關係,所以狗哥只能咬牙硬挺着,縫合完成之後差點就虛脫了。
接下來就是肋骨了,楊遠航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只是肋骨骨折,這倒是更簡單了,家裏沒有術后胸部固定帶,他便找了些布條幫狗哥做了固定,完事還囑咐狗哥要注意飲食以及哪些行為會有損恢復等等,聽的狗哥這個感動啊,口中直誇這醫生專業,還連道謝謝,完事之後這才想起,謝個毛線啊,這些傷都是他給整出來的啊!
一番折騰之後,楊遠航總算是將兩人的大傷小患處理了一遍,這才滿意的收手,找了個沙發穩穩的坐下點上了一支煙,自顧自的開始噴雲吐霧,而那兩位則是滿臉的無奈,眼神複雜的靜靜看着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了,他們這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過了會,看着楊遠航夾在手指中的煙都快燒沒了,狗哥這才弱弱的開口道:“這位大哥,之前的事是我們不對,你打我們也是應該的,從今往後,你的事我們兄弟保證絕不沾手了,你看這樣行嗎?”
最後抽了一口,將煙蒂熄滅,楊遠航這才說道:“你們雖然打的不是我,但你們的本意卻是針對我的,所以我也揍了你們一頓,有道是光棍打光棍一頓還一頓,你們欠我的債還清了,以後自然不會再為難你們,不過嘛,還有兩個人欠我的債沒有還清,你說咋辦?”
還有兩個人的債沒有還清?反應過來之後狗哥當時心裏就驚了,這位氣性可真大啊,以後千萬千萬不要再招惹他,被他惦記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啊,這不自己就脫了層皮嘛,唉,說多了都是眼淚啊!
事到如今狗哥也沒啥好說的了,倒是三彪聽說自己的債還清了之後徹底鬆了口氣,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打我們一頓,又給我們治傷,到底是為啥啊?”其實不光他好奇狗哥也好奇,只是沒敢問。
楊遠航笑了笑,這一刻他笑的很溫和很儒雅,給人的感覺就是整個人的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然後便聽他說道:“揍你們並不是我的本意,之所以出現如今這種狀態可以說是你們自找的,我是一名醫生,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看你們傷的那麼重我能不管嗎?”
尼瑪!你當真嗎?沒見過你這樣暴力的醫生!不過醫術確實不錯!
既然大家話都已經說開了,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楊遠航說還有兩個人欠他的債沒還,狗哥心裏自然清楚那兩個人是誰,也知道該怎麼做,三人開車直奔狗哥另一個打人的小弟家中,下車之後,楊遠航在後他們兩人在前,準備讓三彪去招呼那名小弟打開房門。
一邊走楊遠航一邊隨意問道:“你那小弟叫啥名字啊?”
狗哥老實的回答道:“原本姓李,具體叫啥名字我倒真不記得了,道上兄弟因為他這個人腦袋大,屁股大,所以都叫他二蛋。”
我靠!這麼不靠譜的嗎?還兄弟呢?再說了,你們這都是啥破爛名字啊,一個狗哥,一個二蛋,一個三彪,鬧呢?這也太不講究了!
其實楊遠航並不知道,道上混的人往往更看重的是外號,而不是姓名,你說姓名可能大家都搖頭,你要說外號大家就知道是誰了,外號往往就代表了這個人的特點,比如說狗哥吧,他身材瘦長有點佝僂腰,又是一個片區的頭目,所以叫狗哥,三彪呢則是因為他說話彪,打架彪,為人也彪,所以說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說話的功夫三人就來到了一所單門獨院的房子前面,三彪看了楊遠航一眼見他點頭這才走上去使勁敲了敲門,半晌之後一個沒睡醒的聲音嘟噥道:“誰TM大半夜的砸門呢,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三彪趕緊接口道:“是我,你TM少廢話,趕緊給我開門,狗哥還等着呢,麻溜的!”裏面那人聽到“狗哥”這兩字好像清醒了不少,連忙向著大門處跑來,隔着一道門楊遠航都能感覺到地面陣陣顫動。
大門打開,一個圓咕嚨咚的寬大身影出現在了門后,楊遠航看過之後也不由得感嘆“二蛋”這個名字取的好,實在是太形象了。
此人至少有200多斤,身高卻好像還不到170,腦袋出奇的大,從中間劈開都夠湊成兩張鵝蛋臉了,身上每個部位的肥肉都滾圓亂顫,尤其是那屁股,正常人伸手還真夠嗆圈的過來,這也太大了吧!
還不等那叫二蛋的胖子說話呢,三彪搶先一步將一塊破布塞到了他的口中,那邊狗哥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出言安慰道:“二蛋啊,你也別反抗,你也別掙扎,你看看我跟三彪這模樣吧,我們都栽了,等你挨過這一頓也就沒事了,你忍着點啊!”說完便退了開去。
楊遠航也不廢話,伸手將二蛋推入了小院,緊跟着走了進去,狗哥和三彪則默默跟在後邊把大門給死死的關上來,然後站那不動了。
還是那套流程,先是一頓拳打腳踢把人折騰差不多了,單手拎起脖子,正反耳光就開始往臉上招呼,依然是剛好三分鐘,楊遠航停止了手裏的活計,拎着胖子走入房中把他隨手扔在了一張寬大的沙發上,然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雙氧水紗布繃帶開始給胖子清理傷口。
以前自己被打時,除了疼倒也沒啥感覺,可如今親眼看着楊遠航收拾二蛋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狗哥和三彪看的是汗流浹背,面帶土色,雖然知道被楊遠航打完也就沒事,但兩人心裏還是不由得一陣后怕,暗自感嘆楊遠航的暴力程度,決定以後打死也不招惹他!
當狗哥和三彪戰戰兢兢的走進房中之時卻是又有另一番景象,此時的楊遠航已經開始給二蛋包紮傷口,那種仔細認真的程度比之普通的醫生有過之而無不及,前後的巨大反差弄得兩人差點崩潰了,心裏好像有啥堵着似得,難受的不得了,你這到底是什麼品種啊?
幫二蛋治療完之後,楊遠航跟在狗哥家一樣,獨自坐着,默默的抽着煙,倒是狗哥和三彪正在向滿臉懵逼的二蛋解釋事情的經過。
說實話,誰遇到這樣的事誰都得懵逼啊!自己在家睡覺呢,被人找上門來胖揍了一頓,道上混的也都習慣了,這沒啥,可關鍵你這打完再幫着治傷是個什麼套路啊,這波操作不解釋誰能懂,要不是眼前的狗哥和三彪就是例子,解釋了二蛋也不能相信啊,還能這樣?
狗哥和三彪一通口沫橫飛的解釋,終於讓二蛋認清了現實,知道自己這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啊,隨後也是連忙掙扎着起身道歉,楊遠航則是笑容和煦點頭致意,還順便把養傷的禁忌詳細說了一遍,職業醫生的素養盡展無疑,看的三人再次一臉便秘的表情。
這位還真是一名暴力的好好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