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丈夫焉能無顧佳人之淚
谷花子一直都在旁邊看着,眼看自己未來媳婦的候選人此刻聲淚俱下,說的話就跟刀子一樣割在自己心裏。
谷花子心說,《真皇後傳》裏說過,大丈夫焉能無顧佳人之淚,何況是自己將來的媳婦呢?那老子更不能在旁邊當個看熱鬧的了。
就見谷花子突然一把甩開徐啟明的手,上前一步,用手一指凌峰,嘴裏說道:“哎!我說你這老頭兒,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麼狗屁仙師,我看你是冒牌的吧,太一道除妖為民,天下皆知,你偌大年紀了,頭髮都白了,放着妖怪你不去除,不停地跟人家一個十來歲大的小姑娘過不去,我看你是白吃了這幾十年飯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害臊。”
谷花子方才早聽紅衣少女說了,凌峰乃是天生銀髮,也知道他趙大善人從太一道請來的仙師,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看凌峰不順眼。
這會兒一看凌峰又舊事重提,問張秀才要那對烏骨雞,又讓小苓花哭的如此傷心,谷花子便故意拿人家的短處說事。
這一通話,把凌峰說的真是又羞又怒,肺都差點氣炸了。
不過谷花子說的雖然難聽,但還真是有些道理,加上凌峰本就有些理虧,因此雖被谷花子罵了一肚子火,卻也不好發作,一張玉面憋的跟豬肝一般顏色,不停地咬牙瞪眼。
那紅衣少女因方才被凌峰教訓了一通,心中也正鬧着小脾氣,一直是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但是她見小苓花哭的這麼痛,說的這麼傷心,心中也是不忍,只是她知道這烏骨雞事關重大,而且這事還是因自己而起的,所以強忍着沒吭聲。
結果谷花子一番話,就跟說到她心裏一樣,真是又解氣又好笑,看着凌峰的臉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紫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用手捂着嘴噗嗤就笑了出來。
一般說來,這第一聲只要笑出來,後面就更憋不住了,那紅衣少女也不例外,瞬間就笑的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這一笑不打緊,凌峰這一肚子火實在憋不住了,轉身來到紅衣少女面前,嘴裏恨恨說道:“師姐,很好笑是吧,若不是你在徽州府背着我,貪杯醉酒,不僅耽擱了日子,還弄丟了所有盤纏和咱們帶的烏骨雞,我能厚着臉面讓趙員外臨時去找一對兒雌雄烏骨雞嗎?誰知道偏偏他們雨後村又只有這張秀才家有這麼一對兒。
而你又不問青紅皂白,出手傷人,方才惹出這場風波,你還好意思笑,好,我不管了,雞我也不要了,如果這妖除不掉,到時候回山復命之時,我只能對師兄照實說了,日後等師叔他老人家知道了,看你怎麼答對?”
凌峰這一番話說完,那紅衣少女登時也不敢再笑了,立刻換了一副受了委屈的面容,怯怯地對凌峰說道:“師弟,我也不是有意的不是?要怪就怪那徽州府的甲酒太過香甜誘人,我才一時沒忍住?誰知道這酒後勁這麼大,這也不能全怪我是吧。”
說著這紅衣少女望了望凌峰,又扭頭看了看谷花子和小苓花,突然間眼睛一亮,又說道:“那這樣吧,師弟,我要是能將功補過,要來了這對雌雄烏骨雞,那師弟你能不能回山之時,對師兄就別提我偷喝酒的事成嗎?”
凌峰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但那意思是你要是真能要來,那我就不提了。
紅衣少女這才放下心,一臉笑意地來到谷花子面前,壓低聲音柔聲在谷花子耳邊說道:“弟弟啊,我的好弟弟,姐姐現在被那個‘老頭兒’欺負了,在這兒姐姐誰也不認識,就見到弟弟你,一看弟弟你就是個古道熱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英雄大豪傑,所以姐姐我只能求你,你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小忙啊?”
那少女說完后,身子才後退一步,滿臉笑意地望着谷花子。
谷花子鼻子裏聞着那少女身上散發的美妙香味,那紅潤的臉蛋和誘人的檀口就在自己耳旁,如同耳鬢廝磨一般,再加上那少女軟的讓人都酥掉的聲音送出的這碗濃濃的迷魂湯,谷花子登時被灌得是暈頭轉向。
一聽那白髮‘老頭兒’欺負這等佳人,還沒弄清楚這少女的真實意思,當即一擼袖子,就想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把那‘老頭兒’痛打一頓,好給這美人出氣。
但是等那少女退後兩步,谷花子腦子裏又有些清楚了,不禁一臉為難的對着少女說道:“姐姐,既然你都說了,那我谷花子肯定是義不容辭,說什麼也要給姐姐你出這口氣,但是卻有個小問題,我估摸着我打不過那老頭兒,過去了挨打倒是極有可能,我挨頓打沒什麼,關鍵就不能給姐姐你出氣不是?”
那少女又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輕聲說道:“哦,原來你叫谷花子啊,誰讓你去打他了,就是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谷花子頓時又糊塗了,不禁問道:“姐姐不是被他欺負讓我幫你出氣嗎?不打他怎麼幫姐姐出氣呢?”
那少女又笑着說:“不用你打,只需要弟弟能幫我從那小妹妹手裏要出那對雌雄烏骨雞,就算幫了姐姐大忙了,姐姐會記得弟弟的好的,而且姐姐我看的出來,這裏只有你有辦法能從那小妹妹手裏要出那對雞。”
那少女壓低了聲音和谷花子說話,其他人都聽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這天仙一樣的美女為什麼一直跟這小叫花子不停的嘀咕,但是凌峰因為有太一道法,耳目都比尋常人靈敏的多,因而兩人之間的對話,他是聽得清楚。
凌峰心裏更氣道:“老頭兒長,老頭兒短的,師姐你也真是可以,還我欺負你?我敢嗎?自從下山之後,我哪一天要是能平安無事的過去,那就是仙祖庇佑了,現在反而說是我欺負你了,這次回山之後,說什麼也要跟師兄說了,趕緊把這姑奶奶送回龍虎山去,估計這天下間也只有師叔他老人家一個人才能壓的住她。”
凌峰暗氣暗憋,只不過也好奇地想為什麼師姐認定了只有這叫花子能要來那對烏骨雞呢?因而並未插言,沉着臉一聲不吭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