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獵春

說起這獵青，這可是有講究的，就是在農忙之後，為了防止動物破壞農作物，隨便改善改善伙食。

很有必要，這次獵青主要針對的是野豬，那時候可沒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法，政府反正就是支持你。

養豬是不存在的，關鍵是沒有，而且也沒那閑心，現在這個時代還是農業為主，這裏算好的了至少還有吃的，像河南河北就不是這樣子了。

再說了野豬別看它不如獅子老虎，但是它的破壞力，可比獅子老虎高得多，就拿後世美國來說，美國估計單于2008年，就有400萬隻野生豬造成的破壞和財產損失達8億美元，這可不是吹虛的，這是事實。

天剛剛蒙蒙亮，大傢伙就在吳家院子集合了，清一色的男人，有的背着竹子做的弓，有的拿着一些刀槍，看着破破爛爛，應該是前隋打仗時撿到的，但是今天卻磨得蹭亮，看來大家都做了不少準備，黃昊也是一臉期待，希望能獵到什麼，好展示自己的廚藝。集合完畢，這村裏的老人，又說了兩句，一行人就出發了。

跟着又來到院子後面，遠處，是一座座小山，連綿起伏，像一條小青龍在湖岸邊玩耍;近處，綠草地間幾塊貼地的大石塊便鋪成了一條彎曲小道，小道兩旁綠草間栽種着零碎的豌豆和蠶豆;幾堆土坡上佈滿了可人小金銀花，陣陣清香，沁人心脾;有三五個小孩在田間你追我趕，一張張紅撲撲的小臉蛋，直盯着我們，臉上蒙上了一層晶瑩的細汗，彷彿一朵朵正在綻放的小茉莉。

關中漢子崇尚武力，這不是吹虛的。個個都是好漢子，力氣也特別大，這點黃昊還是很佩服的，本來黃昊不想來的，這野豬他可是知道的，在後世也是乾死過人的，現在就這裝備，又沒有槍，開玩笑吧，但盛情難卻，全村的青少年都來了，自己也沒理由留守後方，算了算了，就當踏青算了。

一行人走着走着，畢竟現在沒馬，玩蛇皮，只有11路公交車，、舉目遠望，綠色的大森林像海洋一樣，連成一片。樹木長得鬱鬱蔥蔥，散發著舒心的涼爽。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落在草地上。草地上盛開着各種各樣數不清的野花，不時發出誘人的芳香。林中的鳥雀在歡快地飛翔着鳴叫着，伴着潺潺的流水聲在微風中久久地回蕩着。這迷人的景色多麼令人心醉啊！這古代的風景還是很好的，黃昊心想。

哎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草長得太茂盛，以前的路都被這些草給霸佔了，只好用鐮刀來割。黃昊累的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抱着竹筒喝水的時候，突然似乎有一陣野獸叫聲從側面的山坳傳來。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拿好自己的武器，隨時準備乾死一頭野豬。

黃昊略有些驚恐的站起來側耳聽了一下。

山風之中的確有斷斷續續的嗷嗷的吼聲傳來，但聽起來似乎很凄厲，就和農村過年殺豬的時候發出的慘叫差不多。該不會是野豬發瘋了吧，倒霉。

驚疑之中又聽了兩分鐘，似乎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慢慢聽不見了，陳旭也鬆了一口一屁股氣坐下來。還以為自己這些人被野豬給盯上了，原來是虛驚一場，這野豬可是群居動物，如果來了一群自己這些人還不如它塞牙縫。

或許是一頭野豬!

但是不對啊!

黃昊馬上又站了起來。

他並沒有聽到野獸打鬥的聲音，野豬怎麼會發出慘叫，難道是一頭野豬失足從山上掉下來摔死了?這也太幸運了要不要去看看?這一群人腦海中都冒出這個想法。

“要不要去看看”吳大虎率先出聲，幾個膽大的也躍躍欲試。

“黃公子，你覺得怎麼樣，”眾人開始詢問黃昊的意見。不知不覺間黃昊成為了這個團隊舉足輕重的人物。

黃昊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之後，說道：“可以，但是情況不對的話就立即逃跑，畢竟保命要緊，”

眾人咬咬牙提着斧頭，小心翼翼的撥開荊棘慢慢順着山坡往側面的山坳去看看。說不怕是假的，這群半大小子，還沒經歷過這些，其實這次春獵，來的老人沒有，經過戰亂。村子裏早已經是青黃不接，斷代了。

之所以會如此小心，是因為這片山坡雖然離村子不遠，但在這個時代卻幾乎沒什麼人上來，近乎於人跡罕至，除開樹木之外，全部都是瘋狂生長的荊棘樹藤無路可走，毒蛇野獸隨時都可能會出現。

但在野豬肉的刺激下，眾人還是把可能出現的危險拋到了腦後。畢竟這個時代吃肉對於眾人來說太罕見了，

連續吃了幾天鹹菜饅頭之後，黃昊感覺自己繼續吃下去會吐。更何況這些人吃了這麼久，現在眼睛都要放光了。

野豬平均體長為1.5-2米（不包括尾長），肩高90厘米左右，體重90-200千克，不同地區所產的大小也有不同。有些地區野豬的體重可達200千克以上，中國東北南部與俄羅斯遠東地區產的野豬體重甚至達到將近400千克。毛色呈深褐色或黑色，年老的背上會長白毛，但也有地區性差異，在中亞地區曾有白色的野豬出現。幼豬的毛色為淺棕色，有黑色條紋。背上有長而硬的鬃毛。毛粗而稀，冬天的毛會長得較密。雄性野豬有兩對不斷生長的犬齒，可以用來作為武器或挖掘工具，犬齒平均長6厘米，其中3厘米露出嘴外；雌性野豬的犬齒較短，不露出嘴外，但也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野豬體軀健壯，四肢粗短，頭較長，耳小並直立，吻部突出似圓錐體，其頂端為裸露的軟骨墊（也就是拱鼻）；每腳有4趾，且硬蹄，僅中間2趾着地；尾巴細短；犬齒髮達，雄性上犬齒外露，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野豬耳披有剛硬而稀疏針毛，背脊鬃毛較長而硬；整個體色棕褐或灰黑色，因地區而略有差異。

反正如果有就夠村裡所有人吃一頓了。

野豬肉雖然粗糙，但五花肉抹點兒鹽烤到金黃，撒上一點兒蔥花肯定味道也不錯，最主要的是野豬脂肪多，可以煉油，有了油做菜才香啊。

這個時候還沒有可以食用的植物油，只能吃動物油，而吳大虎一家一年沒見過油葷了。

因為無論是哪個時代，肉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食物，因此一頭野豬的價值可比幾石糧食值錢多了。

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鐘，黃昊一群人終於爬到了山坳的邊緣，然後瞪着大眼睛四周仔細看了一遍，滿眼蔥蘢全部都是植物，除開樹木藤蔓之外就是各種顏色的花草和野生瓜果，除此之外卻什麼東西都沒發現。

不過山坳中寧靜的也讓他們有些毛骨悚然，因為平時到處蹦跳亂飛的鳥一隻也沒見到。

在反覆搜尋下，終於在一塊裸露的岩壁位置看到了一些折斷的樹枝和樹藤。

一群人忍不住心中一喜，然後緊緊的握着斧頭慢慢的摸過去，甚至都不敢使勁兒晃動荊棘野草。“虛”保持安靜。

在這種深山老林裏面，別說是一頭野豬了，就算是一條蛇也能要命。

又是十多分鐘過去，黃昊終於摸到了那片岩壁位置附近，然後輕輕的撥開眼前的荊棘，一個山洞出現在眼中。

洞口狹長，天然的一個不規則岩洞，高差不多一米五的樣子，四周長滿了荊棘和樹藤，不過此時洞口的這些荊棘樹藤被碾壓的倒伏一大片，其中甚至還有碗口粗細的小樹被齊腰折斷，在樹枝和草叢中還能看到一些凌亂的血跡。

陳旭屏住呼吸憋的心臟砰砰亂跳，額頭虛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野豬?老虎?

或者是一群野豬和一群老虎?

而且還有這麼一個陰森森的大山洞，或許會是一個大型野獸的巢穴。

黃昊哆嗦了一下強忍着內心的恐懼開始後退。

他有些後悔，不該為了貪戀野豬肉的美味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如果突然跳出來一隻大老虎，自己可沒有武松的本事，那就真的玩完了，自己一群人完全就是送菜的，自己就不該積極的來打頭陣，哎。

就在黃昊回退，一根樹枝彈回原處即將完全遮蔽視線的時候，最後的餘光往下掃到洞口下方十多米的位置，一團棕黑色的東西落在黃昊眼中，看起來像是一個豬屁股。

陳旭呆了一下，趕緊停下腳步再次撥開樹枝，這次看的清清楚楚，真的是一個肥嘟嘟的豬屁股，還有一條棕色的小尾巴打着捲兒往上翹在空中，但卻沒有任何動靜。

最主要的是，就在豬屁股的四周的荊棘和樹榦上噴洒着大量的鮮血。

野豬死了!

這是陳旭此時的第一反應，足足站了兩分鐘之後，吃肉的慾望再次戰勝了理智。

作為一個後世人，吃慣了煎炒烹炸製作的各種美食的標準華夏吃貨，雖然穿越過來僅僅只有十幾天，黃昊真的堅持不住了，饅頭鹹菜在現實社會誰天天吃，自己這被現代社會主義社會的大魚大肉慣壞了的肚子真的受不了，就是死老哥我也要吃肉。

緊盯着那個黑黢黢的山洞看了幾次之後，黃昊抓住樹藤和荊棘慢慢往野豬的位置摸過去，這次他更加的小心翼翼，幾分鐘后還是有驚無險的摸到了距離野豬屁股不到兩米遠的位置，這次看的更加清楚，一頭肥肥的野豬屁股用一個倒栽蔥的姿勢插在一蓬凌亂的荊棘之中，四周到處都是血，空氣中漂浮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嘔。

“砰砰砰~”

陳旭強忍着要跳出體外的心臟，慢慢用手中的斧頭撥開凌亂的樹藤和荊棘野草。

雖然樹林裏光線並不是特別的好，但模模糊糊看見的東西一下把黃昊嚇的魂都飛了，手一抖斧頭掉在地上，嘴裏發出一聲萬分恐懼的鬼叫連滾帶爬的往回跑，密密麻麻的樹枝噼里啪啦的抽在他臉上身上完全都顧及不到疼痛。

一口氣在樹林中跑出二十多米之外后，他才發現斧頭丟了，而且聽着身後並沒有任何動靜傳來，這才強忍着驚懼停下來回頭。

整個山坳寂靜異常，只聽得見他自己噗通噗通狂蹦亂跳的心臟跳動。

“老虎，真的是老虎，媽的烏鴉嘴啊，嚇死我了”

剛才雖然匆匆一瞥，但陳旭很清楚自己看見的是一隻老虎，渾身長滿黃黑花紋，只是肚子上有幾個血洞，正在流血，那一雙眼睛黃昊一輩子都忘不了，太可怕了，自己雖然在後世的動物園看見過老虎，但是那個老虎有籠子關着，是人工飼養的老虎，這可是原生態的老虎，玩完了，它野豬的身體後面，野豬的整個前半部分幾乎看不到了。可能是洞有些黑。

不對啊，為什麼這麼久了老虎還不出來，難道因為黃哥我的人格魅力太強了，這老虎不敢吃我，不可能啊，

黃昊獃獃的站在原地仔細回憶剛才看到的情況，足足又過了兩分鐘之後咬咬牙迴轉身往野豬走去。

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形容的就是有人自不量力以小博大。這老虎就是真的不自量力了，怎麼跟野豬在這麼狹小的地方打架，現在肯定是兩敗俱傷，

陳旭仔細回憶了剛才自己看到的情況，他確信只大老虎正在奄奄一息的躺着，而一頭力大無窮的野豬也是這麼躺着，老虎好像還活着，這野豬好像死翹翹了，這才是關鍵，晃了晃手，示意那些人不要輕舉妄動，現在只有一個字等。死等，就是在等你斷氣，然後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在社會主義社會沒吃過這老虎肉(誰敢啊，吃保護動物估計下輩子就在牢裏度過了)，今天黃哥我就要補上。聽說虎鞭不錯，嘿嘿嘿，吃哪補哪，嘿嘿嘿。

野豬黃昊在老家見過不少，大白天都成群結隊的下山禍禍莊稼。

而且農村素有一句諺語叫一豬二熊三老虎，在所有大型野獸中，野豬的戰鬥力是最為恐怖的，皮厚肉糙力大無窮，而且沒腦子，戰鬥起來六親不認，連大樹都能給拱翻了，獅子老虎這種猛獸在成年野豬的面前絲毫占不到任何便宜，只不過天生好吃懶做，而且吃素，所以一般不怎麼殺生，而且長相醜陋，因此在獸類中地位很低下，從古到今都是人類獵殺和捕食的重要肉食來源。

花了1個小時，黃昊再次慢慢靠近了野豬，斧頭還掉在野豬的屁股下面。招呼上面的人下來，哥幾個豐收了。

此時他早已渾身汗透，手腳都有些發抖，哎，這膽量，沒辦法，只能說這老虎威名遠揚，不過還是強忍着害怕將斧頭撿起來，然後再次撥開凌亂的荊棘和野野草，不過這次陳旭看的更加清楚，而看清楚之後，他一顆狂蹦亂跳的心快速的平靜下來。

都死了，真的死了，“兄弟們，有口福了，都死了，真的都死了，快下來快下來”黃昊激動得語無倫次。

黃昊心中的驚懼此時少了一大半，大着膽子抓住野豬的後腿幾乎耗盡了吃奶的力氣，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這豬還是一動不動，眾人一起眾志成城，才將大野豬從荊棘叢中拉出來

所有的人也都激動的不能自已，圍着野豬走來走去，大聲交流着，臉上儘是激動和喜悅。

野豬都是家族式的群居生活，這是一頭成年公豬，或許正在那個洞穴附近覓食，結果突然來了一隻老虎準備偷食洞穴里的小野豬，然後就和大野豬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殺，從山洞裏面一直打到下面，最後的結果就是雙雙斃命，然後讓黃昊等人撿了一個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