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初露鋒芒

初冬的晚上，有點寒冷。岳晴兒一個人縮在屋子裏抖了很久。男子進來時，屋子裏又冷了幾分。她不免有些抱怨。

林殊進入屋內，伸手將她納入懷中，用自己溫暖的懷抱暖着她的身子：“怎麼這麼涼，不知道燒寫炭火么？”

岳晴兒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這不是知道有你的嗎，還要炭火做什麼？”

林殊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啊。”見到這一幕的兩人，不禁莞爾。

“祁王哥哥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看見吧？”林殊笑着抬頭道。

“那是自然，我從後門翻牆進來的。”

“晉陽和陌離他們已經睡了，小殊，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林燮蹙眉道。

“倒是不急，還要在等一個人。”林殊搖了搖頭。

“欸？還有誰啊？”

兩人一臉懵。

“蒙大哥應該一會兒就到。”

兩人一驚：“蒙摯？你把他找來幹什麼？”

岳晴兒解釋道：“蒙大哥身為禁軍統領，有些時候還需要他照拂。”

林殊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笑了。沒想到這十二年，她越來越懂他了。

眾人若有所思。正說著，從窗外跳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見屋內的眾人，頓時傻了眼：“那個，殿下還有林元帥也在啊......”

來人正是蒙摯。

看見蒙大統領一副老實巴交緊張的樣子，林燮不禁笑了：“蒙大統領怎麼過來了，半夜到訪為什麼不走正門，改去跳窗呢？”

“我......”蒙摯頓時語無倫次，不知道如何解釋。

林殊無奈，一旁的岳晴兒險些笑出聲來。

“好了，父親，您別逗蒙大哥了，蒙大哥都快被你嚇死了。”林殊笑道。

“父親？蒙大哥？”蒙摯瞬間因為他的稱呼，又一次的愣在了那裏。

蕭景禹搖了搖頭：“蒙摯，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沒認出你眼前的人是誰嗎？”

蒙摯眼裏滿是迷茫。片刻后則亮了，充滿着不可思議：“小......小殊？還有......晴兒？”

岳晴兒笑着點了點頭。這一次，林殊並不像之前電視劇里那樣很早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蒙摯，看見眼前人的表現，她隱約可以猜出當時蒙摯的心情。

“小殊，你還活着......”蒙摯臉上的神色逐漸從獃滯變成了驚喜。

“還不算太笨。”蕭景禹中肯的評價。

蒙摯聽了好久，這才大概弄明白了當年岳晴兒是怎麼製造出那麼大的一張網，救出了七萬赤焰軍，保住了林家以及整個祁王府。

“所以，小殊你這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看見明明可以在江湖逍遙的兩人，卻再次回到這個風雲暗涌的金陵。

“十年前我對殿下說的話，殿下倒是一直記得？”岳晴兒並沒有理睬蒙摯，而是轉向了蕭景禹，“殿下現在的名聲和十二年前可是天差地別啊，不知是否會恨我？”

“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知道，父皇他真的不是我當初想的那樣。”蕭景禹苦笑，“父皇確實有治世才能，只是這十二年，我發現了，父皇的疑心實在是太重了，就算我再怎麼蟄伏，他的疑慮依舊不減。直到我下了狠手，在監獄裏找到了一位女死囚，讓自己背上了那樣的名聲，父皇才高興的相信，我再也不會對他產生威脅。我想，要是當年舅舅不上交兵權，又或者我還像以前一樣和父皇為了一件政策爭論，梅嶺慘案早晚會再次發生。只是，如今三弟五弟爭鋒，六部分為兩派，朝堂一片混亂。雖然我的手裏掌握着許多朝臣的秘密，但畢竟十二年不理朝政，沒有人擁戴，也很難上位。”

聽了蕭景禹的話，岳晴兒眯了眯眼睛：“我果然沒有猜錯，這麼多年，殿下不可能一點也不理朝政。你手中也有一個組織。據我猜測，應該是楊柳心吧。或者應該這麼說，楊柳心創建於十年前，它的真正的老闆，是殿下您。”

一語既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對此事毫不知情的林殊。

“十二年前，我發現紅袖招的老闆是滑族餘孽璇璣時，靠她才救了赤焰軍，制裁了奸臣夏江。而陛下並不知道紅袖招是滑族的據點，只認為璇璣是為了逃命甘願墮落紅塵，住進了紅袖招，所以並沒有封了紅袖招。於是，紅袖招的老闆娘便成了年僅十三歲的秦般若。”岳晴兒開口。

“我記得，秦般若不就是五弟身邊的那個女謀士嗎？”祁王一愣，“難不成她也是滑族人？那她輔佐五弟又有什麼用意呢？”

“沒錯，就是她。她輔佐譽王當然有他的用意，但是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岳晴兒點了點頭。

“殿下可是知曉了這件事，便暗中創建了楊柳心，把自己的人按插進去。效仿秦般若用這種方式得到朝廷不同官員的消息。所以你才會常常拉着陌離往螺市街跑，表面上沉迷風花雪月的場所，實際上是從這裏得到所有官員的動向，掌控整個朝局。”

蕭景禹笑着點了點頭：“不愧是大梁第一才女，在你面前，我什麼秘密都沒有。”

岳晴兒更是哭笑不得。這螺市街，哪裏是什麼風花雪月的地方，明明是情報機構的集中營吧。這裏有江左盟的探子妙音房，有譽王的情報點紅袖招，楊柳心也成了祁王的地盤。

“我想，冬姐快回來了吧。”林殊開口道，“譽王手中的慶國公，快保不住了。當初，我動用江左盟的一部分力量順利的將證人送進京，只是這一次去搜證，她們回來的路上肯定凶多吉少。”

“放心，不是聶大哥也跟去了嗎，肯定沒事的。”祁王勸道。

“我答應了牧嬸和蘇情玉，會扳倒樓之敬。譽王的吏部也在計劃之中，接下來就是謝玉了。”岳晴兒沉着臉道，“只是我沒有想到，十二年前我放過他是因為景睿，誰知道他還不知收斂，反而犯下了這麼多罪名。說不定當年刺殺當朝公主的事情，他也有分。”

“刺殺當朝公主？”除了林殊夫婦兩。其餘幾人都瞬間愣住了。也不怪他們，梁帝眾多皇子，還真從來沒有公主，怎麼會有刺殺一說？林殊與岳晴兒相視一眼，然後開口：“這件事我們以後會詳說，只是暫時還是不能告訴你們。現在，景禹哥哥你要逐步攝入朝政，又不能被人察覺。等到大家都明白你要參與奪嫡時，譽王和獻王的黨羽我們要差不多拔除乾淨了。”

蕭景禹點了點頭：“沒關係，到時候我會都推給景琰，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眾人哭笑不得。後來，蕭景琰終於得知自己為什麼短短一年就從郡王升到五珠親王，然後被譽王視為眼中釘的真正原因后，氣的來林府怒罵了夫婦兩人一頓。雖然這件事和她們沒多大的聯繫，但是那個時候蕭景禹已經是太子監國，他沒有去找他麻煩的膽子就是了。

雖然說他找他們麻煩，自己也被狠狠揍了一頓就是了。當然，這已經是后話了。

“明日我會去上朝，至少要初露一下鋒芒。”他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