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事不明理，小事着人心
西鑰宸吝氣太重，他固執的讓人頭疼。
“本王真是吃飽了撐得。”北宮重陵嬉笑着自我憐惜。
“王爺，就別白費力氣了！你幫我這麼多，西鑰宸已經很感激了。王爺一片赤誠之心，西鑰家的事，就讓西鑰家人以西鑰家的方式來解決，你就當西鑰宸無藥可救好了。”
北宮重陵沉默半晌沒說話，突然爆喝一聲：“本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是吧！好啊！以後老子不管了！”
說完，這抹紅就消失不見了，待西鑰宸回過神來，晉珄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莊主，一切準備妥當。”
“正好，洗塵，送行趕一起了。今夜，嚴密守着西鑰府，將現有冥衛，全部調至禁室周圍，一隻蒼蠅也別給我放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西鑰宸眸光劃過一抹狠厲，隱藏古井無波的漆黑之下，沉澱。
宴時喜氣洋洋，幾位掌柜都不由多喝了幾杯，氣氛也十分鬆快。
西鑰宸的眼睛幾乎沒從白益身上離開過，白益只是坐在角落裏注視着眾人，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着美酒。
似乎所有人都與他無關。
看不出多高興，也看不出多難過，看樣子絲毫不受亓國之事影響。還真算是寵辱不驚，不由讓西鑰宸高看一眼。
閑談信步附庸風雅大有人在，可白益這定力怕是旁人沒有幾分，一副清者自清的架勢。
不過一刻鐘，晉珄神色匆匆而來，走到西鑰宸身邊俯身耳語，就這樣，西鑰宸被晉珄從席中叫了出去。
“衍靈傳來什麼消息？”
“白益白掌柜。”
“他還真會掐算時間！”西鑰宸接過晉珄遞來的信，忽而冷笑一聲。
“看來，還真留不得他了！”西鑰宸將信交給晉珄，晉珄折起來收好。
西鑰宸沉聲問道：“其他人的呢？”
“已準備妥當，宴后，讓所有人去禁室，就說，開會。”
“莊主，您沒吃多少東西，屬下托廚房給您備了些菜，都是您平時吃的，要不，現在給您端上來？”
“吃不下！先放着吧！等處理完事情再說，讓我眯一會兒，一個時辰后叫我。”說著，西鑰宸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這算怎麼回事？莊主還有心情睡覺！
說是一個時辰，然而不到一個時辰，西鑰宸就醒了。
“莊主醒得早了！可要再……”晉珄建議道。
“醒了就睡不着了。”西鑰宸擺擺手，揉了揉頭，
“今日除了見他們可還有什麼其他的要緊事么？”
“今中午對的賬還沒對完。”
“說到哪了？”西鑰宸隨口一問，還不等晉珄回答，西鑰宸又吩咐道：“繼續！”
“是，莊主！”
晉珄雖如此回答，卻實在不懂西鑰宸的意思！
把各位掌柜的圈在禁室，卻遲遲不見他們，不過即是莊主吩咐，晉珄也絕無二話。
他從一旁的小几上拿起未對完的賬本，接着中午之前那一頁又對了起來。
直到深夜！
西鑰宸把大傢伙急匆匆叫來京都，早來的已被晾了好些時日，不免有人發發牢騷，但大多數都沒人吭聲。
別人不知道的是，西鑰宸遲遲不說明緣由，也不見他們，只是在等白益。
一些掌柜的已然捕風捉影，聞到了些許火藥味，他們彼此心知肚明，西鑰宸此番來着不善，卻又不知會拿誰開刀。
甚至有心虛者，剛一聽說要去京都便推脫想要逃之夭夭。
大多數人都應命而來，雖說行動受限，一直以來也是好生招待。當然，那些不聽話的，想跑路的，自然是被捆了來的。
不過結果已經要比西鑰宸預想中的好了太多。
禁室之內，眾人圍桌而坐，左邊三位是曜歷國接管商社的三位管事，右邊三位其中兩位是襄月國的商社管事，另外一位是亓國的商社管事。
禁室之中不見天日，也分不清時辰，眾人心懷各異，有的要已熟知，有的在白日裏的宴會上才剛剛互相認識，談不上交情。
白天時，西鑰宸在宴會上時間很短，不過一會兒便匆匆離去。
沒有西鑰宸在，各位商社的掌柜的也都放得開。
西鑰宸宴請眾人吃飯，絕口不提商社的事，直到宴會結束才有消息說：莊主把大家聚集在禁室中，要開會。
開會就開，如何支持商社正常運轉，大家也確實有的說道。
大部分人還都是興緻高漲，聊起天來，互相說著自己那邊的情況。然而等了許久，仍不見主人前來。
大傢伙都有些坐不住了，等的心焦。有人想要出去轉轉卻發現屋外都是冥衛，不讓人出去，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有人踱來踱去，有人趴在桌子上沒有抬頭，有人盯着桌子發獃，有人抱胸已經睡著了，也有人不斷的喝茶，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
曜歷國的邱掌柜是個急性子，為人耿直，宴會上屬他會來事，能調動氣氛。
他是最先到達西鑰府的，西鑰宸少時遊歷時有曾恩於他，邱掌柜說一不二的性子說要為西鑰宸當牛做馬，自是會為了西鑰宸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此時，邱掌柜已經轉了好幾圈了，在本就不大的空間裏，繞得人心煩意亂。
他急嚷嚷道：“駭！莊主還不來，庄莫不是忘了我們這群人了？”
曜歷國的王掌柜於邱掌柜最為相熟，最初與衍羽山莊沒有半點關係，本是窮酸秀才一個，屢試不第，只堪堪是個秀才，老母病死後，為不至於餓死，無奈之下這才投奔衍羽山莊商社，做了先生。
原本只是管管賬，每次王掌柜的賬都乾淨利落，幾乎找不出問題，慢慢的，西鑰宸就注意到了這個人，發現此人實有真才。
為提拔他，一開始西鑰宸也是頗為心力，王掌柜就耐得住性子，原本自個兒坐那裏冥想，他見邱掌柜急得直吼，不免無奈一笑。
慢條斯理地拍拍他的肩膀：“老邱，你急什麼？莊主是什麼人，豈會食言，怕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處理！我們在這兒好生等着便是，着急也沒用，莊主一言九鼎，不會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