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鍾情

一笑鍾情

()小夥子在另一點架起了柴堆,從爐子裏取了幾塊木炭出來,又添了幾塊新的進去,不多久,柴堆就燃起來了,帳篷里也亮堂堂的,很是暖和,唯一不足的是,味道不怎麼好,煙子有些重,小夥子把車門關嚴實,把“帳篷門”打開,一股冷風串進來,氣味頓時好上許多。

這時,小姑娘從前面的抽屜里取出三根長長的鐵針(一頭尖尖地,其他地方呈長條型,兩尺長),兩根豎著插入兔子裏,然後把兔子交給小夥子,小夥子拿着兔肉端了根凳子,坐火堆邊烤取了。另一根豎著穿透麻雀,從頭直插入尾,遞到韋一笑面前,韋一笑愣了一下,照樣接過,端了根凳子去火邊烤了。

飯差不多快好了,小姑娘沒等它熟透就把鍋子端來火堆邊,就着火堆的熱力讓飯再悶一會兒,小姑娘取了蘿蔔,菜刀,把剛剛用來腌制兔肉的鍋拿出去到河邊洗了洗,回來的時候,鍋里已經裝了大半的水喝切好的蘿蔔,小姑娘又把腌制好的魚倒了進去,然後從車後面取了個可以伸展的三角支架,撐開,下面叉在火堆上,上面露出頭,也是個三角架,小姑娘就把鍋放入上面的三角架子裏,不再用爐子燉湯。韋一笑覺得,這估計是為了節省碳。

小姑娘又去調了點佐料,上面放了把小刷子,還取了油罐子,罐子裏有勺子,還有個小刷子,小姑娘先在小夥子的兔肉上刷了一層油,又給他手裏頭的麻雀刷了刷,烤了許久,又在上面刷了層佐料,接着烤。等到再一次再兔子上耍佐料的時候,肉滋滋得香味已經溢滿整個帳篷,還別說,這真是他露宿的時候,聞到過的最香的肉味。

想他韋一笑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都沒有想過,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還能吃上這起美味,妙,這兩個小鬼頭真是妙極了,就是不知道,這車主人是不是他們。只是,他一個生人,也不好探聽這些。又過了一會兒,鍋里的魚湯鮮味撲鼻,韋一笑忽然覺得他肚子餓了,好餓好餓!

小夥子與小姑娘三五不時的聊天,從他們的口中,韋一笑聽到了幾個詞,小夥子口中師母、師傅,小姑娘口中的娘親,紫草姐姐,坤兒……,談話輕鬆愉快,小姑娘嬉笑嫣然,小夥子滑頭調皮,韋一笑一旁看着,覺得這二人挺般配的,可是,這小夥子居然叫小姑娘師傅,嘖嘖,世上真是無奇不有。

肉烤好了,小夥子抽出鐵針子,把兔子拿到菜板上剁成小塊,就讓它灘在刀板上,小姑娘在魚湯里調了鹽和其他一些佐料,就用三個大碗,盛了三份魚湯,放桌子上,每個碗裏放一個小勺子,方便喝湯,然後,又把鍋里蒸的蛋端出來,放一把小勺子在裏面,接着用小碗剩飯,取了三雙銀筷子放晚上。

小姑娘和小夥子已經脫了鞋,盤坐在桌子邊,瞧着他沒動靜,問道:“這位公子,莫非是嫌棄奴家飯菜不可口?都擺上桌子了,居然還能文風不動。又或者今兒不餓?亦或是就吃一隻小家雀就夠了?難不成要奴家把飯端您嘴邊來?”小姑娘挑眉看向他。

韋一笑笑了,這小姑娘真不懂待客之道,主人家不邀請,客人怎好上桌?

不過韋一笑也不計較,依樣脫了鞋盤腿坐着,端起碗吃飯,小夥子已經把一個兔腿夾給了小姑娘,而自己拿起另一個肥實的後退吃,感情這家的主人家真不招待客人呀!韋一笑也客從主便自顧自的夾起一個前腿啃了起來,香!真香!韋一笑覺得,這真是他吃過的最可口的美味,喝過的最鮮美的魚湯。

吃完飯,那徒弟自動的清洗鍋碗瓢盆,小姑娘去重新去了跟蠟燭點上,回馬車取出一個翠綠色的布袋子一樣的東西,脫了鞋和外衣,把腳站袋子裏面,然後拉起來,整個人就裝進了那袋子,只留了個腦袋在外面,還扔了兩個同樣的袋子出來,一個黑色,一個灰色,囑咐了一聲“你用灰色的。”

弄得韋一笑沒頭沒腦的,不知道怎麼辦,難道是讓他也像她一樣把袋子套身上?小姑娘把蠟燭放他之前放東西的小桌子上,然後從另一邊的車壁里去了本書出來,悠哉游哉的看着。韋一笑憋屈了,小小姑娘有書,之前為何不給他看呢?不知道他坐車裏也很無趣嗎?韋一笑再一次明確表示,這主人家真不厚道!

小夥子洗完了鍋碗瓢盆,歸置完畢后,回來見他還愣愣的站着,手裏拿着兩個睡袋,也沒說什麼,過去把柴堆移開,把灰也用內力扇開,凳子也放一邊去,留下一片乾爽的空地,然後把之前鋪地上的布移過來,桌子放中間,又從車壁去了兩本書,一根新的蠟燭,從他手裏接過黑色的睡袋,脫了鞋、雨衣、兩層厚厚的外衣,套上睡袋,就躺在靠近馬車的一邊,就着桌子上的燭光歪着身子,一隻手知着腦袋看起書來。

韋一笑已經沒什麼想法了,照樣做了全套,車門已經關了,顯然,小夥子另一旁的地方,是留給他的,等韋一笑歪着身子支着腦袋看書的時候,卻被書名弄的渾身一寒,上面就寫了三個行體大字——《鶯鶯傳》,什麼鶯鶯燕燕的,這不是那起……

他……,他一個江湖草莽,且會喜歡看這起情情愛愛、要死不活的東西?可是,他已經睡了一天,這個時候,哪裏睡得着?沒奈何,韋一笑拿起書隨意的翻了翻,就當時消磨時光好了,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書里的人偷人,調/情,最後還大團圓結局。韋一笑的心神最終還是被書里的故事拉着走,他沒有看到,那個叫坤兒的小夥子不時的偷偷勾起的嘴角。

等韋一笑翻完書,蠟燭已經換了一隻,而小夥子早就,看累了,睡著了。韋一笑光明正大的拿起小夥子的書,一看書名——《史記》!他頓時覺得熱血沖頂,,他……,他……一個大老爺兒們,似乎被人……陰狠狠的調/戲了!還是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

韋一笑把書一仍,用布袋的另一頭罩着腦袋,賭氣睡了,他還能咋地?總不能打這小鬼頭一頓!

只是他沒有看到,他以為睡著了的小鬼頭忽然睜開了眼睛,對着灰布罩頂的他邪邪的一笑,那笑容看起來真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娃娃能擁有的!就你這小樣兒,居然還敢要小爺服侍你,哼!有得你受的!

一路上曉行夜宿,時而露宿荒野,時而有暖洋洋的客棧居住,但不管在哪裏,每日的吃食都是很美味的,有時候見客棧的東西實在是不能下咽,小姑娘還自己跟店家打了聲招呼,自己做吃食去。

最讓他吃驚的,是這小姑娘的醫術,他困擾了幾十年需要不時吸食人血來調節身體的寒毒,居然在小姑娘每日的根銀針,幾粒藥丸中得到了緩解,慢慢平復下來,而且,他真氣,再也沒有出現淤滯的現象,一路暢行無阻,身體也漸漸地好了起來。而這小姑娘的家世,只怕也十分了得,車子的特別就不用說了,膚如凝脂,容顏也十分俏麗可人,這樣的肌膚,是長期日晒雨淋的人怎麼也不能擁有的,而她身上的衣料,頭上的首飾,就更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再加上她的談吐、行事,會讓他覺得,這是一個有些清冷的大家閨秀,而不是江湖行走的少女,可是,她沒有丫鬟,沒有隨從,就一個徒弟跟着,真是讓人摸不清頭腦。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他可以斷定一點,這小丫頭對他心存善意,沒有害他的打算,這就夠了。只是,這小夥子是怎麼回事?老是時不時讓他吃盤頭,不是一句話噎他一下,就是在他背後做一些小動作整他,有一次,還用紙寫了一句話,撞了他一下,這紙就貼在了他背上,上面寫着“我很笨,我很醜,我是一隻大肥豬!”弄的客棧餐廳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韋一笑就納悶了,他惹到這小夥子了嗎?

一路向東,最後,車子來到一個碼頭,小姑娘包袱款款,下了車就讓人把車趕走,然後跳上一隻船,逆着水,向上,往不明山地里行進。

到了地兒下了船,一個風韻絕佳的婦人迎了上來,小姑娘也蹦進婦人的懷裏。婦人圍着小姑娘左看右看,最後滿意的會心一笑,韋一笑頓時覺得如沐春風。

這時的他還不知道,就是這一笑讓他心甘情願的羈絆住了自己的一生一世!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和上一章是連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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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殷殷離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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