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翼蝠王
()韋一笑自從知道玉靜懷孕后,心情很是複雜。他知道是殷離救了他,可是他不知道為何會把他帶回莊子。殷離就不怕他是危險人物,反噬她嗎?這小小姑娘,韋一笑很是吃不透,彷彿本來就知道他是誰,又彷彿對他是誰,有什麼過往,有沒有危險,漠不關心。韋一笑不知道的是,殷離早就纏着李天垣畫了明教高層的簡圖。殷離當時只是想知道,逍遙二仙是不是帥得能迷死一彎人,金毛獅王是不是看起來像只發狂的獅子,紫衫龍王是不是真的是天下第一美人,而韋一笑是不是像只蝙蝠丑得難以入目……,要是韋一笑知道殷離之前對他的看法,不曉得會不會想殺人!
韋一笑坐在車內,靠着靠枕,蓋着不知名的被子,喝着桌子上的檸檬茶,吃着香甜的不知名的東西(果脯),聽着外面小姑娘和小夥子的談話。
這馬車比較奇怪,比普通的馬車大倒沒什麼,車裏車裏前前後後居然都有夾層,而他面前的桌子,是可以收放自如的,不用的時候,可以收回去,緊貼着車壁,左右兩邊的前後都各有兩張這樣的小桌子,十寸長、七寸寬,茶杯很特別,不同於時下的蓋碗(古人一般都喝蓋碗茶),上有蓋,下有托,中有碗,這茶杯方方長長的,有個杯柄,沒有蓋子,桌子還有凹槽,這凹槽剛剛好可以放一個方形茶杯和兩個稍大的方形吃食碟,茶杯放進凹槽后十分穩當,吃食碟下面和凹槽完全吻合,上面的部分往外斜,延展,這樣裝的東西也多了許多。把器具放入凹槽后,就是車子不穩當茶杯也不會掉下去。
他們真沒說什麼,一句都沒說他,只是那丫頭一會兒讓那小夥子去抓路邊的麻雀,一會兒又讓那小夥子去路過的河裏弄魚,一會兒又讓他去采梅花,說是可以弄梅花魚湯。外面寒風呼嘯,真不知道這小姑娘怎麼不怕冷,他發現,那小夥子穿得都比這姑娘厚實。
韋一笑揣摩不出這小姑娘的來路和意圖,也就放任不管了。雖然他有把握拿下這兩個小東西(不久以後,直道韋一笑被殷離捉弄了無數次,韋一笑才發現,之前的想法是大大地錯誤。),可是這兩個小東西好吃好喝的招待他,還給他看病療傷,一時就沒動手。且跟着他們,看他們到底搞什麼鬼名堂,他就不信了,他堂堂明教四**王還怕了兩個小鬼頭不成?
冰天雪地的,車子走不快,沒多久天就快黑下來了。兩個小鬼頭把車停了,然後不知道倒騰了些什麼,估計是在掃雪,沒多久,車裏就完全沒了光線,之前,車門上方還留了兩個車窗,大抵看得清裏面。過了一會兒,車門被打開,韋一笑往外一望,車子居然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圍了個嚴嚴實實,韋一笑弄不明天他們是用什麼圍的,雖然車門被打開,車子裏也沒冷風灌進來。車子前方有一個方形小孔,一尺四寸寬,兩尺高的樣子,人可以出入,小男孩進來熟練的打開靠近車門的右方車壁,取出兩根東西和一個不知名的物件,劃了一下,點燃了一個東西,遞給自己,然後又點燃另一個。後來韋一笑才知道,他們點燃的是蠟燭,而用的是火柴,這火柴倒是比火摺子好用。又從裏面取出三個小巧的凳子,鐵做的架子,上面弄了層厚實牢固的布,可以收縮,合起來后就跟一塊木板似地平,還從裏面去除了一塊大大的板子,一尺五寸寬,二尺三寸長,斜着才從裏面取了出來,打開扣在板子裏的活動鐵架,活脫脫的一張小巧桌子(大學生用的床上小桌的改良版),韋一笑不得不佩服這車主的靈巧心思,太絕了。
小夥子又從裏面取出一塊布樣的東西,他後來才知道,那個叫做油布,不透水,可以防潮的。小夥子把油布拿了下去,然後又來拿桌子,凳子……
韋一笑坐不住了,本來就坐了一天的車,身體伸都伸不直,僵硬着,搖晃着,人都快散架了,而他現在也想看看,這兩個小鬼頭在搞什麼東西。
韋一笑是寒毒發作,其實身體裏並沒有外傷,那陣子勁兒過去了,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很多。於是,韋一笑把吃食碟取來,放在一邊,然後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把桌子還原,揭開被子,韋一笑端着茶杯和吃食,下了馬車。
韋一笑頓時覺得,彷彿置身與蒙古韃子的帳篷,當然,是最簡陋的帳篷,人家蒙古韃子,可以鋪了暖洋洋的地毯了的。向兩個小鬼頭望去:
只見小姑娘正從車子後面底下的取鍋碗瓢盆出來,把大碗、小碗和筷子都擺在桌子上,爐子很小巧上面放着一個圓桶似地鍋,鍋上有個木蓋子,小姑娘在爐子裏放了碳,引燃,紅彤彤的,小夥子接過鍋子,從車子前面底下抽出一個抽屜,從裏面弄了不少米放鍋里,然後從小孔處出門,出去后把小孔搭上,風也就進不來了。
韋一笑吶吶的問:“姑娘這是要做飯?”
“這位公子,很明顯不是嗎?公子難不成想餓肚子?”小姑娘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有着疏離,也是,他與他們是陌生人呢!人家不疏離他才要吃驚。
“公子要不要吃蒸蛋?或者蒸香腸?”殷離問道,雖然腌制食品對於病人並不好,不過,他可沒傷口,而且是陳年舊患了。
“恩……”蒸蛋?香腸?韋一笑已經能夠淡定的接受了,這小姑娘好會過日子,連路上都想得這麼周全,“都可以,鄙人隨意,姑娘決定就好。”
其實殷離隨討厭“隨意……,隨便了。”和朋友出門聚餐,問他們吃什麼?“隨便”,暈菜菜,哪裏有“隨便”這種東西可吃?
“師傅,剛剛徒兒出去,居然碰到一隻野兔,今晚咱們可以加餐了。”雖然車上東西夠多,但是,有的吃怎麼不愛呢?況且,師傅的手藝還很不錯,只不過,很好弄罷了,師傅老喜歡讓她娘弄東西吃,當然,師傅的娘的手藝,比師傅還要好些。“師傅,今兒咱怎麼吃?要不吃烤的。”師傅燒菜不行,烤肉好很多,他哪裏知道,這烤肉是殷離在**凼練了好久練出來的。
“能找到柴火嗎?就一個爐子,還烤肉,慢的很,可以另外架個火堆烤。”殷離把鍋子接過來,放爐子上煮飯,然後取了一個碗,弄水袋裏倒了些水,放了鹽和不知名的調料,就把碗放進煮飯的鍋子裏,韋一笑一看,原來這鍋子有兩層,下面煮飯,上面有一個活動的鏤空架子,放在一個外凸的坎兒處,可以蒸東西吃。
估計,飯好了,蒸得東西也可以吃了。難怪,她剛剛問他想吃蒸蛋還是蒸香腸。現在應該是有烤兔了,所以不蒸香腸了。
小姑娘又從後面取了個鍋子出來,這個鍋子就和一般的差不太多,也有蓋子,是炒菜用的,小姑娘接過小夥子的處理好的兔子,又從前面的抽屜里取出一堆調料,腌制上,放鍋子裏,蓋着。小夥子又出去了,估計是去找柴,這個天,要找柴還是找得到的,周邊的樹林裏就有不少,只不過就算是乾枯的樹枝,都還是被雪蓋過,有些濕,他們有炭火,烤乾一些就可以了,其他的,可以放在火堆上就可以自己烤乾。
小姑娘又從後面的抽屜取了刀板、菜刀和桌上的一個大碗,又從前面取了姜、蒜,把之前小夥子抓來的掛在前面車轅上的魚和麻雀都拿出去清理,半晌後端了碗剁成塊得魚和放在上面的沒毛更是連皮都沒有的麻雀回來,恩,這樣的麻雀確實一根鳥毛都沒有,皮都沒了,就更不用說毛。
小姑娘把切好的蓋在魚上的姜,和上黃酒,少許鹽,一起腌制魚。而麻雀,按照剛才腌制野兔子的模樣,照樣腌制一遍,然後放在一個小碗裏。
這時,小夥子也回來了,抱了一大堆柴,身上積了一小層雪花,眉毛也白了,還好,帶着厚厚的帽子,頭髮沒弄濕掉。韋一笑琢磨着這娃咋不把外套脫了,免得雪侵進衣服里,凍壞了身子呢,後來才知道,人家外面的衣服不透水,小姑娘說是叫什麼雨衣,用的材料比做帳篷的土布要細緻、柔軟得多。但大體一個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嘖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