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千漓就千漓，少主？
鳶千漓努力回憶，她只記得鳶偉把他帶進酒店，之後喝了一杯飲料，後面的事就沒印象了。她低頭看了看身上血跡斑駁的衣物，清冽的眼神掠過一絲凌亂，心跳跟着加速。
鳶千漓起身朝外面走去，左南將她攔住，“你現在不能出去！”
“管我？”鳶千漓從鼻子裏呲了一聲。
“顧暖死了。”
什麼？鳶千漓身體一怔，疑惑地看向左南：“什麼時候的事？”
“不清楚，現在警察到處找你，而你……”左南把目光朝向她血跡斑斑的衣服。
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鳶千漓心裏也沒有底，她沉思片刻，還是走出了校醫室。
鳶千漓走到教學樓后，大家的注意就集中到她身上來，引起一片恐慌。
“你們看，鳶千漓！她衣服上全是血！”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顧暖的！快，快報警！”
鳶千漓還沒踏進樓道，所有人就把她圍起來，步步緊逼又不敢過於靠近。鳶千漓瞪了他們一眼，所有人嚇的面色蒼白，疊羅漢一樣倒在樓道里。
鳶千漓進教室，白冰洋張了張嘴，乾巴巴注視着她。
倒是白曉筱，顧暖的死刺激着她，一改平日的溫柔沉靜，哭紅着眼睛撲向鳶千漓，抓着她的衣領，逼問：“鳶千漓！顧暖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她！你媽媽殺了她全家還不夠嗎！”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鳶千漓太冷靜了，冷靜的讓所有人害怕。
“聽不懂！你看看你衣服上的血，難道這些還不夠說明什麼嗎！殺人兇手！”
鳶千漓沉默，她走到座位上，從書桌里拿出最喜歡的課外書，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靜靜地走出教室。
白曉筱抽抽嗒嗒哭着坐在地上，控訴着鳶千漓的罪行。
“學習委員，別難過了，她這種人，不值得對她好。”
鳶千漓沉了沉目光，來到走廊上，眺望着遠處的圖書館背後那顆參天大樹。
警察的車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候她了。鳶千漓沉默着下樓，走向圖書館。
警察都來了，她要去哪裏？想逃跑嗎？
大家疑惑地注視着她的背影：“應該不可能，她跑不了的。”
鳶千漓站在芙蓉樹下，抬頭，鄭重其事：“如果我的手真的沾了血，我會不惜一切毀掉你。”
芙蓉樹安靜地佇立着，沒有回應。
鳶千漓轉身，四個警擦把她守着，一陣涼風掠過，捲起一片花葉，一顆芙蓉花從樹梢飄落下來，鳶千漓伸手接住，冰涼冰涼的，香氣縈繞。
鳶千漓知道，是這棵樹抹去了她的記憶。
左南追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離開了，他往前追了好幾米，被門衛攔住。
車子捲走了一片枯萎乾花。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鳶千漓一走，校園就清凈了。
真好！再也不用提心弔膽的上課了。
就是就是，再也不用面對討厭的人了！
左南蹙眉，抬頭看向圖書館那顆開得盛艷的芙蓉，好像世間的污濁都與它無關一樣。
早上的時候他明明就沒有看到鳶千漓。
不管她從什麼地方進入學校，都會被發現。
……
顧暖是今早死的，死相相當慘烈。
警察面對鳶千漓時，心驚肉跳，都不敢相信這麼殘忍的事出自一個小孩子的手筆。
鳶千漓坐在審訊室冰冷的椅子上，從早上到晚上，一語不發。
看守鳶千漓的警察阿姨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把門鎖上。
鳶千漓稍微抬頭，迎上熱氣騰騰的茶水。寂靜的房間裏，水面的波紋微微蕩漾幾下，陷入死寂。
她閑着無聊，把那朵芙蓉花拿出來，捉着枝幹在手中旋轉。
鳶千漓盯着茶紅色的水面一點點變深，變黑，最後連頭頂的燈光倒影也逐漸淹沒在黑暗中。
發現它的變化后，鳶千漓放下芙蓉花，將它捧過來，放在眼皮子下，死死盯着。
瞬息之後，虎銅面具從黑暗深處現出影子。
鳶千漓雖然有了心裏準備，但因為距離過近，還是被嚇了一跳，露出難得一見的緊張。
“顧暖是不是你殺的？”鳶千漓開門見山問它。
虎頭面具下是一雙空洞的眼睛，相比第一次的詭異幽深，看上去也沒那麼可怕。
“顧暖身體裏住着我們的宿敵，荊堯，它在殺害顧家前已經害死了三條人命。我們必須趕在中元節到來前抓住它，否則，錦城雖雲會有更多的人死在他手中。”
“什麼身體裏住着宿敵？什麼中元節？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故事太複雜，說給你你未必明白，等你替我抓到荊堯，自然會告訴你。千漓少主，我們靜候你的好消息。”
千漓少主？
鳶千漓一頭霧水，虎頭蛇尾亂七八糟，千漓就千漓，少主又是幾個意思？
“別急着走，你要我抓它，那它現在在哪裏？”
“下次死人的時候。”
“……”
“這種話誰都會編我怎麼相信你就是好人？上一次你還想控制我，殺人。”
“我們於少主同在，少主死了，我們也會消失。”
“那我丟失的記憶呢？”
“……”
鳶千漓靜默地注視着茶水，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可惡…
鳶千漓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芙蓉花上，瞳孔閃過一抹震驚。
它剛剛就是一朵芙蓉花，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塊玉？
鳶千漓將它放在手中，淡紫色的玉環里竟然有一滴血。
玉中那滴血，就跟滴在杯中的紅墨水一樣，在裏面暈染開來，形成一朵芙蓉花狀。
血色的芙蓉花。
外面響起了警察吃驚的聲音，鳶千漓小心翼翼將它放進衣服內層包里。
“鵝血？醫院確定沒有弄錯？”
送檢驗報告的護士很肯定地告訴警方：“檢查了好幾遍，的確是鵝血。和顧暖口腔里殘留的一樣。”
警察覺得匪夷所思。
他們來到審訊室，推門的時候，審訊室空無一人。
！
鳶千漓人呢？剛剛還在審訊室的怎麼突然消失了。
不僅是警察吃驚，就連鳶千漓自己都無法解釋。
就警察推門而入的眨眼間，鳶千漓一瞬間又出現在芙蓉樹上！
就和前兩次一樣。
她把血玉拿出來，搖晃了兩下，突然感覺被人踹了一下，鳶千漓踉蹌往前縱身，以為自己要摔下去時，又回到了審訊室，從椅子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