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拐着彎的夸人
粟弋在說這話時,腦海中浮現墨伊拿刀殺人的利落老辣身手。
他光顧着走神了,也沒留意橋琛的反應,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人家根本沒搭理他,於是追問道,“狐狸,有什麼問題嗎?這個15號能給我嗎?”
橋琛低頭瞅瞅手中的遙控器,笑着抬頭,漫不經心的開口,“也不是不能給你,不過有個條件。”
“條件?”一聽說要個人還有條件,粟弋眼珠子都瞪圓了,腿也從茶几上放下來,“什麼大不了的人?居然還有條件?”他也就是這回搭錯了筋,抽風的問他一回,要是擱在往日,別說是要個人,就是弄死個人,又有誰敢放個屁?
橋琛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釋清楚,今天這一篇肯定是翻不過去了,他肯定不幹,於是笑着開口,“你知道墨氏集團吧?”
粟弋點點頭。
這個他怎麼會不知道?
那可是帝都風及一時的大財團,崛起也就在這十數年間,產業涉及地產,金融,影視,餐飲,可以說是帝都貴族圈裏的新寵,集團的掌舵人墨昊天也是上過富豪榜的新銳人物。
當然要是比起他們粟家和橋家來那肯定還差了一大截,但也不容小覷。
不過很可惜,如此顯赫的家族集團興起的快,沒落的也快。
隨着這次金融風暴的到來,帝都的各個產業和集團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很多小的公司直接在金融危機中分崩離析,毀於一旦。
墨氏集團也未能倖免,先是海外投資失利,大批資金被套牢,隨後集團里的股東又開始趁風鬧事,股票一路狂跌,墨昊天一着急中風腦出血,進了醫院就沒再出來。
所有的重擔一下子就落在了墨昊天長子、集團總經理墨宇澤的身上。
墨宇澤一邊承受着失去至親的傷痛,一邊極力籌措資金,千方百計想要緩解集團的危險局面,但是很可惜,就算他用盡辦法,墨家的運勢還是到了頭,砸進去的大批資金,就像扔進了無底洞,連個漣漪都沒驚起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這位剛強的漢子也逐漸喪失了鬥志和活下去的慾望,一把大火,不但燒死了他自己,連他的妻子都喪身火海。
隨着集團兩位靈魂人物的先後離逝,墨氏集團也宣告破產,墨宇澤唯一的女兒也消失無影。
不過奇怪的是,兩月之後,墨昊天的另外兩個兒子,老二墨宇輝和老三墨宇堯出面發表聲明重建墨氏集團,集團的原有股東們居然紛紛回籠,新集團的股票一經上市持續上升,欣欣向榮之象日漸明顯。
此時就算是瞎子也該明白了,原集團的破產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不過這雖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卻沒誰點破。
商場如戰場,勝者王敗者寇,古來如此。
只能說墨家祖宗沒積德,鬧出了窩裏鬥的醜聞。
粟弋想到這裏,不禁抬頭詢問的看向沙發上慵懶微笑的兄弟。
橋琛輕輕點頭,“她是墨昊天的孫女。”
“鳳凰山上的墨氏莊園是你買下的?”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橋琛低頭擺弄遙控器,“我跟墨老爺子打過兩回交道,不錯的一個人,舉手之勞。”
粟弋一聽這個,更糊塗了。
橋琛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他能不了解。
表面上看着和氣溫順,實則最是冷漠薄情。商場上多少人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他能搭把手網開一面,哪次他“舉手之勞”過?還不是笑着看人家家破人亡。按他的話說,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沒那閑心做善事。
可如今他不但幫人買了房還了賬,還將人給救回來了,這又算怎麼一回事呢?要說這裏面沒貓膩,打死他都不相信。
粟弋瞪着一雙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橋琛淡淡一笑,“你我兩家可為帝都龍頭企業,但也不能事事親恭,一些雜事小事總要有人處理的,墨氏集團底蘊不錯,企業形象也不錯,如果扶持的好,將來能幫咱們不小的忙。”
“你認為她有這能力?”就憑他們兩家的實力,有這個必要多此一舉嗎?再說了就憑一不經人事的黃毛小丫頭,能斗過那群虎豹豺狼?不會被啃得連渣渣也不剩吧!
粟弋怎麼想着都覺得這事不靠譜。
雖然那女孩的身手和沉穩讓他大吃一驚,但若是讓這樣一個小黃毛丫頭去跟那幫老謀深算的人精去斗,怎麼想都覺得玄乎。
於是有些擔憂的開口,“你就那麼信任那丫頭?”一朵長期生活在溫室花房的嬌女子,就算家逢劫難,心智成熟了一些,但那又能高到哪去?
“不是還有你我嗎?”橋琛不答反問,隨後轉身去了吧枱。
“不是?”粟弋實在是搞不明白了,“你怎麼就這麼相信她啊?”
橋琛慢悠悠的將紅酒倒進高腳杯,輕輕晃動,然後慢條斯理的說,“誰說我相信她啊?我只相信自己。”說完,慢慢品了一口紅酒。
別怪粟弋的腦袋轉不過來,本來就糊塗著,現在被他搗鼓的更糊塗了。
虎着臉,大踏步的來到吧枱,帥氣的馬靴將地板踩的踏踏響。
橋琛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他,“有你盯着,傻瓜都能變天才,我有必要不放心嗎?再說了你覺得她是個傻瓜嗎?”
鬧了半天,他不是相信墨伊有多大能力,他是對自己的兄弟有信心。
拐着彎的被人讚美,粟弋就算臉皮子再厚,此時也有些臉紅了。
“你這傢伙!”一拳狠狠的捶向旁邊的橋琛。
“啊!你謀殺啊!剛才老爺子還說你是我的相好呢!”橋琛有模有樣的哀嚎一聲。
隨即兄弟倆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