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反轉
“怎麼樣？”王啟文一臉期待，“莫侍衛也覺得他行為詭異是不是？”
張赤峰是海朝從一品的陸軍提督，轄管海苔附近丹余省的所有陸軍。
但是自從今年年初以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突然就跟雲建鬧翻了，在朝堂上政見不合，經常吵得不可開交。
可玉兒捎來的這份資料顯示，張赤峰與雲建私交甚篤。見面倒是不常見面，就是在今年開春的時候，張赤峰曾經買走了旭平縣春香樓的前任花魁，獻給了雲建。
張赤峰這宗買賣做得比較隱秘，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要不是玉兒是現任的春香樓花魁，與老鴇媽媽閑聊時無意提起前輩，她可能也不會知道。
所以說，這就是請煙塵女子幫忙打探消息的好處。她們玲瓏心細，又遊盪於社會的頂尖與底層之間，任何小細節都能捕捉得到。
再說了，這世間又有幾個達官顯貴能逃得開權力、金錢、女人這麼點事？
“王公子。”莫侍衛極其重視這一份消息，於是確認道：“您這消息是從何得來，可靠么？”
“這個我不敢保證。”事關軍情，王啟文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但是應當接近真相，不若你們再結合別的稍做調查？”
“好！”說著，莫侍衛便捲起那兩張紙塞入懷中，道：“我這就派人快馬加鞭，將這個呈給大將軍看看。”
“誒誒誒……”眼看着莫侍衛轉身就要走，王啟文急忙伸手拉住他。
將玉兒寄過來的所有紙張都塞到了莫侍衛的手裏，王啟文說道：“把這些都拿去給弋陽或者你們的軍師看看，說不定還有用處。”
被塞了滿手信紙的莫侍衛目瞪口呆，呆愣了幾秒，才結巴着問道：“這些……都是內奸？”
這也太多了吧！
弋軍營是捅了內奸窩了？
“不是。這些只是一些京城兵將之職的情況而已。我也不知道你們探子探回來多少消息，反正我就這些，你拿去給他們看看，看能不能起到一點互補作用。”
聽到王啟文這番解釋，莫侍衛吁了一口氣，暗道弋陽大將軍的兄弟就是厲害，即使是商賈之家，也能探回來這麼多的消息，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等到莫侍衛揣着所有的信息走了，徐輕之才問向王啟文：“小姨父，明日之事……該如何解決？”
聞言，王啟文的心情不禁又十分沉重。思慮了片刻，她道：“最壞的打算，就是明天我去換人，然後弋陽趁機把柳如眉帶出來。”
“小姨父言下之意還有最好的打算？”徐輕之彷彿看到了希望。
“最好的打算……便是弋陽或者弋軍營的軍師能在明天午時之前揪出內奸，打雲建一個措手不及。”
“一旦內奸被揪出，雲建就不可能還按兵不動。他若是動了，城外軍隊是不可能進來支援的，他就只有從皇宮正南門這裏調遣軍隊。這樣一來，我們救出如眉的勝算就大了許多。”
“那如果四皇子的軍隊再加上皇宮禁衛十軍，能與二皇子和弋陽大將軍廝磨至明天午時，弋陽大將軍始終無法清除內奸呢？我們就只有最壞的打算了么？”
徐輕之不甘心，也不放心，他希望王啟文能有好幾個救人的計劃，而不是只有這樣最好最壞的兩個。
聞言，王啟文搖搖頭，頗覺痛心無奈。
這可是涉及了戰爭的事情啊，並不是靠點小聰明小手段就可以怎麼樣的，他徐輕之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徐輕之見此，也知自己是強人所難了，便頹廢地坐了，合掌祈禱弋陽大將軍威武霸氣，能迅速地從皇宮的戰場上撤下來。
今晚的時間過得很慢，也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夜半時分。
徐輕之僵坐了許久，身體都麻了。
勉強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徐輕之對着旁邊正在出神的王啟文說道：“小姨父，不如你去休息吧。等弋陽大將軍捎消息回來了，我再叫你？”
徐輕之現在的希望全在王啟文和弋陽兩個人身上，對於這兩個人，他是格外地關心他們的狀況。
“你去吧。”王啟文聲色淡淡，“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出如眉。”
氣勢衝天的誓言在心中立過，可如今手無半點實權，她到底要如何計謀，才能讓雲建這個混蛋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夜色逐漸深沉，徐輕之傷神過度，趴在桌子上半夢半醒地睡了。
皇宮內，火光衝天。二皇子帶兵從正北門攻入以後，正與四皇子戰得焦灼之時，弋陽大將軍帶兵支援而來。
四皇子見此，暗自得意，遵從雲建之前的囑咐，與衛錚兩個人帶着己軍且戰且退。
等到午夜之後，四皇子與衛錚已經退到了皇宮的正南門附近。
二皇子心中快慰，眼看着整個皇宮即將被拿下。
正在此時，一個身着明黃龍袍的人，突兀地出現在兩軍交戰的火光照耀之下。
弋陽瞥見，心中一驚。
揮手抹殺了與之交戰的一個士兵以後，弋陽展開輕功，幾息之間便回到了被護在軍后的二皇子身邊。
“二皇子，大事不妙！”弋陽的心情難以平靜。
二皇子一聽，臉色略變，但還是盡量鎮定自若地問道：“弋陽大將軍何出此言，可是敵方有什麼變化？”
“非也，是聖上還未駕崩。”弋陽簡明扼要地說道。
“什麼？”突聞此消息，二皇子不可置信，駁道：“怎麼可能！探子來報，父皇明明已經去了。大將軍，這個消息，你也是收到了才來的，不是嗎？”
對於弋陽的觀望，二皇子心中是有數的。今晚若不是海裕宗駕崩，弋陽大將軍倒還真的有可能會袖手旁觀。
“可是二皇子，末將方才確實是見到聖上了，不信您到軍前親自去看。”
聞言，二皇子仔細地盯着弋陽，見他的神情不似做假，況且這千鈞一髮之際他也沒必要說假話，當下忍不住信了三分，下馬跟着弋陽前去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