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荷蓮悠悠,陳前往事如影。

八 荷蓮悠悠,陳前往事如影。

陳舊的小木箱中,玄武七珠霍然在目。七顆靈珠保存完好。

從未曾想過,江湖兩個字,與己有何干?桑棗園和竹林遇險,宋憐差點小命難保。江湖險惡,防範必備。

范公子逍遙江湖,這瀟洒浪跡之風,心中甚是仰慕。而他口中的《景陽秘笈》,令宋憐產生極大好奇。

宋憐望靈珠良久,左思右想,終將七顆靈珠揣入懷中。

玄武門的兵器,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宋憐心裏想,武功不行,兵器來湊。

從此以後,江湖上有個,三腳貓功夫的女俠,名為宋憐。

……………………

陽光照進窗子來,金粉簪子,閃着亮眼的光芒……

范寅默然坐在窗前,轉動着手中的簪子,不由發著愣。

轉動中的簪子,在眼前,浮現出…一個丫頭,兒時稚氣的小臉。

"寅哥哥,我長大后要嫁給你。"……

"寅哥哥,長大后,你會娶我么?"…

"寅哥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個丫頭,一個男娃。

驀然又浮現長大后,一張世間稀有,絕美脫俗的臉龐。

"寅哥哥,娘不讓我們在一起…好心痛啊…"

"寅哥哥,這個簪子送給你…見它如見我…"……

風輕輕的,透過窗的縫隙,悄悄溜進來……范寅淚眼模糊。

一切恍往昨昔,不知她,現在可還好?……

天水一色,晚霞映影。

荷塘之上,翠綠如洋的荷葉,襯起翔雲火炬的荷花。湖面上,悠悠晃來一艘月牙似的小船。

一位披着輕曼紗裙,長發垂腰,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女,優雅手撐小船,在湖上採摘蓮子。

翠綠的荷葉叢,翔雲火炬的荷花中,晚霞印着她的笑臉,宛如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佇立,嬌羞欲語。

“小姐,夫人喚你回去。”湖岸上,傳來丫環的呼喚。呼喚聲長長,悠然傳入耳。

少女聽到呼喚,將小船撐至湖岸。小船還未靠上岸,她手捧蓮子,一個輕盈的飛躍,輕飄落在了岸上。

“小荷,娘又喚我何事?”少女嬌柔空靈之聲,有如鶯音燕語,甚是好聽。

少女約十七八歲,容色極仙。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膚色晶瑩,柔美如玉。眼睛隱隱有海水之藍意。

“不知何事,回去便知。”小荷機靈的雙目眨了一眨,搖頭回道。她秀美稚氣的臉面上,有着不符年齡的懂事。

“只要娘不發牌氣就好。”忽而,少女笑着的面色,陰鬱了下來,她凝視着很遠之處,自語着。

少女手捧蓮子,隨小荷回到了雅居。

一入庭院,這處閑雅之居。宛如後花園般,滿園的鮮花,花色一片,萬花齊放。

雅居自然木色,木質的窗欄,木質的屋檐。不染的窗前,可看蝴蝶飛舞,可看秋落雪飛。

窗前,一席雪白之發,隨風凌亂飄舞…一個肩若削成,腰若約束,腰板挺直瘦高長衫女人,背門而立。

“娘。”少女輕腳跨門而入,微抬眼帘瞅了白髮女人一眼,小心翼翼走到白髮女人身後。

“蓮兒,為娘這些時日…恐怕要出島一趟,這雅居大小事物由你來管。”白髮女人的聲音,有如少女般動聽。

她淡淡的口吻說著,慢慢轉過身來。一張瘦削如月白面,淡掃峨眉眼含水,眉宇間隱然一股冷艷。又似隱含一絲憂鬱。

看這白髮女人,才約四五十歲模樣,可不知為何,卻已滿頭白髮。

“聽娘話便是。”叫蓮兒的少女,遵從的口吻,乖乖答道。

白髮女人冷色望着她,眼裏又似有絲疼意,她啟動朱唇,一字一句,慢慢道:“跟娘多年住在,這荒無人煙的蓮花島,可有悔意?”

蓮兒垂眉低眼,沉默片刻,又抬起頭來,低聲道:“跟娘在一起,不後悔。”

白髮女人冷麵之色,望她許久…驀然,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非你本意。你在心裏恨娘…拆散了你和范公子。”

蓮兒面色憂鬱着,垂下頭來,木然望着手中的蓮子,不發一言。

白髮女人,忽然面色陡變,猛然轉過身去,用手緊緊的抓着桌面,修長白嫩的玉手,長長而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桌根。

“范寅是那老賊親子,我與那老賊不共戴天!此生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白髮女人面容扭曲,憤怒的怒吼,有如一頭兇猛發怒的獅子。

風吹揚起她的白髮,似乎泣訴着一縷悲傷……

蓮兒悚然呆望,手中的蓮子,不由自主,散落在地,四處滾落……

……………………

范寅,獨自坐在窗前,回想起從前,不由黯然神傷。回神之後,又想起爹交待的任務。《景陽秘笈》之事,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

那日掀起風沙,打出暗器之人,可以觀得出,是位武功深厚的高人,應是可與自已親爹較量之人。

聽那聲音,不是珉仁師叔。是個陌生的聲音,又或許,這個人做了變聲。

江湖傳言,秘笈與丐幫有關,而那蒙面黑衣人,不知如今藏身何處?但,秘笈是否與丐幫有關,范寅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范寅思索着,走出‘風動’客棧。行至茶樓門前,他停住了腳步。

熱鬧喧囂的茶樓,南來北往的客。在茶樓,江湖之事,各類奇聞在這裏,似乎都可以,略知一二。

"客官,喝茶。"店夥計,站在門前,身上麻着圍裙,肩上搭着茶巾,笑望范寅熱情招呼道。

范寅聽着招呼,步入了茶樓,茶樓里早已賓客滿朋,於是,他信步上了二樓。

二樓只有兩個客人,還算清靜。靠窗的位置,樓下的街市,一目了然。所謂,登高望遠,正是這個道理。

店夥計拿茶巾,麻利的擦了擦桌子,又為范寅上了一壺茶。范寅品着茶,凝目望着樓下街市。

"聽說,江湖上,都在爭《景陽秘笈》。現如今秘笈不知所蹤。”……

“傳言《景陽秘笈》是丐幫所為。”……

“也有傳聞說,是景陽派自己人所為。剛才聽有人言,此時遠處林中,不知哪派和哪派火拚。太嚇人了!都是那《景陽秘笈》鬧的。”……鄰桌的兩個客人,神秘的樣,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裝束看似百姓。

范寅端着茶杯,停留在了唇角,被話語所吸引。聽了百姓議論,沒想到,《景陽秘笈》,在江湖上帶來了巨大風波。又聽此時林中正在火拚,立馬站起身來趕往林中。

宋憐穿梭在人流中,準備去街市一角採集東西。

走到茶樓之時,有個人不小心,踩了她一腳。

這一腳,又如蜻蜓點水,和上次遇到的一樣。她不由轉身看,這個人也戴着斗笠,但,穿着與上次那人完全不同,穿一襲細紋花衫。這人一言不發,一隻手壓低着斗笠,快速離開了。

還不待她細思,驀然,望見一個白影,從茶樓里飛速晃出,往一處方向急馳,飄逸而去。

“范公子…”宋憐佇立街頭,呆望着那行速如光的白影,不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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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銅錢之茶女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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