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虛榮夏雨綺
夏雨綺見雲裳願意拿出首飾，心中很是歡喜，眼神隨着紫娟的身影飄的老遠。
“二姐姐……二姐姐？”雲裳輕輕喚到
“啊？三妹妹何事？”夏雨綺笑顏如花溫柔的看着雲裳道。
雲裳微微搖頭道：“無事，只是還想勞煩二姐姐將禮物送去慶國公府，我這身子……咳咳……”雲裳難受的咳了幾聲，紅玉輕輕拍着雲裳的後背為雲裳順氣，雲裳抬眼看去，只見夏雨綺一派嫌棄的模樣，以扇遮面，雙眉微蹙道：“嗯，你這副樣子到的確不適合出府，我知道的，你放心吧。”要是讓你去送，我那對點翠步搖可怎麼拿下呢？這樣下次問起，只說是大姐姐推辭不受，偏要我留下的，料定你也說不得什麼。
“多謝二姐姐。”雲裳虛榮的笑道
“都是親戚何必說這些個見外的話呢。”夏雨綺笑着說道
“小姐”紫娟手捧一紫檀木琺琅盒子立與雲裳身側。雲裳微微點頭，笑着說道：“有勞二姐姐了。”
夏雨綺滿眼期待，笑着喚到：“司琪。”
“是，小姐。”司琪從紫娟手中接過盒子，小心在夏雨綺面前打開，只見黑色緞面上放着一對點翠玉步搖、和田玉手釧，還有一黃綠雙魚翡翠玉佩。雲裳笑着說道：“勞煩二姐姐着實過意不去，這是三樣，請二姐姐先挑一樣，其他兩樣作為感謝大姐姐和四妹妹的謝禮。”
“還是三妹妹想的周到～～”夏雨綺笑着說道，眼神卻定定的看着那對翠玉步搖，如若單放着，這三樣哪一樣也不差些，但這一對比，自己還是最喜歡這對點翠鸞鳥玉步搖，夏雨綺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多留，心不在焉的寒暄了幾句，正巧碧荷將湯藥煎好了送了過來，夏雨綺便以不便打擾為由帶着首飾走了。
“哼，小姐～你總是這麼好脾氣，奴婢，奴婢……”碧荷不開心的抱怨道。
雲裳低頭看着保養得宜的雙手沉穩說道：“紫娟，我記着夏雨綺在我這還討了對點翠耳墜去。”
“回小姐，正是。”紫娟皺眉答道，雲裳抬頭看着幾人均是生氣的樣子，嘴角的劃出冰冷笑容說道：“這麼說夏雨綺手中的點翠首飾剛好湊成一副頭面？”
“是呀，小姐，這可是太后特地位小姐準備的，想着小姐生辰的時候可以戴着的。”紅玉嘟着嘴說道：“小姐明明很喜歡的～～”
“嗯，我是很喜歡，可正病的頭暈難受耐不得二姐姐的惱。”雲裳笑着說道
“小姐就是太心善了，要奴婢說夏小姐這般的行為便是大不敬。”藍蕊抱怨道
雲裳身邊的丫鬟均是太后、皇上親自挑選的，身份造冊均在宮中，雖然自幼便在雲裳身邊服侍着，可這規矩背的可不是一般的熟悉。
“那你說要如何處置呢？”雲裳笑着問道
藍蕊微微一愣，一時間倒是說不出了，嘟囔道：“那也不能這樣……”
“自然不能”雲裳笑着說道
“啊？小姐……”紅玉疑惑的看着雲裳，到覺得雲裳似乎有些不同了，平日裏聽了他們的抱怨，也不都只是說著自家親戚，左不過兩件首飾，這宮裏賞的，平日裏買的，也不缺那兩件，送了便送了吧，惹得他們這些丫鬟只能幹着急，怎麼今日小姐似乎……
“小姐是有意讓夏小姐拿去的？”紫娟不確定的問道
“嗯～”雲裳微微點頭“今日不給了她，怕明日側妃就要找上門來了。”
“可是側妃的身份～”綠翹撇撇嘴道。
“側妃身份是不高，但好歹也是長輩，弗了長輩的面子到底不好。”雲裳緩緩說道
“那？”幾人皺着眉頭，這不還是等於白送了去嗎？
看着不解的幾人，雲裳笑着說道：“你們說生辰那日夏雨綺會戴什麼首飾？”
戴什麼首飾？自然是越精美越好了，嗯～“點翠妝！”幾人輕呼道，是了，哪位女子能拒絕的了點翠妝。
這麼些年以來，也就太后、長公主有一整套的點翠頭面，連皇后都艷羨不已，雖說太后御賜了一對玉步搖和一對耳墜還不能構成完整的點翠妝，但也足夠誘人，首飾再美，沒人欣賞不就如明珠暗頭，到平白浪費了。這樣精美稀罕的首飾，自然要在一個盛大的場合下出現，而眼下最重要的場合便是小姐的生辰。小姐今年十五，眼看將要及笄，今年的生辰必定比前幾年更加盛大。待到那時太后……
雲裳見幾人心領神會，笑了笑道：“放心～”幾人相視而笑，點了點頭。一個大心病解決了，碧荷也輕鬆了不好，端起熬好的葯湯說道：“小姐，葯涼的差不多了，請用藥吧。”
“嗯”碧荷服侍着雲裳用了葯，紫娟捧着清水漱口完畢，含了粒蜜餞緩緩了口中的苦味，雲裳忽的想起一事，復又說道：“你們可記着這次落水的事情？我昏迷后都發生了些什麼？”
“回小姐，小姐這次與大小姐和四小姐約着游湖，帶着奴婢和紅玉，當時奴婢和紅玉被書蘭、書音兩人拉着去準備果盤，並不清楚在樓上發生了什麼，只是後來聽到大小姐和四小姐叫着小姐落水了。”紫娟心懷歉意的說著，如果自己留在小姐身邊，小姐也許就不會落水，都是自己的不是。一邊的紅玉也很是自責，紫娟年紀最大，最是沉穩，當時自己和書蘭他們去準備就好了，紫娟在場也許小姐……
看着眼前的兩人，雲裳知道，他們心中自責，但更清楚這是楚氏姊妹布的局，就是他們不去準備果盤，也會有別的辦法將兩人支走。
“你們不必自責，如若有心，又怎麼會沒辦法支走你們呢？”夏雲裳冷冷說道，聽着雲裳的話，兩人心中稍安，雲裳繼續說道“那日自己應邀前去游湖，剛上船不久，你們兩人便被支走去準備吃食，而後楚夢熙、楚夢瑤便拉着自己走到夾板上，說說笑笑，姐妹兩人打鬧着甚是開心，不想楚夢瑤一步不穩就要向湖中倒去，我一着急，又離得近便去拉她，不想自己卻落入湖中”。
一邊的碧荷說道：“聽小姐的話，難道是有意的？”
幾人均驚，這楚氏姊妹均是夏雲裳外祖慶國府中的庶出，但慶國府中僅大少爺和二少爺是嫡出，因是男子，雲裳自然和楚氏姐妹關係更為親密。三人細細想着，這平時在南湖游湖的貴人甚多，很是安全，這次竟然出了意外，再說夾板之上也算寬敞，楚氏姊妹也是一向謹慎，更何況雲裳是鎮國公嫡出孫女，當今聖上的親侄女。更不該出這樣的紕漏才對。
“那日我落水后呢？”夏雲裳問道
“回小姐，那日落水后，奴婢和紫娟姐姐便趕到夾板上，當時書蘭他們拉着不讓下水，便派了婆子下水去找，當時湖上還有一艘船，便是寧國侯府租用的，聽到我們的聲音，寧國侯家的二公子便也跳入水中去尋找。可是小姐一直都沒找到，都嚇壞了我們。”紅玉想着當時的一幕甚是心驚。那日湖水中一片混亂，但怎麼都沒見小姐的影子，兩人都快急哭了。
“是呢，當時奴婢和紅玉一直沒見有人將小姐托出水面，有過了一會，便有一名小廝過來說小姐找到了，我們過去時見小姐濕漉漉的在船尾的夾板上。”聽着紫娟的描述，夏雲裳一驚，自己在船頭落水，眾人都在船頭部找人，怎麼自己會在船尾處被救起呢？
“那然後呢？”夏雲裳問道
“然後，便見寧國候府的二公子換了身衣物前來，說在水中找到小姐，便送了過來，但想着自己周身全濕，不便見幾位小姐，便游回去換了衣物前來。”紅玉說道，話語中對寧國侯二公子甚至感激。
聽了紫娟、紅玉兩人的話，夏雲裳秀眉緊皺。
“小姐可是覺着有什麼不妥？”碧荷問道。
“是的，總覺得哪裏不對，我又說不出來。”夏雲裳說道
“對了，這是當時小姐手中握着的東西，奴婢看着便收着了。”紫娟從荷包中拿出一片銀色碎片，只見上面有不全的花紋，但因為小，看不真切。
“我覺得救我之人，並不是那個寧國候府二公子。”夏雲裳盯着手中的碎片說道。
憑藉自己對李承胤的了解，他向來喜功，如若救到人，應該會第一時間，將人托出水面，但這次卻是救到人靜悄悄的放在船尾再去換衣物前來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更何況在那樣的情況下，將自己脫出水面是最好的選擇，既能緩和混亂的場面，又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萬萬沒有繞道船尾的道理。還有，這片碎片是誰的呢？救自己之人到底是何人？雲裳思忖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雲裳只得轉頭對紫娟說道：“你將這個收好，也許有一天會用到它。”
這剛剛醒了便說了半天，又被夏雨綺攪的心煩，用藥之後只覺十分疲憊，便讓大家散了，由紫娟服侍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