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篇 2.消失的山
嚴興沒有答話,而是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一看見衣服裏面的皮膚,我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我的天!原本應該好好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道刀疤,像噁心的蛆蟲一樣趴在上面。
嚴興又吸了一大口煙,才開口說:“後來我才知道,那裏根本沒有什麼山,而是一塊無主的荒地,那一晚就像是夢一般,我們差點給人在夢裏殺了,就算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嚴興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了嚴興的講述,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魏徵夢中斬涇河龍王的傳說,傳說貞觀時期,涇河龍王化作一秀士與術士袁守城打賭。
為了贏得此賭,在接受玉帝聖旨之後,故意把下雨的時機和雨點數改變了,結果卻被發現。後來龍王得袁守城指點,行刑者是魏徵,便去求李世民的幫助。
李世民答應龍王保他一命,便召魏徵進宮陪伴,想穩住魏徵,豈料魏徵打瞌睡,在夢中還是揮劍斬了龍王。
不過兩者又有不同,嚴興叔侄是在自己的夢中被傷,而涇河龍王是清醒的時候被人斬殺的。
還有,嚴興說的這些事情太離奇了,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亦或是都是假的,都是他幻想出來的,沒經歷過的事,我向來是不信的。
聽嚴興講完了故事,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5點多了,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別想了,都過去了,走,咱倆去吃點東西吧。”嚴興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突然一臉嚴肅的問我:“翋城真的沒有山嗎?”我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之前就和他說過啊。
“沒有啊,我從小到大都沒聽過翋城有山啊,你那時候絕對是在做夢,走吧,別想太多了。”嚴興嘆了口氣說走吧,鎖了門,我們倆就往外邊走。
學校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附近的小飯館卻不少,我們倆找了一個叫金太陽燒烤的地方,點了烤串和啤酒。
第一天認識,打算好好喝一頓,畢竟喝酒最容易拉進兩個人的感情,幾瓶啤酒下肚,我們倆就開始無話不談了。
這貨和我一樣,學習不怎麼好,自從出了他叔叔那檔事,更是對學習不上心了,不過他始終想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我們現在的這個醫學院,就是離翋城最近的大學,所以他就考到了這裏,就連來這裏他的分都不夠,還是家裏找人花錢才來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昨晚應該是嚴興送我回來的,喝了太多酒頭現在特別疼,寢室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人在聊天。
我仔細打量了他們一下,一共三個人,坐在凳子上的是一個穿着黑襯衫戴着大墨鏡的光頭,眼睛因為戴墨鏡看不見,鼻子略高挺,嘴倒是不小,扯着嗓子在那和別人吹牛,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光頭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抬手的時候從袖口露出來的紋身,紋身是一個很小的像巠字的紋身,現在的人紋身很正常,比如紋條龍啊,紋女票名字什麼的。
可是第一次見到紋個生僻字上去的,而且好像和正常的紋身還不太一樣,似乎是傷疤一樣,就是那種直接拿刀刻出來這個字,然後傷口好了形成的疤。
其餘的兩個人長的都差不多,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尖尖的鼻子扁扁的嘴,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直轉,看的出來兩個人都十分精明,應該是兄弟。
我坐了起來開口笑着說道:“你們聊什麼這麼熱鬧。”光頭沖我一笑:“嘿嘿,我給他們講我當年在號子裏碰見的邪乎事兒呢。”
號子?這貨難不成是犯過事,要不怎麼能進號子呢,我笑着說道:“可惜了,我剛才睡著了沒聽到。”“也沒什麼,就是那年進來幾個盜墓賊。”
光頭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猜怎麼進來的,是他們自己報的警,說有個渾身是血的穿紅肚兜的小孩子圍在他們身邊,一直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們,警察一詢問,開始這幾個人死活不提盜墓的事。”
“後來可能被那個小孩子折磨瘋了吧,說出了盜墓的事,才被關起來的,關了沒幾天就死獄裏了。”“怎麼死的?”我好奇的問。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怎麼死的,就是身上莫名其妙多了好多的刀口,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一處刀傷,在那個時候,監獄裏還沒安監控呢,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真他娘的邪乎。”光頭啐了一口唾沫,似乎是想去去邪氣。
我看了看嚴興,和他一樣陷入了沉思,這個故事怎麼和嚴興的故事那麼像,全身莫名其妙出現的刀口,和至今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嚴守業。
我又問了光頭一句:“你那個監獄是哪的?”“就是湯驛啊,小地方,你可能沒聽說過都,我家就是那裏的,怎麼了?”光頭摸着光頭奇怪的說道。
“確實沒聽過,沒事,我就是問問。”我訕訕的說,“那個墓在哪?”嚴興想了想突然對着光頭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據說是在我們那的一座山上,可是吧,我們那裏根本就沒有山,你說有意思吧,要不是他們都最後離奇的死了,我他娘的都懷疑他們是神經病!”光頭啐了口唾沫說道。
我發現嚴興的表情突然難看了起來,沒有山,卻又都看見了山,我突然在想,會不會那幾個盜墓賊被人催眠了,一直都沒從夢裏走出來?
所以才會看見所謂的小孩,可是身上的刀口又怎麼解釋,我向來不相信鬼魂一說,不過如果他倆說的故事都是真的又該怎麼解釋呢。
“好了好了,咱們就不說這些了。”一旁的兩兄弟中的一個開口說道,“是啊是啊,怪嚇人的!我們不如互相介紹一下吧。”另一個道。
“好,那就從我開始吧,我叫嚴興是從小地方過來的,平時研究研究風水相術什麼的,圖個樂呵就是!”嚴興笑吟吟的說。
兩兄弟接下來也做了介紹,他們倆哥哥叫王廣文,弟弟叫王廣武,家裏是溫州做生意的,兩兄弟平時也都靠瞳色來區分,藍瞳的是哥哥,紫瞳的是弟弟。
王氏兄弟介紹完之後,光頭隨後也大大咧咧的說道:“我是喬四,我這個人平時就喜歡交朋友,兄弟們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都可以過來找我。”
我拍了一把光頭的肩膀,笑呵呵的說:“好說好說,一會等咱們聊完出去喝一頓,哈哈!我是華三清,喜歡看心理學有關的書,有機會一起交流!”
我們幾個又聊了一會,眼看到了中午,光頭提議不如一起出去吃點什麼,我雖然頭還有點疼,不過還是覺得第一次見面,不好拒絕,就和他們一塊出去吃飯了。我們五個人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10點。
光頭原來是他們那監獄典獄長的兒子,所以才知道那麼多監獄的事,酒這個東西最能拉近感情,一天喝下來我們幾乎無話不談。
嚴興紅着眼睛說要去光頭那的監獄看看,光頭大着舌頭一口答應了:“沒問題,等有時間,我帶哥幾個一起去看看。”“好兄弟,來,干!”嚴興大大咧咧的又敬了光頭一杯,又喝了好一會,我們才互相攙扶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