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時光掩埋的秘密

被時光掩埋的秘密

當作家最高的享受就是當你的作品搬上熒幕,秒殺地球人無數尿點之後,讓人情不自禁的吐槽一句:“卧槽,這尼瑪是傻逼嗎?”

接下來該怎麼寫,寫參加工作以來一直在客戶和房子之間忙來忙去,毫無建樹?還是寫一條狗正在吃手抓餅喝豆漿,傷心欲絕?

從來沒有人看見過我流眼淚。後來很多人看過我寫的文章,他們說我變得有些陰鬱。我說:“我和很多幸福的人在一起,我告訴自己我也很幸福,別人也認為我很幸福,因為我滿臉的暗淡滿臉的憂傷,可是我還在幸福地微笑。”

城市變得越來越燈火輝煌,冷冷的夜風讓人頭腦有針刺的清晰。可是我卻在滿城的燈火里竟然不知何去何從。

我宣洩的理由就是想讓這些淚水沖刷走那些積壓在我心中的黑色的憂傷,帶走所有讓我生氣的理由和借口。

為什麼我會重新改寫《別把自己埋在時光的煙塵里》,我的朋友就那些,他們陸陸續續出現在我的文章中,並不隨時間、地點的變化而變化。

有時候我也厭倦,老是看到他們的名字,可見我的生活多麼乏味。還有一些人,可能是通過我的小說認識的,和任何一種方式一樣,總有一些成為了朋友,而另外一些就是過客。

有些話由於太直接和誠實,往往會讓人誤認為是做作和裝孫子。但我也沒辦法,我就是一到這種時候,就只會說實話,傷害了一顆顆和我不在一個大氣層里的心。有時候我也譴責自己的任性和妄為,但我也真的討厭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而我認識的一些人都是和我一樣的人,有着共同的喜好和個性,我們才是同個星球里的兩個相同物體,有時也會發生碰撞,但給對方造成不了傷害。

至今為止,我的朋友圈裏寫小說的沒幾人,我想我是第二人吧。柴少峰曾寫過他的散文詩,他還沒寫完,就被我搶過來看了,我很喜歡,但是覺得沒有他平時給我描述得好。

唯一令我驕傲的就是我又寫了本小說,並且正在開始動手撰寫玄幻神魔小說《萬古蒼穹絕倫紀》和現代言情虐心小說《笙歌成殤》。

我在這半年多或更久以來的過度忙碌,忽略了對自己內在的傾聽。於是,滿溢出來的潛意識就在自己的意識中流瀉而浮出了訊息。

實際上,唯有靜夜才會讓我感知存在的意義。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技能能否讓我重新打開新的生活方式。遇到生活中不順心的事,沒關係,全寫進文章中,好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只活不想,因為所有的結局都是事先預定好的。

在那段所有人漠不關心的孤獨時光里,沒人跟我說話,我得了抑鬱症,我也學會了隱忍痛苦。於是我就想用沉默的方式去解決生活中的大部分問題。我痛心疾首,這根本不是我的問題,後來我越來越不喜歡和人溝通了。其實我滿懷善意,我希望有人明白。

她們經常聽到我頹喪的嘆息,看到我一副消瘦寂寞的姿態在凌厲的寒風裏輕顫。我想我是長期紮根在貧瘠的土壤里,生長在陰濕的石縫間。

人生中有很多難過的事情,其中讓人最無法承受的,就是父母在我們所看不見的地方,在我們忽略了的日與夜裏,他們一秒一秒,隨着時間嘀嘀嗒嗒地衰老了下去。

然後無數個嘀嗒聲過後,我們又繼續悄無聲息地離開,飛越荒草和塵土,飛過孤獨的幽靈,在蒼灰茫然的黃昏里早熟的靈魂背負着幼小的軀體朝着未知的方向探尋出路。

離開父母,離開曾經的朋友,唯一挽留我們的,是那些珍貴的經歷以及湛藍天空下溝壑的雨水。常年停留在日光濃烈到可以弄瞎人眼睛的泥土間,我不甘心,總覺得自己可以開創一座小小花園,愜意隨性地與這裏的土壤融為一體,一起滋生。有時候,漸漸明白無論怎樣努力都找不到存活的根基,再頑強的生命力也沒有辦法在黃土裏肆意生長。

人生總是很難逃過一些錯誤的執念,這也許是個人際遇問題,也許是上帝的有意安排。

春節剛過,我繼續以高傲的姿態出發去迎接縹緲的煙塵給我的百般刁難。晨間漱口時感覺整個人好像走進墨荷般濃重的海藻里,孤獨的靈魂在歲月的路途中隨着人潮的節氣日益更替。

我總會莫名其妙就碰到那些聽起來很狗血卻無比真實的劇情,在我意欲執迷的時候會跳出來警示我的人或事。

這個世界,有那麼一些姑娘,傻傻地、忘乎所以地愛着一個人,有時候你好心勸她們還是要稍微清醒一點,她們會說,我不想聽什麼道理,清醒那還叫愛嗎?千金難買我願意。可是,你真的願意嗎?你真的願意自己傻傻地吃夜攤喝廉價飲料成全對方在夜店裏的紙醉金迷?你真的願意一個人孤枕難眠最後換來你所愛的人和別人的歡愉?付出真心決然沒有錯,但是每個人付出真心的最終願景都是希望對方回報以真心,而且你在付出真心的同時不代表你連對方的物質生活也要一併傻傻地擔待,至少我所看到的,愛得過於糊塗的女孩,最終都是得不到對等的回應的。

最近的一次,是在金城的西關,我一個人在逛商場,我覺得這是我夢想中最完美的一次出行高峰,幾經輪迴,直到偶遇一場。

在岳綺雯的眼中,這是有生以來最漫長的一個春天。比往年來的厚,來得重。

天總是灰的,彷彿烏雲籠罩着整個城市。

好像就在一夕之間,她失去了自己看重的一切。生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全盤推翻,碾成粉末。

多年來充斥在胸腔里的鋼鐵意志消失殆盡,之前活得那樣堅硬頑強,目標清晰明確,不外是為了同貧窮鬥爭,為了超越自己出生的階層,完成進化,得到一份體面的、有尊嚴的生活。

如今她一頭深悶在醫院裏同病人一起經歷昏天暗地,侍奉晨昏。把自己囚禁在一座孤島。

我有時覺得她做一名護士真是太可惜了。她應該被聘為國家的特級醫師,因為同樣的話不管她說了多少次都能聲情並茂,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

命運拉起大幕,各路人馬紛紛露出另一張面目,她的世界也從年前的那個雪夜劃分涇渭。門外,是另一個世界。

她像是掉了隊的候鳥,同伴們都已經飛往了溫暖的南方,在四季輪迴的紙醉金迷的浮華王國里飛翔,只有她被獨自遺留在冰天雪地里,她也不想追了。

她曾無比嚮往遠方的幸福,可現在她認為這種幸福等同於失敗、絕望、一無所獲,但幸福畢竟是幸福,只是深度不同罷了。

我完全理解她的憤怒,大概再沒有比想要挽回一個人的心卻又實在無能為力的感覺更能讓人崩潰。她說男人的愛情通常是來的時候猛烈,去的時候徹底。愛在的時候很甜蜜,好像兩個人就能填滿整個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不愛的時候,男人寧願跟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在一起,也不願意和他的舊愛多待一分鐘,這樣的人生何其殘酷。

與其卑微回頭,不如各自珍重。總有一天,如果你願意隔開歲月去回望,那些你愛過的人,那些狠心離開你的人,很少有人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往來時面容早已模糊。

還有,和我接觸過的女人都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都是登徒子,用眼睛去戀愛,都是些薄情寡義的渣男。我想說的是,要稍微端正一下自己的心態,在這個紙醉金迷浮華的年代裏相濡以沫並且白頭偕老的少的可憐。

我以前對我的未來規劃得很遠。可後來事實證明我一路折戟沉沙,最後還是死在了頭天晚上。考大學時,因為分數不夠導致滑檔,我媽也說了我好幾天,吃飯的時候我偷偷躲到自己房間裏去哭,想着想着,我自尊心全無,枉為人子。

我對自己的未來完全絕望。

或許是家族遺傳,我表妹高考失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不說話,我舅母每天都特別擔憂,愁容滿面。

當年我高考失利后也是同樣用生活給予我的挫折持續懲罰自己,再順便把這種痛苦傳遞給身邊最親近的人。那位傻妹妹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只不過現在,我明白,考不上好的大學將來不一定會被餓死。為一次考試放棄自己,絕食讓身邊的人痛苦,着實不應該。

上高中的時候,我最怕的事情就是考試不及格。老師總說沒有好的成績就無法考上名校,親戚也說考不上好的大學就要一輩子呆在農村,搬磚、務農。我不怕因成績不好被老師體罰,我怕工作以後獨自堅守崗位燈塔的落寞感。

當我對自己的人生感到絕望時,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一些警示我的人或事。你可以放棄他人對你的信任,可以放棄外界對你的評價,可以放棄別人對你的冷嘲熱諷,唯獨不能放棄的是內心的平靜。只有回歸平靜,你才能有機會重新聆聽自己原始的心跳聲。

我從高二開始就喜歡王詩宜,就這樣我們毫無徵兆的在一起了,感覺爭取她的時候我都沒有豁出去,感覺很順利,沒有任何挫折。

王詩宜和我搞對象完全是眾望所歸。那時候,我們那所市重點高中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多是帥哥配恐龍、美女配青蛙。學校里的有識之士普遍覺得這樣的人文環境強姦了大眾審美,紛紛搖頭嘆息。而王詩宜和我的組合則是滿足了大眾審美,他們歡欣的同時誇讚我們迎來大眾審美的曙光。

丁平和我們不同班。我們在二班,他在十班。每個寶貴的課間十分鐘,他都要穿越整座教學樓長途跋涉到我們班來和尚聘婷相會。我覺得他真是一個有毅力的人。

有一天王詩宜問我:“你最近怎麼都不和他們在一起了?”

我說:“我不能再和他們鬼混了,我要考理工大,我不能再呵護他們了。”

王詩宜說:“那怎麼算是鬼混呢?你是在呵護一對情侶啊。耶穌不是說過,呵護情侶,勝造七級浮屠嗎?”

那時候,高二分文理科,我和王詩宜不約而同地要讀理科,然後彼此約定要報考同一所大學。

我記得當時數理化老師上課的時候反覆給我們灌輸一種“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想,那時候我就覺得留在理科班會有更好的發展前途。從上高一的時候我就被這句話深深影響着,一直到現在。可當我真正認清形勢,回頭是岸的時候,我發現我早已埋沒了自己。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文史類。每次考試政治、歷史、地理都在80分以上。物理,選擇題我都是用蒙的,多虧運氣不錯才能次次蒙對。

當時我和丁平約定好要報文科,第二天轉過頭來我就選報了理科。我選報理科的事不脛而走,當天晚上便接到了丁平的電話。

他說:“你不是要當律師嗎?為什麼要報理科?”

我愣了一會兒說:“啊,是有這麼回事來着,我未來不想和文字打交道,我想從商。”我的語氣稍顯僵硬。

實際上是我媽讓我考中文系或政法學。學文,以後考公務員從政,好接我三叔的衣缽。可我從三叔的影子上窺探到我未來要從商,我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學文有什麼不好,到時候穿着白大褂不也一樣可以當主治醫生嗎?”

我沒說話。我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就把電話掛了。

當時我表妹初中會考,說想徵用一下我的房子,供她能夠順利地參加完會考。我當時就挺為難的,一個姑娘家你說你躺在一個純爺們的床上這算什麼。我向來很念及親情,舅媽對我很好,我無以為報,只得答應把房子借給她。

我這個人向來有潔癖,當天晚上我給王詩宜去了電話。我本想死乞白賴地求她,我還沒來得及表明我的真正意圖,她竟然爽快地答應了。

“我做主,我借給你了。”

第二天我約她出來吃飯,算是對她的補償和嘉獎。飯畢,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王詩宜,你真夠朋友。”

“沒事,兄弟有求於我,我豈能不盡綿薄之力。”王詩宜用同樣的話回敬我。

“你房子借給我,那你怎麼辦,要不我給你附近開個賓館。”

“不用,我去朋友那擠擠。”

“我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要不這樣,我給你開個賓館,給你買點吃的,我們上去看點片。”

她被我的“看點片”嚇住,覺得我一定是要看***,立刻拒絕:“你怎麼變得這麼流氓,算了,我不去。”

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共處一室,還要看點片,確實這樣的情況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來說是多麼的危險。

我原本的意思是上去我們去看電視,順便把賓館開好留給她住。還沒等我來得及解釋,她就立刻把鑰匙交給了我,然後隨便找了個借口開溜。

我長期以來是一個拉幫結派的人,在王詩宜望穿秋水的眼神中我了解到,我是時候得和那幫人斷絕來往了。我已經有半個來月沒有和那幫人正面接觸了,他們也暫時沒來打擾我的清凈。一瞬間只覺得世道果然變了,獨行俠的時代來臨了。

我們的民族再不需要英雄,現如今呼聲最高,跟風最盛的卻是組團,組團看電影,組團上廁所,組團去看房,組團去開房,組團去夜店。

王詩宜緊皺着眉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是多麼鄙視的一眼,因為我完全沒看出她這一眼有什麼意味。她沒理我,乾脆把頭偏向了一邊。

這座城市的氣溫逐漸上升,我們艱難地穿過一條條密不透風的小巷,來到小鎮最繁華的大街上。

一群獨自異鄉為異客的小姑娘們穿着露臍裝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路沉默的王詩宜終於開口發表意見:“一般吧。”

我轉頭看了她一眼說:“這麼性感,你都覺得一般,哦,對了,異性相吸,同性相斥。”

她皺眉說:“如果衣服穿得少就是性感的話,那她們確實挺性感的,我自愧不如。”

我說:“你也別失落,你要少穿點,肯定比她們還性感。”

她有點生氣:“路溪,你有病吧?”

我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她緩緩停下步調,彎下身子雙手耷拉在膝蓋處,看着我說:“你是不是有病。”

我乾笑了兩聲:“大家都是同學,坐下來研究一下嗎?”

她立刻目露凶光,像是忍受了極其強大的憤怒,說:“路溪,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我當時就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總覺得胃裏有一股不知名的東西再往上涌。臉上有扭曲過的痕迹。

王詩宜有點吃驚,立刻展開了詢問。

“你怎麼了,胃不舒服?”

我說:“沒事。可能是吃飽撐着了。”

她看着我,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我得意揚揚並躍躍欲試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性的危險性。

王詩宜知道我是一個課桌里長年堆滿****的人物,腦子裏也在翻湧着那些東西。她看着我的眼睛,特別誠懇地問:“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自V過嗎?”

我沒想到她竟敢於當著我的面問出如此猥瑣的問題。我趴在課桌上點了點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問題是有點缺德,但我認為沒什麼不妥,我也沒否認我這一隱疾。

她的神色有一瞬時的獃滯,在她的認知里,一般如我這種帥哥是從來不自V不上廁所的。我覺得好笑又覺得尷尬,憋着尷尬的笑去看王詩宜,正好和她四目相對。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沒有會意,我和她默契有限,她不能準確解讀出這個眼色的含義,我只得轉頭問她。我靠近她耳邊悄悄說:“你就不想問我自V時想的是誰?”

她一本正經地說:“這個問題,我一個女生,不好意思問。”

我神色凝重地看着王詩宜:“既然你提到自V,那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自V的時候,最讓你覺得焦慮的性幻想對象是誰?”

王詩宜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后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說實話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頓了頓,眉飛色舞地說:“流氓鹿。”

我撐着頭,突然笑了笑。

當時王詩宜的父母聞訊她懷孕的消息后深受刺激。當天下午,王詩宜的父母帶着她找到了我,我剛把門打開,王詩宜的母親迎面一個耳光扇在我左臉上。隨之而來一通痛罵。然後扇了王詩宜兩個耳刮子后吞掉半瓶安眠藥企圖自殺,幸虧搶救及時才沒有釀成慘劇。

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那天夜裏我和王詩宜發生了什麼。全都是因為我禍害了她家的姑娘。讓她母親心灰意冷,對我有了意見,才鬧得要自殺。

王詩宜也已經說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王詩宜的父親說:“如果你還有點羞恥心的話,就給我跪下承認錯誤,賠禮道歉併發誓永遠不再和王詩宜有任何的交集,我就原諒你的懵懂無知。”

我怒不可遏地說:“這件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為什麼要我一個人負責?”

她母親厭惡地看着我說:“不是你的錯?不是你,我女兒會犯這種錯?你讓她日後怎麼見人。”

那時我的生活還沒經歷過什麼挫折,太年輕氣盛,雖然也曉得自己確實對不起王詩宜,可最終還是沒能親口對她說聲“對不起”。

兩天後,王詩宜爸爸告我涉嫌強姦少女,王詩宜媽媽生命垂危,鎮上的醫生說,這病得馬上到大醫院去治,怕拖久了會出大事。那時我渾身上下只有三百多塊錢。我張口跟家裏要了二萬塊錢以此來做補償,我覺得心好累再也不能支撐下去,決定立刻自殺。

那天中午,我去文具店買了一把特別鋒利的刀子,買了一隻燒雞,又去喪葬店買了點紙錢。我一個人去了鎮外的河邊燒了幾沓紙錢,算是燒給自己的,錢很重要,不論在陽世還是陰間。因為我在陽世已經受夠了貧飢的生活,所以我想在自殺之前能做個飽死鬼,讓自己免受來世的苦。預計在我自殺不久后,我的屍體會被打撈上岸,也許運氣好的話會隨着河水飄到遠方,也替家裏省了一副棺材錢。

聽說這條河曾經結果了不少條人命。如果我能死在這裏,至少我還可以和那些孤魂野鬼做個鬼伴。

多年來這座一直默默無聞的小鎮的名字屢次出現在市裏的各大網站上,而正當大家端着這份報紙讀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個少年離奇死亡,這無疑是給這座小鎮抹上另一層陰影。

我在河邊燒紙錢,透過污濁的河水,彷彿看見了水中的孤魂野鬼。

雖說抬頭天空正藍,低頭死水微瀾,可我身後飄來一股寒風,刺骨的冷。正當我準備一閉眼跳下去的時候,似乎聽到有個聲音說:“小夥子,你這麼年輕死了挺可惜的,死很容易,你死了你的父母怎麼辦?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種錐心的苦痛你知道嗎?別犯傻,小夥子,好好活着吧!活着前途一片光明。”

我一驚,覺得遠處的聲音說得對。

王詩宜媽媽住院期間我跪倒在她病床前承認錯誤,王詩宜爸爸抱着手臂對我說:“你現在知道錯了嗎?可惜晚了。”

王詩宜跪倒向她父親苦苦哀求:“既然事已至此,您就不要再毀一個無辜的人,女兒犯賤,是女兒心甘情願的。”

王詩宜爸爸怒目圓睜:“你給我起來。”

幸虧是王詩宜說她心甘情願,不然我至少會被判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她倒想得開,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如果不是我的話,我想,她至少可以過得稍微好一點。

高考那年,她就在高考分數明明超了理工大錄取線幾十分卻仍然沒有被理工大大錄取的情況下,我也終於不幸崩潰。總讓人情不自禁地覺得寒徹刺骨。

如果說一段感情最終的失敗,是外力或者其他因素造成的,那麼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才是最致命的。

很多年後,我想,如果沒那個聲音勸阻我,我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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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自己埋在時光的煙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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