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誰都不容易
這人也就40多歲,兩隻眼睛看起來有點彆扭。
他站在孫新疆坐過的位置上,文質彬彬的舉起手中的酒杯,虔誠地說:祝梟哥在眾多兄弟的簇擁下,如虎添翼,穩步發財,來!共同走一個!
梟哥面帶微笑,也站起身來,端起酒杯,也說道:共同發展,與時俱進,干!
隨後是乒乒鐺鐺碰杯的聲音。
我也硬着頭皮喝盡了杯中酒,渾身發燙,臉色緋紅,心跳加速,我喝酒就是這種現象。
他們再次倒酒時,我眼疾手快地先把杯中倒滿了飲料。
好在他們誰也沒死命地勸酒。
李剛原來是梟哥的拜把兄弟,他是東北黑龍江,哈爾濱的。曾經跟喬四原名宋永佳混社會,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最終,喬四無限風光地超了一輛政府要員的車,為此秋後算賬丟了性命。
他的手下也樹倒猢猻散,紛紛流落四方躲難。
李剛便帶着幾名兄弟來到了東營,廣交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干起了老本行。
東營市成立於83年,是一座年輕的城市,沒有什麼重工業,以石油能源發展起來的,民風很純樸,他們在這裏很施展的開,短短几年,他們便形成了一股勢力,但他們很低調,從來不張狂,只想着怎樣掙錢,他們有自己的施工隊伍,佔領一半以上的建築市場。
不管哪裏有新樓盤開建,他們必去撈一杯羹,開發商為了更高的利益,都跟他們很好的合作,真正做到有利共贏,互助合作。
今天這頓飯就是富邦地產為彰顯自己的社會影響力而擺的排場,為今後的事業築路鋪石。
大家吃着免費的午餐,酒足飯飽,紛紛起身離去。
一輛輛豪車駛離了停車場。我們目送梟哥他們坐奔馳離開,隨後我面紅耳赤地上了孫玉孔開的斯巴魯。
在車裏,孫玉孔對我說:我們出來混,義字當先,你別看他們風光無限,背後也是九死一生換來的,這就是富貴險中求。
我則說:那不違法嗎?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看我,說:違法不等於犯罪,注意分寸,打法律的擦邊球,大不了拘留幾天,種棉花好,有球出息。
我點點頭,“也是哈”!
隨後,他又說起梟哥:東營化市之後,他帶領村裡幾個不務正業的青年在東營港碼頭當裝卸工,那是就有了行業競爭,不是誰都有活干,他們成立了敢死隊,開始搶地盤,清一色摩托車,別根棍子,打了幾場架,人便出名了,有干不完的活。
但也有了仇家,有一天,他和一個叫蒙子的人在水庫釣魚,被仇家盯上了,去了5個人,把梟哥按到地上,那個叫蒙子的人嚇跑了,梟哥被挖去一隻眼,手筋腳筋被挑了,顯些喪命,後來他家裏四處借錢,把他送北京醫治,他竟然以驚人的毅力,奇迹般的康復了,但眼睛有一隻是假眼,從那以後,他四處打聽仇人,說也奇怪,仇人似乎從地球上消失了。有人傳言,全被老大給做了,竟然沒留下絲毫的證據。老大也是一個沒人敢惹的主。
他現在即使啥也不幹,每年都有上百萬的收入,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孫玉孔邊說,邊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則給他打氣地說:你也抓緊混,那天我也沾沾光。
他不以為然地說:小凱司,現在除了老大,就是我了,在東城,我雖不能。剁一腳搖一搖,但剁三腳肯定會搖一搖的,我現在除了霸佔工地之外,餐飲,娛樂我都在控制,你在市裡吃飯,即使沒帶錢,提我名字就好使。
我知道他喝大了,故意激將一句:要是不好使,在被人揍了怎麼辦?
他哈哈一笑,堅定自信地說:敢!借他兩膽!你太不了解我的名氣了!
我不只是他喝大了還是名氣確實如此,但有一點我敢肯定的是:混的再好,沒錢,沒車,別的都瞎扯。何況沒有自立門戶,扯着別人的旗號沒啥好牛的,但願他確實能有一番作為。
隨後他又說:老大的勢力範圍在東城,李剛的勢力在西城,他們配合的很默契,可以做到資源.利益共享,時常有人想搶佔工地,只要他們一個號令,集結上百人分分鐘的事,故此,別人送他們外號,青龍,黑龍。
我不解地問:佔領工地就好使了?就能掙錢了?
他說道:不僅能掙錢,而且都是大錢!咱控制工地,甲方的活隨便要一點咱就發了,什麼機械了!沙石料了!外牆了!主體了!多的是!你先在這裏上班,到時咱兄弟倆好好合作,你以為我不急!還沒結婚,還要買房,買車!我出來這年把,也掙了幾十萬,咱現在不是存錢的時候,全花了,用來結交朋友了,用不了多久,咱也有自己的工地!老大也鼓勵我單幹。
他言辭鑿鑿,讓我深信不疑,看來出頭之日指日可待了,我當前的任務就是好好上班,靜下心來等待時機。我竟然深信不疑。
他突然對我說:我們都給梟哥叫老大,你咋叫大哥?
我說:我還沒加入你們的組織,叫老大有點不妥吧!再說:你也沒交代我啊!
他有點不高興地說:我給他叫大爺,你給他叫大哥,我賣輩!l
我說道:梟哥還挺喜歡我給他叫大哥的,那咱以後各叫各的。
他想想,只能點點頭。
來到紡織廠他叫我下車,讓我好好上班,有事打電話。他便駛離了。
我只是混了頓飯,後來才知道,凡是出席這種活動的,都有紅包,少則200,多則上千,我的紅包被孫玉孔領了,即使後來知道了,我也沒在意,我知道他需用錢,溜冰,吸毒都是大開銷。
後來,他毒癮難以戒掉,很好的一副牌打得稀爛,跟我反目成仇。這是后話,因為每個人都在變化,他變了,完全變成了被毒品掌控靈魂的人,所有的人都喚不醒他,直至被梟哥將他開除。
我回到紡織廠,上午就像做了個夢,路邊5毛錢的餡餅,兩元錢一籠包子才是真實的,我的臉還緋紅的,頭有點暈,恍恍惚惚走回我的407宿舍,懶懶地把自己丟在床上,窗外知了吱吱地鳴叫,我用手撫着滾燙的額頭,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深深出了口氣,安撫一下自己:辛苦了,委屈了,睡吧!我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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