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第四節

經過一系列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後雙方談定一個和約，和約規定：選定一個日期，卜勢壬和袁瑋築帶領所有的土匪七百五十六人（實際上是一千二百五十六人，卜勢壬和袁瑋築瞞報了五百人）下山進入遼陽城，編為大金軍隊；卜勢壬和袁瑋築按照金國大汗努爾哈赤旨意分別被委任為東、西兩城的巡城御史。

“不知這御史之職是幾品呀？”卜勢壬微笑着問頁博肯。頁博肯說道：“正七品。”

“哎呀，才是一個七品小官啊！”袁瑋築不無遺憾地也說了一句。鄂魯平靜地說道：“雖說正七品的官職不算大，但巡城御史這個職位相對來說自由自在，又沒有太大的責任，說不定還會有不少外快呢！”

“是嗎？一個七品的巡城御史會有如此多的好處？”卜勢壬疑惑地盯着鄂魯說道：“我聽說大明的那些巡城御史可是一種苦差啊！”

“大明是大明，大金是大金，二者之間的差別太大了，二位將來就會充分體會到其中的快樂的。”頁博肯微笑着說道：“以二位大王的能力，將來必有大作為，又怎會在乎剛剛入門時的這一小節呢？更何況，正七品的官職，就是在明朝也不是很容易得到的嘛！”

“好，這個我就認了。”卜勢壬雖然心裏不滿金國所給的官職，但看到已經不可能改變，便提出了他關心的另一個問題：“兩位特使，我就想問一下，我們投誠之後，我的那些兄弟們還能不能留在我身邊？”

“嗯……這個嘛。”看到卜勢壬談到這個非常敏感的事情，頁博肯腦海中迅速地思考着如何說服卜勢壬方法：“你們投誠之後，可能會和你們的兄弟們分開，不過，這是暫時的。當然了，這也是你們向大汗表示誠意的重要表現。我想，只要大汗對你們滿意了，不但會給你們加官進爵，很可能讓你們那些兄弟會到你們的身邊。”

面對頁博肯這種不着邊際的忽悠，卜勢壬心裏已經是徹底的失望了，但他還不死心，要做一個最後的爭取：“即便不能全都留在身邊，我和袁兄弟每人留下十個人總可以吧？”

“嗯……大汗的旨意是一個都不讓留下，大王這麼說讓我很為難。”頁博肯一臉為難地說道：“不過，我和鄂魯可以答應你，給你和袁當家的每人留下兩個兄弟。再多的話，我們真是沒有那個權力，請大王見諒啊！”

“如此甚好，卜勢壬在此多謝二位特使的厚愛了。”卜勢壬眉開眼笑地對頁博肯說道，他的這種表現引起了旁邊袁瑋築的疑惑與不滿。卜勢壬眼角的餘光掃過袁瑋築臉龐時，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理睬。

接下來，卜勢壬和袁瑋築陪着頁博肯和鄂魯在“義武廳”吃了頓豐盛的午餐，飯後，頁博肯和鄂魯起身向卜勢壬和袁瑋築告辭。卜勢壬送給頁博肯和鄂魯每人一百兩紋銀，和袁瑋築一起熱情地將二人送走後回到“義武廳”。

一進門，卜勢壬就看到夏兵、夏傑、方可豺、方可狼四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盯着他們，準確點說是看着他。向右邊的袁瑋築快速地掃了一眼，發現他的目光和“四大金剛”幾乎完全一樣。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卜勢壬在“四大金剛”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走向他那張“虎皮金交椅”並一臉威嚴地坐在了上面，袁瑋築也不聲不響地坐到卜勢壬旁邊的位置上。

“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洗耳恭聽！”卜勢壬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們四人說道。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和卜勢壬關係最近和夏兵雙手抱拳對卜勢壬就是一禮：“右將軍……”

“小兵啊，你知道我早就不是什麼右將軍了。可以叫我大當家的，也可以叫我大哥。”卜勢壬溫和地對夏兵說道。夏兵繼續說道：“我們兄弟倆的命是大哥救的，恩同再造，我們跟着你出生入死無數次都沒有半句怨言。今天你和二當家的和那兩個金國使者談話的時候，我們四人就在屏風後面，金國使者明明就是想要收編我們，而且對我們還不懷好意。但大哥你卻百般討好他們，好像是我們特別想接受他們的招安，接受他們的招安真的很好嗎？”

“別看皇太極沒能打敗我們，我們也沒有受到多大損失，但你們好好想想，我們到底還能撐多久？”卜勢壬一臉嚴肅地繼續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一段喘息的時間，所以，接受金國對我們的招安必是唯一出路，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各位對此是否贊同，有高招的不妨也說說。”

此話一出，另外五個人立刻表示贊同。但夏兵卻說道：“大哥，即便是這樣，我們似乎也需要最起碼的尊嚴，你還送給他們紋銀，這樣是不是太助長了他們的傲氣？”

卜勢壬心裏很清楚，這種話也只有夏兵敢說，他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是想收編我們，而且還沒有多大的誠意，這個是顯而易見的，我當然不會不知道。不過，你們想過沒有，他們就不懷疑我們投誠的誠意有多大嗎？為了讓他們相信或者不那麼懷疑我們，儘力促成投誠，我送給他們一些紋銀，無非是想麻痹他們而已。”

“原來如此，是小弟錯怪大哥了。”聽到這裏，夏兵這才如夢方醒。袁瑋築對卜勢壬說道：“大當家的，你還是說說我們應該如何進行‘投誠’的事情吧！”

“其實並不複雜，配合好就行。”卜勢壬說道：“投誠那天，我和二當家的帶着那七百五十六個兄弟去遼陽城投誠，你們四個帶着剩下那五百個兄弟，化裝成老百姓，帶上傢伙潛入遼陽城見機行事，最重要的切忌暴露，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動手，你們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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