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軍衝鋒
一群殘兵狼狽逃回灰石山谷。
五百山越人折損，幾乎人人帶傷，同行獸人步兵也死了十人。
三天後，又一隻車隊出發。
相比上一次，整個隊伍都多了一絲肅穆之色，有了一支軍隊雛形。
這段時間，每個人山越人都在用心接受奧卡姆的訓練。
車隊駛出山谷，幾騎隱藏在暗處的哨探快速。
“這群山越人又來送死了。”
一處荒蕪的草地上，運送赤鐵礦石的車隊再次遇襲。
鮮血染紅土地，殘屍遍地。
惡豺首領克羅洛夫看着敗退山越人，擦乾自己彎刀上的鮮血。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這次山越人難對付了一些。
“帶上礦石，快速撤離！”克羅洛夫大喝一聲，叫來身邊一個手下吩咐道：“馬上向大人求援，這幾天每天都有一隊獸人軍隊進入灰石山谷，這些傢伙來歷不明，不知從那兒冒出來的。”
克羅洛夫撥馬離開，這段時間他老是心神不寧。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時他差點死掉。
一群山越人垂頭喪氣，傷痕纍纍的返回灰石山谷。
山越人野性難馴，這段時間的遭遇讓他們漸漸改正以前的陋習。
身穿一身被洗的發白的貴族禮服，羅德穿過一眾山越人。
許多山越人不自覺的開始低下頭。
阿克倫回來后，羅德將兵營升至二級，每天能召喚的獸人步兵上升到了二十人。
一個月後，他能用的獸人步兵大概有七百人。
這數量遠遠不夠。
這也是他不得不依賴山越人的原因。
日子一天天過去，灰石山谷派出了一支支車隊，但沒有任何一顆礦石送到柏爾加斯城。
距離月底還有三天。
一支約莫五百人的騎軍喬裝打扮進入貧瘠之地。
根據惡豺傳來的消息，這段時間進入灰石山谷的獸人軍隊數量已經超過兩千。
金鳶花背後的領主么不得不慎重對待。
只要三天內礦石運送不到柏爾加斯，那座赤鐵礦脈便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灰石山谷。
一支規模巨大的車隊如同長蛇般蔓延出極長一段距離。
價值超過五千金幣的赤鐵礦石載滿了馬車，那位魔裔看來已經翻開了最後的底牌。
六百名訓練有素的護衛着馬車。
隊伍中看不到一個山越人，看來那位灰石領主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長長車隊首尾難顧，極容易襲擊。
隊伍才駛出沒多久，大波騎士便出現在地平線上。
塵土飛揚，馬蹄聲陣陣。
“衝鋒！殺掉這群獸人！”克羅洛夫一馬當先，大聲發號施令。
這次克羅洛夫神采飛揚，極為自信。
五百名訓練有素的輕騎兵，在這片開闊地帶，絕對是一場噩夢。
架起騎士槍，五百騎士脫離隊伍，結成嚴密的鋒矢陣沖向獸人軍隊。
“結陣！”
“記住領主大人的吩咐！”
奧卡姆一聲大喝，用手中的戰斧猛力敲擊着盾牌。
五百名以馬車為陣地，嚴陣以待。
安靜沉默，一點也不像世人印象中的獸人。
“迂迴作戰，讓這群匪徒去幫我們消耗他們。”領頭的騎士低聲吩咐道，身邊的騎兵掏出一面小旗，揮出一段旗語。
如同一把箭矢的騎兵緩緩散開陣型，以一個半月形將一群馬匪圍住。
這是在驅趕盜匪衝擊獸人陣型。
“這群雜種！”
克羅洛夫暗罵一聲，硬着頭皮沖了上去。
他經歷大小戰鬥無數，一眼便認出這群獸人是絕對的精銳。
如同海潮衝擊礁石，奧卡姆跳上一輛馬車，手中的戰斧狠狠落下，一顆馬頭直接被整個斬落。
鮮血飛濺，馬失前蹄栽倒在地。
一名盜匪帶着馬屁高高躍起，手中馬刀狠狠斬落，直接剖開一名獸人的胸膛。
“殺！”
“殺光這群獸人！”
克羅洛夫怒喝一聲，身前士卒。
“保持陣型！不要亂！這群孱弱的人類我們一個可以打他們十個！”奧卡姆大聲咆哮，砍殺一名又一名敵人。
奧卡姆率領的獸人爆發出非凡的戰鬥能力。
克羅洛夫吐出一口血沫，心中暗罵那個魔裔是從那裏找來的這群變態。
悍不畏死，偏偏還極有紀律性。
五百輕騎從側面殺入。
為首的騎士猛地一揮手，握起手中的長槍高高揚起。
“投！”
一聲高喝，一支支長槍藉助馬匹衝刺的速度高高飛出，落向馬車后的獸人步兵。
“舉盾！迎敵！”
奧卡姆大喝一聲一聲，一眾獸人咆哮半蹲下來，舉起手中的盾牌結成一個盾陣。
槍雨落下，不少長槍落入盾牌間的縫隙，無數血花飛濺。
運氣差一些獸人手中的盾牌正好被投槍擊穿盾牌薄弱處，被整支長槍穿胸而過，生生釘在地上。
然而死傷更大的卻是正在和獸人交戰的盜匪。
他們沒有護甲，沒有盾牌，在這槍雨之下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你們這群雜種！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克羅洛夫對着一群輕騎怒吼，同伴的陣亡讓他心中冰冷無比。
即便在那群大人面前如同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付出忠誠和生命，他們也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
五百輕騎呼嘯而至，沒人回答克羅洛夫這個可笑的問題。
投擲出長槍后，他們人人都換上手中的騎士劍。
五百輕騎越過盜匪，與獸人們衝撞在一起。
“碾碎他們！”
奧卡姆咆哮一聲，強壯的身軀肌肉綳勁，狠狠裝向一名靠近騎士。
獸人展現出了他們的血性，人族騎兵與獸人騎兵戰至一處。
鮮血味瀰漫，馬嘶鳴聲哀嚎聲不斷。
奧卡姆打量四周一眼，拔出捅穿腹部的一柄長劍。
“撤退！”
“撤退！”
砍翻一名騎士，一群獸人狼狽逃竄起來。
“獸人軍隊不過如此。”輕騎兵首領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極為年輕的面孔。
“隨我掩殺一陣，不留活口！”年輕人意氣風發的下達命令。
克羅洛夫心中猛的一跳，一陣冷風吹過，他莫名其妙的出了一身冷汗。
視線無意間落在地上馬車留下的車輪印上，克羅洛夫瞳孔猛的一縮，語氣驚慌的大喝起來。
“撤！有埋伏！”
滿載礦石的馬車，留下的痕迹不可能這麼淺。
“山越人！隨我殺！”
一輛馬車上的篷布被揭開，一名滿身傷痕的山越人振臂高呼。
一個月時間，滿山變化極大。
每一次山越人的護送任務，他都沒有缺席，他也成了這群山越人當之無愧的領袖。
“殺！”
“殺！”
一輛輛馬車上的篷布揭開。
稻草堆下，一個個早已按耐不住的山越人高舉武器殺出。
“不要慌，一群奴隸而已！結陣！結……”
年輕的騎兵首領大聲呼喝着，聲音戛然而止。
一柄戰斧從遠處劈來，直接劈中他的頭顱。
“為了領主大人！”
“衝鋒！”
奧卡姆舔了舔嘴唇，一群正逃竄的獸人猛然轉身，殺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