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探望
在這條狹長的丹河兩岸，集結了秦趙兩國將近九十萬的軍隊。兩個國家為了上黨這一郡十七座城池，展開了一場決定兩國命運的超級賭局。
雙方已經將最後的籌碼擺上了桌面，趙括從邯鄲帶走了趙國能夠擠出來的最後援兵，而秦國將那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武安君白起送到了長平，期望白起能夠成為壓垮趙國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了這樣的壓力，趙括一直不停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就算是他想着要另闢蹊徑，可是想要戰勝野戰無敵的秦軍，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要知道秦國四十多萬的部隊之中，就有超過十萬的騎兵。雖然秦國騎兵在胡服騎射后的趙國並不是特彆強力，但是放在長平這個地方，擁有十萬騎兵的秦國那可是擁有很大的優勢。
趙括現在手裏就只有從邯鄲帶過來的區區五萬騎兵，面對組成方陣的秦國徒兵，要想達成戰略目的，太難了。
想了半天依舊沒有什麼思路，趙括還是決定先把這個事情放到一邊，隨意的走出了中軍大帳。
衛原因為自己的命令受到了鞭笞，趙括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了衛原臨時居住的營帳。
還沒等他走進去，迎面就遇上了剛從衛原營帳中走出來的孫奇，趙括一把就把他攔了下來：“奇醫師，衛原的傷勢如何？”
正低着頭走路的孫奇一見是主將趙括攔下了自己，連忙說道：“括將軍，索性衛原將軍身體健壯，我給他上了草藥，修養幾日也就沒事了。”
“嗯，那就好。”趙括點點頭，作別了孫奇就鑽進了衛原的營帳當中。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聽見裏面的聲音傳了出來。
“統領，你說咱們打了勝仗，括將軍不獎勵咱們也就算了，還要責罰統領，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吶！”
“嘿，這算什麼，你沒聽說嘛。大王當初選定咱們括將軍擔任長平主將的時候，他的母親親自入宮勸諫大王。也不知道括將軍到底給大王灌了什麼迷魂湯，愣是拿下了主將的職位。”
“是呀，放着老成持重的廉頗將軍不用，卻用年輕氣盛的趙括，也不知道大王心裏面到底在想什麼。”
“閉嘴！”趙括聽得正出神的時候，衛原的嚴厲的呵斥聲傳了過來，“大王的心思、括將軍的私事豈是你們幾個小卒能夠揣測的，統統給我閉嘴！”
“是，統領。”
趙括聽到營帳裏面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站在營帳門口的他咳嗽了兩聲，掀起門帘走了進來。
看到走進來的趙括，剛才還在營帳裏面高談闊論的幾個士兵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單膝跪地說道：“小的們不知將軍來此，有失遠迎還望將軍恕罪。”
衛原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趙括，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幾個士兵的詆毀，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參見將軍，不知道將軍為何突然來末將這裏呢？”
趙括看着強忍着背上傷痛的衛原，連忙將他扶住躺回床上：“衛原你受了鞭笞，還是在床上好好將養吧。”
衛原看着趙括於心不忍的表情，心頭驚喜交加，哽咽着說道：“衛原有負將軍所託，甘願受此責罰！”
趙括將目光轉到了低頭不語的幾個小兵身上，笑着說道：“幹什麼，這麼怕我呀？”
“沒、沒，將軍突然來此，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嗯，對，不知所措。”
見到他們如此緊張，趙括自然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隨意的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們出去吧，我和衛原正好有幾句話要說。”
小兵們聽到趙括的命令頓時如蒙大赦，呲溜一聲跑的連人影都沒有了。趙括無言的笑了笑，將目光轉到躺在床上的衛原身上。
衛原看到趙括的目光，心思電轉之下出聲說道：“不知道將軍有何命令？”
“你在故關外做的不錯，我很滿意！”趙括負手而立，地頭看着衛原說道，“你要知道，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己。丟了副將的姓名，再讓你全身而退，邯鄲那邊我可交不了差，懂嗎？”
“將軍所說末將明白，末將身受將軍恩情，就是要了末將區區性命，也要替將軍達成目標！”衛原雖然躺在床上，可以就信誓旦旦的說道。
衛原原本只是一個奴隸，是原本的趙括髮現了他身上那種混不吝的性格，才將他的奴籍免除，作為自己身邊親信的護衛隊培養。
從奴籍轉為平民，對衛原來說簡直就是再造之恩，趙括自然不會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心。
“我記得當初你還在代郡待過，騎射的本領怎麼樣？”
聽了這句話，衛原拍着自己的胸口得意的說道：“不瞞將軍，當初我在代郡的時候那可是騎射無雙。當初還想着加入咱們抵抗匈奴的軍隊，可是我奴籍當時還在身，被無情拒絕了。”
衛原的這段經歷趙括還沒有聽他說起來，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比騎兵統領姜盛如何？”
衛原皺起了眉頭，雖然不明白趙括說起這個有什麼用意，他還是信誓旦旦的說道：“不瞞將軍，姜盛在我面前不足掛齒，贏下他分分鐘的事情！”
趙括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你要真的確認才行！”
“將軍放心，我衛原什麼時候在您面前誇過海口？您信我就行了！”
趙括眯着眼睛盯着滿臉自信的衛原，直到盯着對方心裏發毛才說道：“來之前我已經和奇醫師了解過了，你這個傷只需要將養幾天就可以痊癒，到時候我會安排你和姜盛的一場比試，你到時候可不要給我丟臉！”
“啊？”衛原原本以為趙括只是想讓他加入騎兵，沒想到還有一場和姜盛的比試，這讓他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到時候你如果贏下了姜盛，我把這五萬騎兵全部交給你，我有大用，明白嗎？”
衛原雖然有些不知道趙括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麼葯，不過聽到可以統領五萬騎兵，瞬間信心大作：“將軍放心，我必然不會讓將軍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