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不是問題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不是問題

“我去。”

王永文擦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突然坐着身體盯着肖蔚然說道:“我會去,我現在就跟你去。”

“永文……”

“這樣最好了,我的車子停在外面,你們稍微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將車子開過來。”

張先生皺了皺眉說道:“一起去停車場吧。”

一行四人很快便來到了公安廳。

張先生皺着眉坐在車裏,他握了握拳頭,問道:“不是說去認識嗎?怎麼來的警局了?”

“哦,這些案子涉及到刑事事件,現在屍體正擺在停屍房中,自然要到警局來認屍。”

看着張先生陰冷的目光,李琳琳笑了笑,替他打開了車門。

張先生和王永文分別從兩邊下來,只是一下來,張先生便被民警控制住了,而王永文則是一臉驚駭的看着眾人,似乎壓根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琳琳找了個面善的師兄,將王永文帶到了會客室,而張先生則是被請進了審訊室中。

小組中幾乎所有的人都來觀看這場審訊。

最不解的當屬李復生了,這憑空出現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被當做犯罪嫌疑人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就算他是最了解這位姓張的先生,經歷過往,還是不太明白他被作為嫌疑人的理由。

“副頭兒,你就別賣關子了,先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判斷的?”

李琳琳揚了揚眉,調皮的說道:“就是女人的直覺。”

李復生翻了個白眼,他才不相信,什麼女人的直覺,他們這位副隊長平時壓根就沒有女人樣好嗎?怎麼會有身為女人才有的直覺呢?

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裏面吐兩句槽,讓他當著李琳琳的面說出來,他是根本就不敢的,於是他只能磨着李琳琳,讓她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他身上有鬼氣。”

肖蔚然雙手插在褲袋之中靠着牆,在黑暗之中,差點兒要跟黑暗融為一體,若他不出聲,誰也不知道那裏還站着一個人。

許是他今天破了案心情大好,見李復生問道,他也不吝賜教,於是說道:“正常人身上絕不會有鬼,除非他是我們同道中人。”

“那您是怎麼判斷出來他不是同道中人呢?”

“我對他使用了築夢術,而他絲毫沒有察覺到。”

肖蔚然揚了揚眉,從黑暗之中慢慢走了出來,站在玻璃上看着一個人坐在審訊室中的張先生。

整整過去了15分鐘,張先生在審訊室中既不大喊大叫也不四處張望,只是盯着面前的桌子一動不動,坐了整整15分鐘。

這行為,這定力,說他沒有問題,也沒人相信。

在一個密閉的環境之中,人會顯示出來焦躁,就算他刻意隱瞞,也會從一些細節地方被人發現,可這人幾乎完美無缺。

李琳琳懷疑,若非眨眼是一種生理本能,想必這傢伙連眼睛都不會眨一眨。

李復生雖然聽不懂築夢術是什麼,想必也是法術一類,若是同道中人自然是會察覺到法術,若非同道中人身上又有鬼氣,那可就耐人尋味了。

李復生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也不會只依靠這就斷定他是這件案子的兇手吧,說不定只是有鬼喜歡他呢?”

李復生這話說得雖然非常外行,可是這卻是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裏,除了喬硯是魂醫,大概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

“這個世界之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

“什麼?”

李琳琳看了他們一眼,勾起一抹微笑說道:“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相互聯繫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的事情,有的只是必然。這些偶然組合在一起,就是刻意安排了。”

“可我並沒有從這裏面發現任何的……哦,有了。我查過張先生家庭環境和生活背景,他們家也是一個簡單的4口之家,在他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大他三歲,可是在她姐姐15歲的時候家裏面出現了火災,唯一的倖存者就是他。”

李復生說到這裏,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悲傷說道:“這傢伙也真是夠倒霉的,從小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關鍵是,他的親戚還把他家的所有賠款全部佔了……好在這傢伙足夠有志氣,從福利院獨立出來之後,便將他自己的東西全部要了回來,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一個勵志故事。”

肖蔚然撇了撇嘴,這說的好聽一點是勵志故事,說得難聽一點,其實是個很危險的事情,這是在教人,變壞呀。

無論是他親戚的所作所為,還是他成長之後的所作所為,都會成為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的催化劑。

“這火是他放的。”

肖蔚然心情非常高興,從剛剛開始他就斷定了這位張先生有精神疾病,而且有非常嚴重的戀物僻。

“不可能,他那個時候才12歲。”

“12歲的年紀已經可以獨立從超市裏面買回來高純度的酒了,夏日炎炎點蚊香是很正常的。”

眾人聽完眨了眨眼睛,身上不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如果只是想像力那還好,可如果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可真夠恐怖的。

惡魔通常只是凡人並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與我們同桌共餐。——W.H.奧頓

“好了,您別說了,我覺得我肯定不會被鬼嚇死,但我說不定會被頭兒,你給嚇死。”

李復生一邊摸着手膀子,一邊往旁邊走了兩步,與肖蔚然拉開距離,肖蔚然沒看他,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層了,他對李琳琳說道:“咱們也是時候進去對他做筆錄了。”

李琳琳點了點頭,正有此意,兩人準備好資料便推門進去,張先生只是抬眼看了他們一眼,又將目光接着放在桌子上。

這桌子之上彷彿有無窮的奧秘,等着他去解答,它一動不動的盯着桌子,讓李琳琳也不真的好奇這桌子到底是怎麼吸引住了他。

“您覺得突然嗎?”

“……”

李琳琳試圖與他說話,想要與他建立信任關係,和這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根本就是無視李琳琳和肖蔚然。

“你不說話也沒有關係,不過我還是要宣讀一下我們的紀律。”

審訊始終是有監控記錄的,無論是怎樣的情況,他們都需要將整個審訊記錄傳達給犯罪嫌疑人,畢竟他現在只是犯罪嫌疑人,現在還未蓋棺定論,說他是兇犯。

李琳琳說完最後一句“無論你說的什麼都會作為呈堂證供。”這人卻突然笑了,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李琳琳皺了皺眉,從未見過有這種狂妄不濟的人。

“法律?證言?別搞笑了好嗎?你們有什麼證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我們既然申請了逮捕令,自然也會申請搜查令,你名下的多處房產已經……”

張先生嘴角勾了勾,眼裏滿是不屑,似乎對李琳琳所說的,壓根兒就不感興趣,李琳琳看了肖蔚然一眼,發現肖蔚然也在觀察着張先生。

肖蔚然似乎在從這位張先生,所做的舉動中判斷這位到底是什麼意圖。

“你是覺得我們定然會一無所獲?”

“那是當然,我可從來沒有犯過罪。”

肖蔚然指了指這位張先生的手指說道:“你的手指告訴我,你在撒謊。”

“是嗎?可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兩人相互打着啞謎,很快,變成話題繞不見了,李琳琳有心將話題回到首位之上,可肖蔚然卻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手勢。

“後花園的茶會,這套玩具到底如何?”

肖蔚然突如其來的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張先生果然是一愣,然後眼中閃過了一抹陰鷙,他看着肖蔚然,怒喝道:“你閉嘴。”

李琳琳看着這兩人互動,覺得壓根兒自己插不上話。似乎在看透人心這方面,肖蔚然有種異樣的天賦,他知道如何攻克這些變態們的心理。

“讓我想想,好像有一套限量版,全球只發行了十套,最後只賣出去了三套……剩下的八套,好像都是讓廠家給回收了吧。”

肖蔚然一邊盯着張先生,一邊調整自己說話的語氣和音量。

在審訊之中,需要與犯罪嫌疑人建立感情基礎,無論是怨恨也好,信任也罷,有了感情基礎之後,才能夠更快的獲取到口供。

“三套?這不可能,明明只賣出去了兩套,一套在大火之中消失不見了,另外一套被人帶到了美國,哪裏還有一套?”

看着張先生漸漸起了變化的情緒,李琳琳知道,這案子沒跑了,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夠拿到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並且讓他認罪伏法。

肖蔚然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還有一套不就在這裏嗎?”

他指了指牆角,對張先生說的。李琳琳皺了皺眉,正想阻止肖蔚然,畢竟這是正規的程序,若用築夢術這一類的手段,只怕檢察官要質疑這口供的可信度了。

肖蔚然沖,李琳琳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不會錄到的。”

這兩人互動之時,張先生茫然的看着牆邊盯着那一套,限量版的《後花園的茶會》非常開心的笑了。

只是這笑容沒持續多久便變成了憤怒,他指着肖蔚然說道:“你以為這種幻境催眠術小把戲就能騙得住我嗎?”

他一邊說,一邊直接將桌子給掀了,顯得暴躁異常。

這位張先生從出現到現在,從未見他有過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看來這東西就是他的逆鱗了。

肖蔚然捂着胸口,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凡人居然能夠從他的築夢術中脫離出來,而且速度還極快,因此這法術倒是反噬了肖蔚然。

肖蔚然將即將要噴出的鮮血咽了回去,他不能讓面前的犯人知道自己受傷,也不能讓李琳琳擔心。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看來很多人對你用過?”

肖蔚然忍着胸腹之中的劇痛問道:“也許你是久病成醫,所以才能瞬間從裏面破開?”

“總之你不是第一個。”

張先生聳了聳肩,突然笑了起來,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看着肖蔚然說道:“我之前見過你。”

肖蔚然在這之中思索了片刻,並未見過眼前的這位張先生,於是對他搖了搖頭,說道:“按照我記憶之中,我們應該是從未見過的。”

張先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有時候你的大腦是會欺騙你的,不要太過相信你自己的記憶,有些記憶是杜撰的。”

肖蔚然輕笑,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精神病人說教,但他並沒有理他,轉而問道:“方便告訴我上一個對你使用這種幻術的是誰?”

張先生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之中,雙腳搭在被掀落審訊桌上,李琳琳雖然對此不喜,不過眼見者詢問就要有成效了,她也不能從中作梗,撤肖蔚然的後腿。

“告訴你也沒關係,是個無論在晴天黑天裏面,都是穿着一身風衣,那衣服漆黑如畫,就象是畫上去的,連陽光都無法照進去……”

張先生眼神迷離的盯着攝像頭說道:“那個人很厲害,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肖蔚然的手暗暗的握緊,指甲狠狠的插在肉里:又是這個人,果然,就是這個人,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暗中操控了多少事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事物的表象並不可信。大多數人往往被表象矇騙,只有少數智者能夠察覺到深藏的真相。——菲德洛斯

“公職先生,張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要把他關起來?要把他和我分開?不是讓我過來認屍的嗎?”

王永文現在非常的不安,剛剛那一幕他是看見的,可他根本來不及為張遠做些什麼。

“你放心吧,他沒事,只是例行詢問……”

這位師兄的脾氣非常好,看着王永文現在非常着急,於是安慰道:“我們公職可都是秉公辦事的,你要相信這一點。”

王永文嘆了一口氣說道:“張永是個好人,無論他做過什麼,對我而言,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無論這位公職先生說什麼,王永文都非常的擔心,他隱約之間察覺到了些什麼,可是不敢相信。

他和張遠同居了很多年,隱隱約約知道張遠的很多事情,可就是這樣他仍舊沒有離開張遠,原因無他,張遠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如果……如果他離開了,那他真的連家都沒有了。

回憶當初和張遠相遇的日子,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夏天。

在一次在家中受到了傷害之後,王永文打算離家出走,這個家中並沒有他的地位,父母姐姐看不起他,他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鞦韆上,漫無目的的抱着自己的小包蕩來蕩去。

這是王永文唯一的家當,他指望着這個能夠養活他到18歲,然後賺錢養活自己,當時的他非常的小,也異常的單純,根本都不明白離開家離開父母意味着什麼。

直到天黑之後他依舊沒有去處,可身為男孩子的倔強,他不能就這麼回家,他指望着父母姐姐過來找他,一如往常一樣。

殊不知王永文的父母,正打算借這次機會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在外過夜也好,畢竟他現在已經十三四歲了。

而更重要的是,隱約之間,他的父母希望他就這麼死在外面,在這種惡毒的心理作祟,他的父母以及她的姐姐並未出門去尋找王永文。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王永文遇到了張遠。

別說什麼虎毒不食子,他們現在視王永文為他們家族的恥辱。

因為王永文是個gay,一個死基佬。

他的父親王老先生白手起家,掙下的這份家業。女兒是跟着他們吃過苦的,所以被當做掌上明珠養的,可沒想到唯一生出來的兒子,他們的繼承人居然喜歡男人。

這一點,他的父母包括他的姐姐都無法接受。

18歲的張遠,帶着一股憂鬱的氣質,路過了這個已經沒有人煙的公園。四目相對之時,剛剛明白什麼是感情的王永文,瞬間被張遠吸引了。

可他膽小如鼠,並沒有做什麼,就這麼看着張宇默默的從公園之中離開。

其實王永文有過幻想,他希望張遠能夠回來,跟他說說話,他的希望僅此而已。

很快,張遠再一次路過,他這次多看了王永文兩眼,在這次走過沒兩分鐘,張遠便折了回來。

“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沒有回家?”

王永文獃獃的看着走近的張遠,結結巴巴的說道:“我……”

“離家出走了?真是個幼稚的孩子。”

被張遠一眼看破,王永文有些窘迫,他低着頭不敢再看張遠,彷彿這樣的自己不配直視張遠。

張遠嘆了一口氣,對王永文說道:“我一個人住,你如果暫時沒有去處,我可以收留你幾晚,但你可別想在我家常住。”

當時的王永文,並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之上也許會有壞人,而值得高興的是,張遠並沒有對王永文做什麼。王永文想,也許這世界之上,好人永遠是多過壞人的,自己不就遇到了嗎?

來到張遠家中,王永文嚇了一跳,這家裏真是乾淨乾淨的,就像從未有人住過一樣。他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如何安放自己的腳,直到張遠找來一雙乾淨的拖鞋,遞給他之後,他才茫然的開始換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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