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辦法
就這樣，散會。”
眾人接到命令之後點了點頭，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了，會議室中只留下肖蔚然和李琳琳兩人。
李琳琳看了肖蔚然一眼問道：“咱們去找焦斯伯？”
肖蔚然撇了撇嘴，雖然不想承認，可目前這種狀況找焦斯伯是最為可靠的，這傢伙作為御鬼師對於鬼和魂之間的聯繫，可比他們兩個要要知道的多多了。
而根據肖蔚然的直覺，這事兒絕對沒那麼簡單，這麼多人同時一起昏迷，除了有大批量的藥物之外，最有可能的便是鬼魂作祟了。
李琳琳看肖蔚然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得曬然一笑，看了看時間已經深夜了，也不知道現在會不會打擾到焦斯伯，於是他略微有些擔心的說道：“也不知道深夜到訪焦斯伯在不在辦公室。”
肖蔚然挑眉，轉而問道：“辦公室？難道他的工作和他居住的地方是同一個？這麼看來，以後真得小心他這種人了。”
有時我會迷惑，是我瘋了還是其他人瘋了!——愛因斯坦
“什麼？”
李琳琳對肖蔚然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感覺到奇怪，也不知肖蔚然是從哪裏得出了這個結論，焦斯伯待人真誠宛如春風一般和煦，哪裏像肖蔚然說的這麼可怕。
肖蔚然看了李琳琳一眼，撇了撇嘴，將手放在口袋之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邊走邊說：“如果一個人不能將工作和生活分開，那他必定是捨棄了一方。捨棄生活的人難道不夠可怕嗎？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精神疾病治療導師。”
“你這是謬論。”
就知道肖蔚然嘴裏吐不出什麼好話，李琳琳有些後悔，自己追問他這些，剛剛要是假裝沒有聽到，就好了。
兩人來到焦斯伯工作的大廈樓底下，果然，從樓下看，上面已經全部熄燈了，這證明焦斯伯已經休息了。
出於禮貌，李琳琳在樓底下還是提前與焦斯伯打了電話。
聽着焦斯伯略帶鼻音的聲音，李琳琳心中有一點內疚，脫口而出便是那句“日後請你吃飯”的客套話。
那邊焦斯伯微不可察的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什麼，亦或者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罷了。
“如此你可欠我好幾頓飯呢，我可一一都記着呢。”
李琳琳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說了那麼多次，到真的一次也沒能兌現諾言，這倒是讓李琳琳覺得自己象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於是李琳琳加重的語氣說道：“放心，我不會賴賬的。”
等李琳琳與焦斯伯會面之後，將大概的事件說明了一下，突然接到了喬硯的電話。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焦斯伯對他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李琳琳便走到了一旁，接聽電話，電話之中，喬硯沉聲說道：“這事兒確實歸我們管。
這些孩子們之中不少人的生魂被抽去了一半，有些身體強壯的也都被抽取了一魂，看來那司機說的多半是真的，這確實是個鬧鬼事件。”
李琳琳點了點頭，說了聲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看樣子這件事情很棘手啊？”
李琳琳點了點頭，他正在思索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解決，昏迷不醒的多數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他們正處於青春期，正是發育的時候身體和魂魄之間的聯繫並不穩固。
三魂七魄之間是有相互聯繫的，可一旦魂魄被抽離得過久，它們之間的聯繫變淡泊，直至最後失去聯繫，而這樣便表示，這些孩子們再也沒有醒過來的可能，只能成為植物人了。
“這件事情可能需要你幫我們……”
李琳琳的話還沒有說完，焦斯伯便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可就是我幫不了。我是御魂師……雖然是專門克制控魂師的，可我對控魂師的手段卻是一竅不通。
你說的這些倒象是控魂師所作所為，而咱們這個區域之內只有一名控魂師……”
“王冉。”
肖蔚然冷漠的將這個名字吐出，前不久才見過這傢伙，王冉在網上開捉鬼網店，這才引起了肖蔚然的注意，而上個事件之中，這傢伙也是突然出現，又突然的消失，難道他與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沒錯，就是他。”焦斯伯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不象是他做的，我可以先幫你們問問……”
肖蔚然冷笑一聲說道：“你和他可是朋友，讓你問，那我們公職做什麼？”
焦斯伯並沒有理會肖蔚然的冷言冷語，而是對正在沉思的李琳琳說道：“李琳琳，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王冉雖然是控魂師，可他本性不壞，不若如此，我絕不會留他到現在。”
李琳琳看了一眼肖蔚然，沖焦斯伯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相信你，可我們是公職，例行公事一番。不如這樣，你將他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會約他到公職局裏面見面……”
說句實在話的，李琳琳對這位才見過一面的王冉倒是有些好感。因此她從心底裏面認同，焦斯伯對王冉的看法。
“不必這麼麻煩，我就在一旁，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王冉打着哈欠，從一間客房之中出來。
焦斯伯和肖蔚然兩人的臉瞬間都黑了，他們沒想到，原以為秘密的談話居然被人偷聽個正着，這當事人還像沒事兒人一樣，走了出來，告訴他們這段話被人偷聽了。
李琳琳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沖王冉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在這裏啊，這倒是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不如你來說一下……”
王冉抓了抓本就已經亂成雞窩一般的頭髮，一屁股坐在焦斯伯的身邊，說道：“這事兒絕不是我做的，我就想賺點錢，犯法的事兒我是不會幹的，畢竟這種錢雖然來的快，可是很容易就沒命花的，我這麼惜命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那你知道，這是誰做的嗎？”
王冉略微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沒說實話。”
此刻肖蔚然也回過神來，冷着臉看了一眼焦斯伯，對王冉說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這話說的肯定異常，並非是疑問句。肖蔚然可是心理學專家，就王冉剛剛那一霎那的遲疑，已經出賣了他自己的內心。
王冉舉着雙手，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說道:“我靠，我是知道啊，可是，這事兒我能告訴你們嗎？我要是說了，我還怎麼在這控魂師這行業之中混呀。”
“……”
焦斯伯現在只想將這傢伙從自己的房子之中趕出去，他一點兒也不想承認自己與這個白痴認識，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平時雖然王冉也時常犯蠢，可也沒蠢到這個地步吧，就算公職看出了他沒說真話，他也不用直接就這麼承認吧。
“說不說在你。不過就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我基本可以得出，是一個等級比你高的控魂師製作的這件事情，而你知道對方是誰，卻害怕被對方報復，所以不敢告訴我們，也不肯與我們合作，我說的對嗎？”
肖蔚然冷笑着，看着王冉。
王冉現在的表情，非常好看，如同大染缸一樣，五顏六色的。
愛得太深，會失去所有榮耀和價值。——歐里庇得斯
焦斯伯在王冉開口之前攔住了他的話頭，說道：“每個行業之間都有自己的規矩，控魂師也是一樣的，他們之中，低等級的服從高等級的，如果王冉，就這麼直接告訴了你他所知道的一切，他會被整個控魂師組織所追殺。”
焦斯伯看了一眼王冉，他能幫助王冉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王冉瘋狂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那如果只是讓你幫我們和那位控魂師溝通一下，你看如何？”
肖蔚然看着王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著。
“什麼？”
王冉顯然是沒聽懂肖蔚然說這話的意思，於是問道：“你們要和控魂師對話？談判還是怎麼著啊？”
“當然是談條件。這控魂師如果真的打算對這些學生們不利，只怕不會只抽取他們最多一半的生魂，想來也是跟你一樣想要錢的。
既然他的目的是錢，那自然也得和我們談談吧。”
王冉沉默了一下，象是在思考肖蔚然說的這種可能性，良久之後，他還是果斷的拒絕了。
“雖然我很想答應你，可是……對於我來說太沒有保障了。”
“保障，你要什麼保障？如果你想得到人身安全的保護，我可以24小時陪護你，確保你的安全，直到抓到兇手為止。”
王冉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怕的就是這個，你這麼保護我不就明擺着告訴他們那些傢伙，我是出賣他的人嗎？”
“那你想要什麼保障？”
王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焦斯伯，咽了一下口水，小聲的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想都別想。”
焦斯伯冷笑着看着王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不過就是想長住在我這兒。我告訴你沒門兒……”
王冉嘆了一口氣，就知道焦斯伯會這麼說，他原本以為在李琳琳的面前提出這件事情，焦斯伯就會同意，畢竟他是為了幫李琳琳做這件事情的。
可沒想到，在焦斯伯心上人面前，他還是表現出如此堅決的反對，這倒是讓王冉有些傷神。
“你要是沒地方住，可以來我家，我家還有一間客房……”
“不行！”X2
焦斯伯和肖蔚然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敵意和詫異。
最終還是焦斯伯妥協了，他對王冉說道：“住這裏可以，但是你那些鬼不準養，我會將他們全部送入輪迴之中。如果你不能同意這一點，就免談。”
王冉除了點頭便沒有其他的動作了，於是這件事情便就這麼談成了。
焦斯伯抿了抿嘴，沒想到最後入套的居然是自己，可沒辦法，總不能讓王冉真的住進李琳琳的家中吧。
若真是這樣那還得了，鬼知道王冉會對李琳琳說些什麼，給李琳琳做些什麼，這是姜斯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看着李琳琳臉上露出的狂喜，焦斯伯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誰讓自己是先愛上的。
焦斯伯深深的看了王冉一眼，將對他的怒火壓在心裏，只待李琳琳和肖蔚然的離開。
“如此，那二位便跟我們走一趟吧。”
肖蔚然，抓起自己的外套站起來淡淡的對焦斯伯和王冉說道：“時間不等人，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這群孩子們到底能不能扛過去。”
“啊！現在過去，我不去，我要睡覺了。”
王冉嘟着嘴，滿臉都是寫着不高興，可看着肖蔚然那張陰冷的臉和李琳琳面帶期許的表情，王冉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被他們忽悠着上了賊船，畢竟人命關天，睡覺這等大事也只能往後排了。
“算是服了你們了，我可告訴你們，讓我出手費用可不低呢，準備好錢吧。”
肖蔚然只是微笑，點了點頭，並未給他任何的回應。
“去醫院還是去事發地點？”
李琳琳看着王冉問道，王冉是控魂師對於控魂師的伎倆自然是一清二楚，免得到時候走錯了路還要來回折騰，浪費時間。
“去案發現場呀，那輛校車還在吧？要是不在也得把它開回去。”
李琳琳雖然不清楚王冉這麼做的打算，不過還是按照他的要求，佈置好了一切。
他們一行人來到事發現場之時，現場已經還原完畢，王冉點了點頭，獨自一人上了那輛校車。
原本李琳琳他們是打算跟着一起上去的，可王冉卻嚴厲阻止道：“你們最好別跟着上去，一個築夢師，一個通靈師，最恐怖的居然還是有一個御魂師。那我還跟他們談什麼，這不就擺明就告訴他們，我們一定要將他們繩之於法嗎？”
肖蔚然告訴王冉，他只需要轉達一件事情:“你只用告訴他們，將這些孩子的生魂放了，無論他們要多少錢，我們都會給他。”
王冉點了點頭決定先去試探一下。
可沒過幾分鐘王冉便一臉古怪的，從車上下來，一邊搓着手，一邊特別不好意思的跟肖蔚然說道：“那個……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千萬別生氣。”
“你把事情辦砸了？他們撕票了？”
肖蔚然壓着火，看着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眼下肖蔚然的心神有些亂了，無法從少年的行為舉止之中判斷出他的思想。
王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麼回事兒，其實這喜憂參半，只是……”
“別賣關子了，快說！”
焦斯伯心中壓着火了，原本溫文如玉的人如今也能發脾氣了。
李琳琳算是看明白了，焦斯伯對王冉是半點兒辦法都沒有，除了發脾氣，能讓王冉老實點之外，沒什麼能夠抑製得住王冉。
“綁架學生們靈魂的不是控魂師，而是一隻厲鬼。”
聽王冉這麼說，在場的三人都是一愣，轉而面露，也變得古怪起來。
李琳琳沒想那麼多，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這是好事情呀，你不正好是控魂師，可以收拾他的。”
一旁的肖蔚然深呼了一口氣，就這王冉的脖領子說道：“你這傢伙，該不會是不小心將這隻厲鬼給殺了吧！”
因不得不超越自我之故，人類終極的選擇，是創造或者毀滅，愛或者恨。——弗洛姆
李琳琳第一次看到肖蔚然如此失態，倒覺着有些新奇，而王冉則是雙手高舉，一下閃過了肖蔚然的襲擊，躲到了一旁焦斯伯的身後說道：“警官，你可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李琳琳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就明白肖蔚然為什麼如此生氣了，就是李琳琳自己現在也想將王冉抓住，好好的教訓一下。
李琳琳臉上帶着笑，對焦斯伯說道：“你讓一下我，怕我誤傷，這傢伙……”
“你可是人民公職，這是要對普通人下手啊！我可喊人了……”
王冉當然清楚，自己和李琳琳在焦斯伯心中的地位，這焦斯伯畢竟是重色輕友的，現在李琳琳都開口了，焦斯伯絕對是會將自己送給李琳琳揍。
“下手？顏先生你誤會了，我現在要帶你去警局錄個口供。”
李琳琳揉了揉手腕子，臉上依舊掛着笑容，只是這笑容陰森森的看的王冉寒毛倒豎，差點就要跪下喊爸爸。
肖蔚然看着王冉，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對李琳琳說道：“先不用這麼麻煩。”
李琳琳看了一眼肖蔚然，肖蔚然臉上已經恢復平靜，到象是想到了解決方法。
“這傢伙肯定有問題，那我帶回去好好審一下……說不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看你的樣子，你有別的辦法能夠找到這些孩子的靈魂？”
肖蔚然眼神微眯，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躲在焦斯伯身後的王冉說道：“他有辦法。”
“我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