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如他
湖心亭內，
黑丑整個身體隱藏在黑霧裏。
他的身體若隱若現，如同地獄歸來的魔神。
黑色的霧氣，是濃濃的凶煞之氣，煞氣可以重若千均，也可以輕如鴻毛。
強大不可一世的氣勢，以他為中心，猶如一陣狂風席捲而過，湖面上泛起了一陣陣波瀾，不知多少碧葉荷花受到了摧殘。
吳壽之驚疑的看着這一幕，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不敢上前。
這就是黑丑想要的效果，他接連受傷，現在的傷勢還沒有恢復，皓月境的實力，十不存一。
如今的他，很強，可以發揮出皓月鏡，全盛時期的最強一擊。
同時，也很弱，脆弱的身體，在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傷害。
強大的氣勢，只是為了威懾，如今黑丑開始動了。
黑雲中的身體，一步步的離開湖心亭，每走一步，他的身體就會向上懸浮一寸。當走到湖心亭外的時候，他整個身體正好離湖面一丈。
煞氣至陰至純，冰冷的寒意，已經讓湖面凝聚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吳壽之越來越心驚，看着黑丑虛張聲勢的一幕，他徹底被欺騙了。
心中只剩下唯一的想法。
‘不可敵！’
他緊握着晶瑩的劍鞘，滴滴的汗水從他額頭低下來。
黑醜臉上帶有笑意，為自己精湛的演技折服，可惜他的臉上有黑煞掩蓋，吳壽之無法看見。
“是時候了。”
黑丑認為現在就是最好的攻擊機會。
黑煞之氣，先從他的額頭慢慢的剝離，直到露出整張被黑巾蒙面的臉。
“還不夠。”
黑氣流動的速度更快，脖子周圍在無黑氣的存在，這時候，黑氣消失的速度才減慢，直到整個上半身露出來以後，黑氣才停止消散。
煞氣順着他的腳，不斷的湧向湖水。
他腳下方圓一丈，已經凝聚成了一塊冰塊，其中也有一朵碧葉荷花，在寒氣的侵蝕下，變成了冰雕。
黑丑看着腳下的冰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鯨吸水。”
他腳下一丈的冰面，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洞穴一開始很幽靜，但片刻有洪荒猛獸的吼叫聲傳出。
水如柱，猶如噴泉一樣，從空穴里狂涌而出。
黑丑身上黑氣，幾乎全部融入了噴涌而出的湖水中，只有薄薄的黑霧依舊支撐着他的身體，讓他懸浮在離水面一丈之上。
水柱和煞氣一接觸，漫無目的的噴涌的水流，好像受到了無形力量的指引。
先是水流自身發生了詭異的改變，水流的形狀如同麻花一樣，從無害的噴泉，變成兇狠的水之龍捲。
“去。”
黑丑一指前方。
水龍捲，龍頭位置的水流，如同一個尖尖的鑽頭，它由水組成的軀幹，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
“終於來了。”
吳壽之把手中的劍鞘，朝着空中就是一拋。
“疾風御為守，護。”
劍鞘正好擋在水龍前進的方向，鞘能帶動天地無處不在的風，借用風的力量，形成一層完美的防護。
看似強勁的龍捲，一遇到劍鞘，就化為最普通的湖水，在吳壽之幾丈之外就落下，來自於碧月湖，重新歸於湖中。
也有少量的水滴，飛濺到吳壽之的身上，他只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在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不對，皓月境的力量不可能那麼弱。”
吳壽之更加謹慎的面對，不敢出一絲一毫的差池。
正如他所料，黑丑腳下一丈結冰的湖面，出現了一條條如蜘蛛網一樣的細微的裂痕。
冰層之下，能夠清晰的看到，有一個漩渦在涌動。
“龍吐珠。”
黑丑的話音剛落。
嘭’
一聲輕響。
冰層的裂縫更加大了，一塊塊的冰塊碎裂，直到整個冰層化為了粉末。
一個完全由水組成圓形的球體，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隨着圓球的出現，水面下的漩渦在無力旋轉，重新消失無形。
圓球一離開水面，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引，就朝着吳壽之飛去。
隨着水球越來越近，吳壽之如臨大敵，他猜測剛才的水龍捲只是虛招，這個水球才是隱藏的真正殺招，水龍捲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他身上種下標記，讓他在也無法躲避水球的攻擊。
水球在空中做出高難度的旋轉，位置每時每刻都在改變，吳壽之無法從水球的移動，判斷出它攻擊的將是身體的那個部位。
既然防守已經失去了用處，那就不用防守。
吳壽之手中握着古樸黑劍，腳下踏着晶瑩的劍鞘，劍鞘無法御劍飛行，但是劍鞘卻有帶動風的力量，能讓他短時間懸浮在空中。
在離他一丈之外，水球突然消失了。
吳壽之看似隨意的朝頭上一刺，有什麼破裂的聲音傳來。
消失的水球，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頭上，被一劍貫穿。
水球被刺中的那一刻，直接的崩潰，化作傾盆的雨水，全部澆灌在吳壽之的身上。
他變成了一隻落湯雞，衣衫和頭髮全部被打濕了。
吳壽之用手抹了一把臉，抹去了臉上的水滴，但還是有水珠一滴順着他的頭髮落下。
第一次可以是虛招，但是第二同樣是虛招，在他的眼中已經變了味道，
明顯是在耍他，對方把他當猴耍了。
一次又一次的被戲耍，他失去了耐心，兔子急了會咬人，何況人呢？
吳壽之在湖面上，腳踏飛劍，飛劍所過之處，湖水自動的向兩邊分開。
黑丑微笑的看着，看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吳壽之無法看到黑丑的表情，黑醜臉上黑巾蒙面，雖然黑丑笑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被他異於常人的聽力，聽到了。心中怒火更甚，御劍速度更快。
怒火燒盡了他的理智。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丈。
鞘和劍轉換，吳壽之手握古樸黑劍，腳踏劍鞘。
手上的劍，指着黑丑的咽喉，就差黃豆大小的距離，就可以劃破黑丑的喉嚨。
可是他再也無法移動分毫，身上重若千均，壓的他都快喘不過起來了，身體保持攻擊的姿勢，連換個動作都很難。
碧月湖上，一個人全身被黑雲包裹，另一個腳踏黑霧。
“水龍捲，水球，都只是虛招。”黑丑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目的？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吧。”
吳壽之整個身體被煞氣籠罩，如同千斤的巨力，壓在他的身上，連張開嘴說話，都要使出吃奶的勁。
“你卑鄙！”他說的每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黑丑隨意的收取戰利品，晶瑩的劍鞘和那把古樸的黑劍，都被他拿在手中把玩。
無法動彈的吳壽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劍和鞘被拿走。
“比起沈白熙，你實在太弱。”黑丑說道。
黑雲中的身影，張了張嘴想狡辯，卻無力發出聲音。
“沈白熙不會如你那麼愚蠢，靠近實力不可測的對手。他會儘可能的拉開距離，御劍之術，取敵首級。”黑丑略微遲疑道，“可能也是你實力弱，無法使用御劍之術。”
看着已經被擒拿的吳壽之，黑丑不知道怎麼辦了。
‘主母說不要殺死了。’
又看了吳壽之一眼，吳壽之眼中充滿了憤怒，那是仇恨的目光。
‘放一定不行。’
撓了撓頭，黑丑想到了什麼。
‘就交給主母來處置吧！’
黑丑每走一步，被黑雲束縛的吳壽之，也同樣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