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三少帝 高貴鄉公 少年老成
在大家的一致擁護下,高貴鄉公曹髦,被圈定為大魏第四任皇帝。按理說,曹髦應該是曹芳的遠房弟弟,弟弟接替哥哥做皇帝,在古代禮法上,還是說得過去的。在古代繼承法統上,除了子繼父業,還有兄死弟及的說法。雖然曹芳還沒死,只是卸任了,但是,這和死去也沒什麼兩樣,反正皇位是空出來了。更何況,曹髦的身份更為明朗,透明度和威望值更高一些。
高貴鄉公小的時候,就很好學。他與曹睿比較相似,只不過不像曹睿那麼內向。高貴鄉公在學業上,有些少年老成,美譽度也較高。
群臣按照朝廷禮儀,迎接曹髦入宮。等到了玄武館,大家讓曹髦在前面的正殿安歇,曹髦非常謙遜的拒絕了。前殿是先帝歇腳的地方,作為一位準皇帝,曹髦深知自己的處境,在正式就職前,自己身份再特殊,也是臣子,不能貿然呆在前殿裏。曹髦很自覺地退居西邊的廂房,以告知大家,自己還是一個臣子。
在準備趕往洛陽的時候,大家又為曹髦配備好皇帝專用的法駕,以示威嚴與莊重。曹髦再次婉言拒絕。
到了洛陽,大臣們早就在西掖門南恭候了,迎拜新的主子。曹髦正準備下車還禮,主持儀式的禮官,向曹髦請奏,說,按照禮儀,可以不需還禮下拜。
曹髦說,我還是臣子啊,只能不拜呢?
到了止車門,曹髦準備下車,步行入內。(手打吧www.bxwx.org首發)身邊的大臣說,按着慣例,不必下車,可以直接乘車進去。
曹髦說,皇太后要召見我,不知道要我做什麼?
曹髦堅持下車,步行到了太極東堂,拜見了皇太后。
當天,曹髦被“驗明正身”后,在太極前殿,舉行了就職典禮。
曹髦一直保持謙遜,是因為曹髦比較精明,知道在特殊的形勢下,還是小心為妙。戰戰兢兢,如臨深淵,才能順應形勢,立於不敗之地。
曹髦知道,自己這個皇帝,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得來的。周圍的一切都很不明朗,隨時都會節外生枝。很多雙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看,一有閃失,就會影響自己的命運。到那時,可就不是能一個“走”字,可以了事的了。
皇太后對自己的期望不消說了,要不是太后的努力,自己還不是遠離朝廷,做一個有名無權的王爺嗎?
曹髦深知大魏的現狀,也知道有不少大臣,只是迫於司馬氏的武力,才不得不忍受壓制和凌辱,他們親眼看到曹芳,被趕出皇宮,那是一種怎樣的無奈啊?大家都希望能看到一個強勢的皇帝,帶着大家,除掉專橫的司馬家族。
最讓人不得不堤防的,就是司馬師了。他廢曹芳,挺曹髦,可不是要為自己找一個唱對台戲的主角,而是要尋找一個好捏的軟柿子,更好地控制大魏的政權。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穩住自己,盡量少出差錯,少被挑出毛病,曹髦才能有機會,扭轉政局,重整旗鼓,振興大魏的江山,為大魏出一口惡氣。
此時的曹髦,才十四歲。
不過,不要因為曹髦只有十四歲,就認為上面文章,過分高估了這位新皇帝的智商。在古代,人的精神,發育得似乎更早,這在曹髦的身上,尤為特殊。特殊的家庭背景,特殊的早期教育,特殊的社會環境,更激發了曹髦的智力發育。
我所說的,絕非無稽之談,是有一定的依據的。古時候的教育,與現在大不相同。那時,即使是應試教育,也是與政治息息相關的,不像現在,更注重於經濟管理及技術技能,包括數理化方面的學問。
古代的教育,雖是樸素,但更着重與人文素質。一是那時的科技文化畢竟很有限,二是社會對這類人才不重視。想升官發財,活得瀟洒,就得跟定當時的主流教育。
古人注重立人或立身。什麼是立人或立身?按現在的說法,就是怎樣做人,做怎樣的人。古人認為,學會做人是一項必要的道德修養和處事能力,只有學會怎樣做人,才能更進一步立德立功立言,做一個有所作為的人。
曹髦接觸到的,無外乎這些看起來很酸的文化,其實,這是開啟智慧的重要方法,只不過,在現在不被重視而已。曹睿生在帝王之家,多少還有一些遺傳因素,帶有曹家的正規血統,這更促進了曹髦對政治的敏感。
曹髦的循規蹈矩,可以說,主要是為了迷惑司馬師,好讓對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聽話的孩子而已。只要聽話,就會被司馬師誤認為,新來的皇帝沒有什麼膽略,還不得在司馬氏的武力教誨下,服服帖帖。
司馬師對新來的皇帝不太了解,也不太放心,悄悄地向有名的智囊鍾會請教,曹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鍾會是名臣鍾繇的兒子,很有才學。他對司馬師說,曹髦文似曹植,武似曹操。
鍾會對曹髦的評價還是頗高的,但在司馬師的眼裏,似乎與劉曄眼中的曹髦相似。
司馬師面對這種評價,只好說,這可就是大魏的福分了。其實,要是真如鍾會所說的話,司馬師可就晦氣了,至少前期的準備工作,就要泡湯了,自己也就處在極度危機之中。
鍾會的話,不僅對曹髦沒有什麼幫助,反而讓司馬師對曹髦產生戒心,遲早會動手的,讓曹髦步曹芳的後塵。
不過,司馬師不相信曹髦會有曹操的雄才,在自己的掌控下,曹家不會再有人,能夠翻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