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煩惱
緩了許久，張老漢終於算是開口了，“還是不說了吧，咱們也沒什麼鐵證。”
很顯然，張老漢雖然很想要回糧食與金錢，或者說賠償，但是他有考慮到後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情況下生怕影響到與其之間的關係。
“說，怎麼不說，憑什麼不說，本來就是他們偷了咱家的東西，哪有不說的道理，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再說了，都要餓死了。”老傅眼睛冒出焚燒掉一切的火，吻緊的嘴唇里藏着咬得死生物的牙齒。
見老傅不樂意了，張老漢並沒有生氣，而是心平氣和的和老傅解釋，“我說孩子他媽啊，咱們不能只看到我們的東西被偷了呀，咱還得考慮全局呀。”
老傅拍了拍桌子，“有啥後果，大不了就是撕破臉皮，怕什麼！”
看着張老漢和老傅吵的熱火朝天，小沐心裏很不是滋味，心想自己為何要把那兩位哥哥帶來家裏吃飯，為什麼拿鑰匙的時候要讓他們看見，為什麼自己沒多長個心眼。
無論怎麼想，小沐都覺得是自己的錯。
“好啦好啦，別吵啦，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他們來家裏吃飯的。”小沐打斷了張老漢夫婦的爭吵。
隨即，張老漢說道，“小沐啊，這怎麼能全怪你啊，如果當時沒讓你和他們一起去放牛，也不會有後來的事了，況且，誰也沒想到那倆哥哥是這樣的人，所以你不要責怪自己，沒事的，都是我和你外婆的疏忽大意。”
小沐不住的瞟了瞟張老漢和老傅，生怕自己被罵，又怕張老漢和老傅繼續吵，“那你們不會說我么，你們還會吵么？”
“嗨！我和你外婆怎麼捨得說你呢，疼你都還來不及，罵你是不可能的，而且都說了，這事不怪你，誰知道會這樣呢，傻孩子。”張老漢說話很溫柔，史無前例的溫柔。
說完后張老漢有對老傅說：“你看看你，拍什麼桌子嘛，看把小沐嚇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呀，吼什麼吼，真是的，母老虎就是母老虎。”
聽了這話老傅這暴脾氣可不樂意了，正當準備反駁時卻突然把話憋了回去，因為她也怕小沐難過，她怕小沐想太多。
於是老傅指着張老漢，咬牙切齒的說到，“你呀你，哎！”
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張老漢看了看小沐和老傅，好像在提醒着什麼，“這事就這樣了，誰也不準提，過去就過去了，沒什麼可以多說的。”
誰又知道，張老漢又多少次想去提，想去要賠償，可是他不能，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人，而且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一切。
本以為這是就這麼過去了，可事實卻不然。
沒過多久，村裡人們開始議論了，誰家孩子和誰家孩子把張老漢家什麼什麼偷啦，怎麼怎麼的。
這話傳到了張老漢耳朵里，他聽了很不舒服，於是責問老傅，“你是不是把事說出去了，怎麼村裡人都在議論？”
對於張老漢的責罵，老傅依然是一臉滿然，“我沒說啊，我說啥了喲，我啥都沒說。”
張老漢矛頭指向了小沐，“小沐，是不是你？”
小沐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沒有，不是我，我最近都沒出去玩，我和誰說啊。”
張老漢自言自語道：“咦，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這才幾天就全傳開了。”
張老漢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拿出煙袋抽了起來，眼睛盯着青石板深思了起來。
小沐忽然想起張老漢曾說過聽街上商店老闆說倆個哥哥賣東西的，然後忽然大喜，“外公外公，會不會是商店老闆傳出去的？”
此時張老漢恍然大悟，“哎，對啊，我咋沒想到呢。”
但是張老漢還是搖搖頭，嘆了嘆氣。
小沐見張老漢垂頭喪氣便問道：“怎麼了，外公，知道被誰說出去的還不開心，幹嘛還垂頭喪氣的？”
“小沐，你涉世尚淺，不知其中的道理，有時候吧，傳開了未必是好事。”張老漢看着懵懂的小沐。
小沐聽了貌似有點懵，找不着北。
這些大道理也不是他這個年紀必須懂得的，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外公，那你不想把這事傳開，那現在被別人傳開了，怎麼辦？”小沐好奇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傳開了就傳開了唄，我還能怎樣。”張老漢的回答中帶着些許無奈。
此時，一位村裏的村民對着張老漢喊道：“老張，聽說你家糧食被偷了是真的嗎嗎？而且還是村裡某某某偷的，是這樣嗎？”
此人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
小沐心裏狠狠罵道：“你這傢伙，去幹活就去幹活，還非得停下來說這事。”
“咳，您別說了，偷呢是被偷了，但是又不知道是誰，只能認咯！”張老漢表現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那不是說村裡誰誰誰偷的嗎？還拿到街上賣了。”那村民緊接著說道。
“誰說的，我咋不知道，沒有證據別胡說，咱不能冤枉好人啊，話不能亂講滴。”張老漢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着，傳得很遠很遠。
那村名似乎有些恐懼，張老漢生氣了，隨即便改口說：“也是啊，那些都只是傳說，也沒憑沒據的，聽聽就好。”
見村民有所轉變，張老漢便心平氣和的說道：“那可不嘛，所以說我只能認命咯。”
那村名聽完后便離去，走之前還嘆了口氣。
不知是感嘆小沐一家的不幸，還是感嘆張老漢沒有去和那倆小子挑明了要賠償，還是感嘆張老漢沒有足夠的證據，還是感嘆當下的情況，這就不得而知了，看到的只有感嘆，真是讓人無限遐想。
而小沐自始至終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張老漢要生氣，在村民說了那些話以後。
後果真的那麼嚴重嗎？誰也不知道，也無從查證，因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誰也沒有提及。
直到後來有那麼一天，小沐在後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