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引火燒身
夜，靜的可怕，屋內別是一番風景。
小沐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不知道他該怎麼做，不知如何做好一個好孩子。
而張老漢又何曾不是，他也從未經歷過培養教育如此情況，不知如何去做才能讓小沐健康快樂的成長。
清晰可以聽見正房時鐘嘀嗒作響，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一分一秒的走着，小沐也漸漸熟睡。
“小沐，小沐，睡醒了沒，醒了就起來，外公交代你件事。”張老漢在屋外喊道。
小沐睡眼惺忪，感覺一切剛剛結束，自己剛去睡，怎麼這麼快天就亮了，迷迷糊糊的就起了床。
“小沐啊，外公跟你說，廚房還有你外婆煮的面，待會你就和村裡哥哥們一起去放牛，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好不？”
張老漢看着昏昏沉沉的小沐，不知小沐是否有聽清楚，只見他點了點頭。
停頓了幾秒，小沐這才反應過來，“啊！你們要去哪裏？”
“嘿嘿，小子，你怕是反應比我還慢，我和你外婆要去田裏呢，看看田裏什麼情況，草也該旺盛了，除除草去。”
那時的南城，經濟收入來源寥寥無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能填飽肚子已經是很不錯的家庭了。
以大米為主食的南城，水田是必有的。但是整個南城的水田都離南城很遠，有幾公里路程，輕裝出行也要走上一個小時左右。
農耕的落後，沒有任何機械加持。也沒有條件打農藥，就連化肥都是使用的少之又少。
“哦，那你們中午還回來嗎？”小沐有氣無力的問道。
張老漢拿出掉了瓷的瓷缸，銹跡斑斑，“不回來了，中午就用這東西帶點冷飯去，帶點鹹菜，將就着吃。”
“那我呢，我去哪裏吃？”
小沐表現的有些焦急，因為那時的他還沒學會燒菜做飯這項技能，聽到張老漢二人不回家吃午飯，自然是會着急的。
“嗨，你擔心啥，午飯我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就在廚房鍋里，碳火的溫度足夠支撐到中午保證飯菜還是熱乎的。”說完，張老漢將外套掛到正屋壁板上。
弄好帶走的飯菜之後，張老漢夫妻二人便去了田間。而小沐草草吃了幾口水煮麵后發現自己沒有胃口就沒有在吃，直接去找了村裡哥哥們，好和他們一起。
張老漢家道住的有點偏僻，只有他們一家，到村裡還需要翻過半個山包，十分鐘左右的路程。
還沒到村裡，小沐就聽到有人在喊：“小沐，小沐，走啦，放牛去了。”
想必就是村裡大哥哥們，小沐轉身就往家裏飛奔而去。
瘦弱的小沐牽着三頭牛就向村口走了去。此情此景，在那個年代見怪不怪。
“咦，小沐，你一個小屁孩看那多麼多牛你能看住么？”其中一個微胖的哥哥說道。
“這算啥，我又不是沒看過，沒問題的，況且今天還有你們，是不？”小沐毫不示弱。
“走吧走吧，趕緊的，別啰嗦了。”另一個又高又瘦的哥哥說道。
在去的路上，他們經過村裡曾經繁華的街道。
兩年前，這裏曾是喧囂的鬧市，沒逢10號是街天，天微亮，十里八方的人們聚集此地，都拿出自己的山貨吆喝着。
小沐第一次趕集，來的就是這條街。
一塊大草坪，街道中心是三棵偌大的榕樹，依稀記得榕樹底都是賣水果的，5毛可以買一大把芭蕉，也可以用商品等價交換。
街道兩旁全是土坯瓦房，有批發零食和油糧日用品的。
如今，沒有了當年的喧囂與繁華，剩下的只是三三倆倆的人群，街東頭賣牛肉湯鍋的大叔還在吆喝，“一塊一碗牛肉爛烀，不爛不要錢！”
斗鳥的的鳥販們也還在，只是沒以前多了，兩旁的門面幾乎大門緊閉，也不知店主門都去了哪裏。
此時，微胖的哥哥突然冒了句話出來，“啊，今天10號唉，要是能吃碗牛爛烀那得多美滋滋啊。”
“得了吧你，好好放牛，別想那些沒用的，你又沒錢。”瘦哥哥反駁道。
胖哥哥只是瞅了瘦哥哥一眼，沒有說什麼，轉頭對小沐說道：“哎，小沐，待會你要去哪裏吃飯，你外公他們都不回來了，你咋辦？”
“沒事啊，我外公他們給我留了午飯，我回去吃就好了。”小沐沒有想太多，直接回答了胖哥哥。
誰曾想，小沐這麼一說會引火燒身。
“那我們待會把牛趕到山上，然後差不多就回你家一起弄了吃吧，我怕你弄不好，傷了自己。”
聽胖哥哥這麼一說，小沐覺得胖哥哥還挺關心自己的，既然對自己那麼關心，何不答應呢？
“行吧！就這麼決定了，待會就去我家吃午飯！”小沐很愉快的就答應了。
三人在把牛趕到了山上便回了家。
“我們走了牛不會跑到別人莊稼地里嗎？”小沐有些着急了。
那時的小沐還沒有和村裡人一起放過牛，殊不知這是村裡人一貫的做法，把牛趕到山上就不管，等到下午才去將牛找回來。
“嗨，沒事的，到下午我們去找就好了，那麼大的山，跑不到哪裏去，這附近也沒有任何莊稼呢。”瘦哥哥總算是發話了。
聽這麼一說，小沐便放心了許多。
此時的小沐心情那時越來越好，有這麼關心自己的二位哥哥，還不用跟在牛屁股後邊，何等快樂之事。
對於玩心很大的小沐來說，這是無可厚非是對他來說最快樂的事情之一，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走快點，我帶你們去我家吃臘肉，我家還有臘肉呢，只是我不會做，你們一起去就由你們來做，我來負責吃。”
此刻的小沐，用笑逐顏開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聽到有臘肉，兩位哥哥自然也少不了開心。
那個年代的豬肉可是很珍貴的，一年到頭，甚至兩三年都才能宰殺。一般家裏都捨不得拿出來吃，都是留着招待客人的。
孩子畢竟是孩子，只管開心，不計後果，或者說未曾想到後果更為貼切吧，危險正在一步步向小沐靠近，而他卻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