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吞苦果 郭汜破韓遂

第二十一章 吞苦果 郭汜破韓遂

()郭汜的騎兵雖勇,苦於沒有將領。若是陷入兩面對敵的狀態,首尾難顧。因此權衡利弊之下,郭汜率領大軍後撤。給韓遂和程銀會合的機會。同時派出大量探哨,打探韓遂的士兵數。

韓遂此次帶着兩萬士兵出來救援,其中騎兵有七千,由先鋒馬玩率領。韓遂則帶着其餘兵馬緊緊跟隨,身邊尚且有楊秋、梁興二將,其餘四將則留守本寨。

馬玩也探知郭汜大軍在前,便下令大軍停止前進,固守原地。親自策馬去中軍詢問韓遂。就在眾人商議不決之時,探馬的情報如同流水般送來。最後的結果是郭汜帶領大軍直接退向?塢。韓遂絲毫沒有察覺自己錯過了一次兩面夾擊的大好機會,還在暗自歡喜,避開了郭汜這個殺神。於是韓遂下令梁興率領兩千騎兵南下接應程銀;馬玩率領五千騎兵監視郭汜軍,不得與其交戰;自己則率領步軍原地待命,做為接應。

接到了程銀之後,得知了在段飛營寨中發生的一切。當程銀詢問起段飛送來的竹簡時,韓遂是一頭霧水:“竹簡?為何我從來未曾得報?”程銀奇道:“那主公也未曾答應段飛的條件,可是那段飛又如何放我等歸來的?”

楊秋道:“這其中太過蹊蹺,如今只有找到失蹤的姜勇,才能弄清一切經過。”韓遂道:“天子果真被其救了出來,而且願意和段飛一同南下。這個段飛的能耐,確實不小。”梁興接口道:“正是因為其高明,就最不可將天子放置在段飛股掌之中。如此一來,天下間恐怕難有能匹敵者。主公,我請帶領一萬騎兵,南下追擊段飛!”

韓遂沉嚀道:“如今段飛已過商縣,再往南就是上庸境內。如今我軍缺糧,若是帶着一萬騎兵南下,恐怕糧草難以為繼。”正在這時,有探哨來報:“報!郭汜軍並未撤軍,而是扼守大路,正在與馬玩將軍對峙。”

韓遂問道:“究竟是何事令郭汜如此重視?親自率軍出城?”程銀道:“郭汜剛才與我對陣時,口口聲聲說我劫持天子。莫非他從何處聽到謠言,認為天子在我軍中?”韓遂沉嚀道:“看來事情確實如此,傳令下去,全軍與馬玩會合!”

兩軍交戰,取勝的關鍵不是人數,而是將帥的統御,士兵的士氣。郭汜與韓遂交手數次,均以勝利告終,因此對陣韓遂心理優勢十分明顯。只見郭汜耀武揚威的在陣前挑釁:“馬玩小兒,手下敗將!如何不敢出來應戰!”馬玩曾經吃過敗仗,若非梁興等人搭救,早就是郭汜刀下之鬼。

出於謹慎,馬玩按兵不動,靜待韓遂來援。郭汜也在等待韓遂到來,雖然自己兵力稍弱,卻勝在兵精。而且郭汜認為憑藉自己手中的鋼槍,能一舉戰勝韓遂,贏得長安之戰的轉機。

韓遂到來,率領四將一字排開。郭汜獨自策馬在前,嘲笑道:“難怪鼠輩不敢與我交手,原來來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聽聞韓遂手下有八員戰將,如今被我打敗過半,還有三人不知在何處?”

韓遂答道:“反賊休得猖狂,今日定要殺滅你的威風!”郭汜哈哈大笑:“若是真有威風,便來單挑。縮在軍中有何能耐!如果怕了,就把天子交出來,我可放你韓遂離開!”馬玩出聲喊道:“蠢貨!天子早已被段飛挾持南下,如何找我等討要!”郭汜喝道:“那程銀軍中為何有天子車駕!”韓遂氣道:“糟糕!中計了!原來這廝是看見了程銀軍中的車駕,因此認定天子在軍中。可惜成公英不在身邊,不然他定有計策。”韓遂心中着急,若是任由郭汜在陣前叫罵,士氣定然大減;若是派將單挑,苦於無人可用。程銀上前說道:“主公,沒有城寨可依,軍心難免下降。不如我去廝殺一陣,趁機引誘郭汜過來,由梁興兄弟和馬玩將軍將其射殺。如何?”

韓遂想想,也只有這樣了。於是叮囑道:“郭汜勇猛,程將軍千萬小心。”程銀點點頭,舉刀應戰:“反賊郭汜!看我程銀來會你!”郭汜調整好馬頭,原地不動,靜待對方衝鋒。程銀衝到一半,卻見郭汜在陣前不動。便大喝道:“剛才的神氣呢!現在又不敢應戰了嗎?”

郭汜哈哈一笑,舉槍下令:“擂鼓助威!”身後軍中隆隆鼓聲響起,震得人血脈激蕩。郭汜猶如一頭猛虎出欄,暴起便要傷人。程銀只是稍微猶豫一下,不知是擋還是避。郭汜的鋼槍就點了過來。程銀下意識的舉刀一擋,只覺得勢大力沉,心下就有點怯了。不等郭汜第二招遞來,程銀回馬就逃。

郭汜哈哈大笑,身後大軍一眾騎兵爆發出“喝!”地喝彩聲,士氣更盛。

程銀身體稍微前傾,頭偏向後面盯着郭汜。郭汜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斬將立威,追了兩步,待有了馬力,便將手中鋼槍用力向前甩了出去。程銀看見郭汜抬手,便知道不妙。一個翻身,便想藏在馬腹下。不過程銀閃得快,郭汜的槍更快。程銀只是剛傾斜身子,鋼槍就直直地插入程銀右邊大腿,透過之後又釘在馬脖子上。

坐騎橫着向右倒在地上,正好壓在程銀的傷口上。梁興快馬奔出想要救援,卻見郭汜拔出腰刀,策馬經過程銀旁邊時,輕輕一割。程銀的頭顱飛起來,重重地落在下面。

郭汜立馬不動,舉刀向前喝道:“殺!”黑色的鐵流奔涌而出,鐵蹄翻滾,聲音隆隆。眼前的景色如同昨日再現,韓遂已經是第二次見到。當即下令:“長槍兵在前!弓箭兵散射!楊秋、馬玩你二人各帶五千騎兵守衛兩翼。防備敵人從側翼攻擊!”

縱然韓遂明白郭汜的騎兵戰術,能不能抵擋卻是另一回事。僅僅是幾呼幾吸的功夫,由於長槍兵對騎兵有優勢,前面的攻勢還算是抵擋下來。

但是兩翼抵擋的騎兵卻開始呈現敗勢,人馬鬆散,陣型已經完全被沖亂。反觀郭汜騎兵,無論是前軍衝鋒還是側翼包抄,軍陣都始終不散,保持着對敵人的衝擊。

右翼楊秋的陣型最先被突破,騎兵開始橫着肆虐弓箭陣。梁興在前面殺紅了眼,渾然沒有調度指揮的想法。韓遂在中軍看得着急,但是混亂的形勢下,無法對戰將下達命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前面的士兵被一點點吞噬。再看左翼,馬玩雖然依舊在組織有效的抵抗,但是一旦右翼的騎兵殺過來,也會是個腹背受敵之局。

韓遂當機立斷,下令道:“鳴金!撤!”

郭汜下令一隊精兵在戰場中搜尋天子的車駕,自己則帶着大軍追擊。一直追到韓遂營寨前,被亂箭射回,才停住了腳步。韓遂回到營寨第一件事,便是高掛免戰牌。清點人數,發現帶出去的兩萬四千餘人,回來的不到七千。傷亡最重的是步兵,出去一萬三千,回來不足兩千。

郭汜在寨前並未離去,似乎看準了今日要韓遂的性命。其實是心中盼望天子,不願錯失機會。

眼見韓遂孤身一人回來,成宜問道:“主公,為何不見馬玩等四位將軍?”韓遂苦笑一下,答道:“程銀戰敗身死,其餘三人下落不明。”李堪道:“如今那郭汜得勢不饒人,正在寨外叫罵。主公,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韓遂道:“郭汜勇猛,非馬騰等人不能敵。我手下無可戰之人,如今還能怎麼辦!”

成宜道:“不如向其餘諸侯求援?”韓遂道:“如今這周圍還有誰人能援手?馬騰又與我鬧翻,現在不趁機攻伐我,已經是善事了。”成宜道:“還有一人,主公為何忘卻?”韓遂奇道:“何人?”成宜一指東面,說道:“兗州牧曹操。如今他已駐兵潼關,不日便將攻克。若是主公向他求援,定然無恙。”

韓遂道:“可是我與曹操素無往來,如何聯絡?”正在這時,門外有小校來報:“報!巡邏士兵抓住了一個形跡可疑之人,那人自稱有要事與大人商議。”韓遂不耐煩的一揮手:“如此小事也來稟報,傳令下去,不見。斬了!”成宜攔住,說道:“那人可曾通報姓名?”小校答道:“那人自稱曹孟德手下謀士,荀攸。”

成宜大喜,拜倒說道:“主公,不妨請荀攸來見。說不定他便是我等聯絡曹操的重要之人。”韓遂應諾,派人請荀攸來見。

荀攸一進帳,便躬身行禮:“荀公達見過并州牧韓大人。”韓遂道:“公達此來是何用意?”荀攸道:“無他,特來招降韓大人。”韓遂大怒道:“混賬!我與曹孟德同為州牧,他如何敢這樣無禮!”荀攸不慌不忙地說道:“請大人息怒。我已觀察大人多日,如今外無援軍,內無良將。孤身在此,不日便將被郭汜攻破營寨。如此四面楚歌的情勢下,韓大人還有何妙計?”韓遂喝道:“我尚且有精兵三萬,上將四員。區區一個郭汜能奈我何?”

荀攸哈哈一笑,說道:“如今韓大人還有如此信心,那為何任由郭汜在寨外叫罵,卻無人應戰?”韓遂臉色一變,喝道:“荀公達!莫非你是來此譏諷與我的?”荀攸笑道:“韓大人,我有心指點一條明路給你,你卻不明我好意。如此讓人心冷,實非一州牧的胸襟。”成宜道:“就算曹大人有心救援,但是潼關尚在李?手中。莫非曹大人能插上翅膀,飛過來不成?”荀攸成竹在胸,答道:“若是潼關已然被我主攻下呢?”

韓遂等人大驚。問道:“潼關已然攻破?”荀攸笑道:“相信晚些時候,這消息便會傳過來。不如我押在寨中為質,若是明日天明之前,沒有戰報傳來。便請韓大人以不敬之罪治吾,如何?”韓遂沉默不語,候選突然開口道:“汝既為謀士,那可有計謀退寨外郭汜之兵?”

荀攸笑道:“郭汜分兵出城,心中卻擔憂?塢。只因手下無大將爾。因此我料定郭汜會在天黑之前不戰而退。不然,我如何敢親歷險地。”

韓遂起身,吩咐親兵道:“將荀攸先生送下去休息,不可怠慢。待明日再來相商。”荀攸也不再多說,哈哈大笑着就轉身出去。

韓遂詢問左右:“各位如何看待此人?”成宜道:“此人絕非作偽。依我看,曹操定然已經攻下潼關,如此一來,快馬一日便可趕到。”李堪道:“可是你沒聽那荀攸說,要主公投降與那曹操!”成宜不語,只是看着韓遂。韓遂思考半天無果,無奈下令道:“都退下,明日再與那荀攸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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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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