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意外之財
朱元璋是無為而治治天下,祥子是無為而治治警局。他沒像以往的領導那樣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一切照舊,各就各位,只是迫於形式,在人事上略作調整。
將大勇調到市局任主管刑偵治安的副局長,虎子接任大勇的那攤子事,賈虎和五子擔任了分隊長。這倒不是任人唯親,而是他們確實能幹。
在就任后的第一次全局幹部大會上,祥子沒做信誓旦旦的長篇演說,只衝大家微微一笑說:“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說咧,該幹嘛不該幹嘛心裏都清楚。以後,自己的飯自己吃,自己的活自己干,別屁大的事都來煩我,沒時間伺候你。”
說著,目光炯炯的掃視了大家一眼,接着道:“以後每周一的晨會先不開咧,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各部門相互配合,我只看結果,只要大家對得起自己手裏的那碗飯就行。”
見大家都以欣喜而又敬佩的目光瞅着自己,祥子嘿嘿一笑說:“若沒別的事,就各忙各的去吧,散會。”
說也怪,從前老局長時時盯着不停的喊叫訓斥,這幫小子依然是丟三落四的盡惹局長生氣,每周的晨會不叨叨個把小時沒完。現在祥子索性撒出去不管,反倒一個個把事辦的像模像樣的,生怕到了祥子那裏過不了關。如此一來,祥子倒成個甩手掌柜子,下班就朝家裏竄。
下午回來的早,見黃老闆背搭個手在西院溜達,便湊過去笑道:“老哥看着院子還拾掇的滿意不?”
黃老闆嘿嘿一笑道:“這莫啥說的么,院子寬敞屋子又氣派,後院還有塊菜地,真是個過日子的好地方。”說著,讚歎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祥子嘿嘿一笑說:“讓我說,老哥就索性搬過來一起住算咧。這一來可以幫着錢莊**娃們練功,二來么咱老哥兩也能閑咧諞諞,要是閑着慌,兩院的菜地就交給你照看。”
見黃老闆面顯欣喜猶豫的瞅着自己,祥子嘿嘿一笑說:“老哥是放心不下你那老兒子吧?”
黃老闆嘻嘻一笑說:“那娃在奇台念中學,家裏沒個人也不行么。”
祥子微微一笑說:“這事我早就給你想好咧,把娃轉過來,出門不遠就是中學,念完中學就到蘭花工作的師範學院上學,將來也能有個出息。”
黃老闆滿臉欣喜感激的樣子,肥厚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說了句:“可讓兄弟費心咧。”便隨祥子一起去了東院的菜地。
木撒這些日子可是個大忙人,把主馬子舅舅的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就開始整治寺院的馬廄和院牆,還招呼兩人拆了原來的馬廄,推倒矮土牆,琢磨着按照娟子的意思,臨街蓋上三間門面房。
清理乾淨場子,木撒拿腳步量了量,正好三間房的地方。正自暗喜,腳下騰起的一股騷臭氣味,卻讓他皺起了眉頭。不行,必須把這塊臭土挖掉,不然是個禍害。
於是,招呼兩人挖坑準備換土。見兩人抽臉捏鼻子一臉的難受樣子,木撒嘻嘻一笑,面顯神秘的樣子說:“我可給你兩個說,這下面埋着我先人留下的寶貝哩,要是能挖出來,我另給你兩個工錢。”說著,便面顯自得的樣子朝寺院走去。
快響午,木撒從前院轉了一圈過來,見兩個挖坑的蹲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嘀咕着什麼,便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嚷道:“你兩個不來快挖坑,咋?想打寶貝的鬼主意呀?”
兩人聽說,趕忙起身,面顯窘迫而又緊張的樣子說:“那敢哩,不是才露面么?我兩個尋思說是先找你哩,還是先挖出來再說哩。”
木撒聽了心裏猛的一震:還真有東西呀?於是,佯裝不動聲色的朝坑下勾頭一看,見有個不大的包鐵小木箱露出個銹跡斑斑的頂來。
於是,長噓口氣,強裝鎮靜的嘟囔道:“我大沒騙我,還真給我留下東西哩。”
說著,掏出一卷票子杵給兩人,面顯冰冷的說:“這裏交給我,你們先去前院忙活,把嘴捂嚴實些,要是露咧風,我可不饒你兩個。”
見二人踹上票子,沾沾自喜的朝前院走去,木撒喘息着稍稍平息了一下狂跳的心,拽過推車裝了小木箱就朝自己屋子奔去。
淑珍和娟子正在廚房裏摘菜閑諞,見木撒神情詭秘的竄進,一副欣喜緊張的樣子低聲道:“大媽,媽,我們可能發財哩。”
娟子見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噗嗤一笑說:“看你那副樣子,像是得着見不得人的寶貝似的,把臉都憋紅咧。”
淑珍見木撒的樣子異常,知道有名堂,便正色道:“快說,遇着啥哩?看你那副樣子。”
木馬詭秘一笑說:“你們跟我來。”說著,便扭身朝自己屋裏跑去。
淑珍和娟子才進門,就捂嘴皺眉的嚷道:“啥味道么?這麼難聞。”
木撒嘻嘻一笑,低聲說:“這是從寺院的老馬廄里挖出來的。”說著,指了指地上的木箱。
娟子瞅了眼銹跡斑斑的木箱,狐疑的問道:“裏面啥東西?”
木撒神秘一笑說:“我見箱子日怪,就支開人趕忙弄回來咧。”說著,就動手打開了木箱。
掀開蓋,裏面是滿滿的木屑,木撒小心剝開木屑,露出兩個青花長頸白瓷瓶,娟子新奇的拿了一下,感覺挺沉便雙手抱在了桌上。
見瓶口是用羊油封住的,淑珍取過短刀刮開厚厚的羊油,露出紅色的布塞,小心打開一看,裏面是滿滿的金沙。慌忙打開另一個,見是一模一樣。娟子欣喜的拿手指輕點了下木撒的額頭,笑着說:“還真是發財咧!”
見兩個媽一副驚喜高興的樣子,木撒嘿嘿一笑嘟囔道:“可不能讓我干大知道咧,不然就成公家東西。”
娟子聽了,略微一愣,嬉笑道:“木撒真是聰明,就是不能讓他知道,不然又要說出個啥道道哩。”
見淑珍含笑不語,娟子嘻嘻一笑道:“知道你個財迷又在打啥鬼主意,金子我不稀罕,倒是兩個花瓶漂亮,留給我插花用。”
淑珍抿嘴一笑說:“看你說的,我要那個幹啥哩,又不缺吃不缺穿的,既然是從寺院的馬廄里挖的,也得給寺院做點事情。
前些日子我去前院轉,見寺院的屋頂和牆壁都舊的不成個樣咧,索性趁這回把屋頂掀了,重新整治整治鋪上瓦,再弄個磚包牆,也讓寺院光鮮光鮮。再說,木撒也漸漸大咧,也該為後世做點功課咧。”
娟子嘻嘻一笑戲虐道:“那是你們回回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稀罕這對瓶子。”說著,又愛惜的撫摸着,一副痴迷的樣子。
祥子進門,見淑珍和娟子擺弄着兩束沙棗花,桌上還擺放着兩隻擦拭凈亮的青花長頸瓶,嘿嘿一笑隨口道:“從哪弄的?怪好看的,以前咋就沒見過哩?”
娟子沖淑珍詭秘的擠擠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在垃圾堆里拾的,看着稀罕拿來插花。”
祥子笑着冷哼一聲說:“還用拾哩,還記得你小時候使性子,把你大的一隻青花大瓷瓶,給推到地上打碎的事情么?”
娟子嘻嘻一笑說:“咋不記得哩,為那事還第一次挨咧父親一巴掌哩。”
祥子嘻嘻一笑說:“那可是老人家的寶貝,平時看的跟命似的,你倒好,一氣之下就給推到咧地上。當時我見大的臉都給氣綠咧,趕忙躲進馬棚里莫敢出來。”
見淑珍只是抿嘴笑,娟子輕輕搗了搗她的肩膀嘀咕道:“你可不知道他小時候那副慫樣,只要見我大發脾氣,就像貓見咧老鼠似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事情在落到自己身上。”
祥子撇嘴一笑說:“你吃根燈草說得輕巧,上午你把大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下午還得哄着你吃飯。我就不一樣咧,只要大不高興,幾天都帶搭不理的,我都不知道幹啥好咧。”
淑珍嘻嘻一笑說:“他要是知道你將來是他女婿,疼你還來不及哩。”
見祥子輕搖了搖頭,沒再說啥,淑珍自知失言戳到兩人的疼處,隨即嬉笑掩飾道:“嗯,這沙棗花的味道真好聞,趕明兒我也給蘭花弄把養在屋裏。”
正說著,錢莊笑嘻嘻的進門說,要給阿娜爾罕開始練功了,得準備個大木桶,要將阿娜爾罕用藥水熱泡七七四十九天。
淑珍和娟子正唏噓練功的麻煩和阿娜爾罕要糟的罪時,只見錢莊兩眼盯着青花瓷瓶審視了一番,自語般的嘟囔道:“這可是件好東西呀,咋捨得拿來插花哩?”
祥子聽說,倪眼瞅着錢莊,面顯狐疑的說:“你是說那兩個瓶子值錢么?”
錢莊嘻嘻一笑,一副欣然的樣子說:“何止是值錢,簡直就是無價至寶。”
祥子見兩個女人臉上也顯出吃驚之色,便不動聲色的嘿嘿一笑說:“不就是兩個瓶子么,哪有你說得那麼邪乎哩?可別看走咧眼。”
錢莊一副自信的樣輕搖了搖頭說:“不會看走眼,這對花瓶是唐朝晚期的貨,而且是官窯的供品。哎呀,我也是好多年都沒遇上這麼好的貨了。”說著,一副欣喜羨慕的樣子。
見兩個女人面顯驚喜但隱含忐忑,祥子微微一笑道:“讓你越說越邪乎咧,快說說,單要木桶?鐵桶行不?”
錢莊趕忙道:“都行,只要能讓阿娜爾罕蹲在裏面水漫到脖頸就行。”
祥子嘻嘻一笑說:“那好辦么,局裏有的是空汽油桶,去咧頂子不就成咧?”
錢莊欣喜一笑說:“行呀!我咋沒想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