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搶季節(二)

第四章 雙搶季節(二)

()人類是由古猿進化來的,經過漫長歲月的勞動、演變、進化、才發展成為現代人。人是聰明的,而且一代勝一代,是主宰地球的高級動物。但是,人類也有最愚蠢的方面,有時就比不上其它的動物。這就象人們常罵的那樣:比豬還蠢,或是“蠢得象豬。”

一些蠢事在農村中更有發現。人們給見識少的農民加封了許多綽號,如“蠢農民”、“農盲”、帶有貶稱的“鄉巴佬”等。更有甚者,把一些頭腦不太靈活的人,說成是“和農民樣,”或是“正宗的土農民。”有些事確實也怪不得人家講,但反過來說也怪不得他們這樣評論。若要較真:不是也有很多城裏人,看見麥子喊韭菜么?只是有些農民少了見識、學識罷了。那些出去闖蕩過的農民,在外工作的農民子弟,卻絕大多數是好樣的。在家不出門的農民只是思想封閉罷了,視野狹隘罷了,也是心地太善良了的表現。但又有人把本不是農民的老實人說成“象農民一樣老實、本份!”這句話是很現實的,由於農民的老實和本份,才演繹出了各種故事。

這時張九毫無睡意,就做出了十足的蠢事來。他不甘心地又靠在她卧室的窗前哀求着。恰在這時,小林從鄰村打牌回來,輕吟着歌曲路過這裏。他今天手氣好,贏了千多元,一臉的興奮。在走到小花門口時,突然聽到有敲窗“玻璃”的聲音,心裏也就暗“嘀咕”起來,已下半夜了還在幹什麼?莫非是賊?於是便側身靠在圍牆門邊,探頭朝里觀個究竟?只見一個人影晃動,拍着窗戶輕聲說:“開門,只這一次!”屋裏人是否說了話,他一點也沒聽到。今晚有這巧遇就象抓了一手好牌一樣使他激動起來,這可是難得發現的新鮮事兒!他要弄清楚是誰?明天准能有好消息!只見人影返轉身來走到堂屋門口,又敲了一下大門說:“開門咧,我想死你了!”從轉身看到的人影和聲音上判斷,這個人是村長張九無疑。

小林暗想:這對狗男女原來有一腿,只是平時沒有發現,今天無意中沒我發現了。他本想再看一下這場戲怎麼演下去,覺得時間太晚了,明天還要幫家裏搞雙搶,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只是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狗卵日狗匹,關我鳥事!”在走出圍牆門十米遠時,故意扯着嗓門唱起歌來:“山上只啊見藤纏樹咧,世上哪有樹啊纏藤......。”

生活就是這樣,無巧不成書。上莫和下莫兩個組,不出幾天便象特大新聞一樣,秘密傳送着“張九和小花有私情”的消息,並且越傳越奇,甚至說,張九夜夜在甄小花家過夜,半夜進,清晨出。

雙搶要掃尾了,張九家還剩一畝田遲熟的,要趕割、趕插。小花知道了信息,就去還工。這事張九沒告訴她,是她自已覺得有工就還,不能欠人家的情。

她清早安排好兒子,趕到他家的稻田邊己是早上八點了,這裏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忙着割禾、打穀子。他們見小花也來幫忙,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好聽的話。她也張嬸、李嫂地個個禮貌地打過招呼后,就不快不慢地割起禾來。張嬸嘴巴多,是當地有名的快嘴,按當地人的貶語說她是:“狗肚裏安不得三粒胡交。”她五十多歲了,整天象孩子似的有說有笑,好象沒一點憂愁似的,也愛嚼舌根。她見小花剪的娃娃頭上,戴着一頂花草帽。上身穿一件緊身半袖白襯衫,下身穿着緊身尼龍踩腳褲。一站起來,可見豐滿高挺的Ru房,苗條的身材,很是羨眼。彎下腰來,可見渾圓的臀部,給人一種美的感覺。便大聲笑道:“哎喲!小花今天是走親戚呢!你看他打扮得好好看咧!”

李嫂也附合著笑道:“人家是生得好哩!”

“莫笑我了,你們這是沒話找話說呢!”小花也笑着作答。

張九妻子賴雲拿着幾條扁擔和一卷化肥纖維袋走了來,她看見小花也來了,就熱情地說:“小花嫂!怎能辛苦你咧!”張嬸又開口說笑道:“你倆姊妹花哩!今天有你們倆個美女在一起,老滿(張九綽號)他們男人呀!就幹勁十足呢!”其實,她的話中是有話的,她聽了別人說的張九的風流事,省嘴不住,故意在扯着說。這種事她倆哪裏知道?只是一笑而過。

七、八個人一個早上午就收割完了。離吃中午還有段時間,一些女的就在旁邊的田裏扯秧。吃過中飯後,早下午就插完了一畝田秧。家裏有事的人,已順着回去了。小花家有小孩,還有一丘插了秧的田裏的水已幹了,需要灌水,也說要回去。天老爺已經一個月沒下雨了,大多山塘的水早已只剩下養魚的水。因為合同規定:養魚的水歸放養人所有,其他人無權再挖。如再用水,只能挖莫家山下一個小型水庫的水。張九夫妻倆要留她吃了飯再走,她決意要回去。張九拍着胸脯保證說:“吃了飯後,我晚上把你家田裏的水挖滿,一切不要你管!”這句話把大家引得鬨笑起來,說:“莫走了,村長晚上去灌水的咧!”她知道是在說趣話,便很自然地說:“哪敢辛苦他咧!他自已家也忙不過來呢?”

太陽離西山丈多高了,這時的田洞裏還有些守水的人。小花沒忙着回家,徑直走到水庫排水溝口。溝里水不大,已從幾分支分開。她剛往下又分了些到自已田裏去,本組的高嫂子高淑雲看見后,就上前制止了。她問:“公家的水,為什麼我又不能分?”淑雲說:“你得從上面挖下來才行。”

俗話說:“早看東南,夜看西北。”她看了看西方,見已佈滿了彩霞,看來明天又是晴天,就急着順着水溝往上走。

大家要插的晚稻田已經差不多了,田埂上、路上、田角到處堆積着稻草,有些己插了秧的田裏,因為缺水禾苗葉片已經捲縮。青蛙“呱呱”地叫着,田雞也“咕咕”地湊合著。偶爾也傳來柴油機的聲音,給田野又增添了些氣氛。

從上面分下些水來,已是黃昏了。路上的蚊子成堆地在頭上盤纏,不時撲在臉上、身上叮咬。田洞裏人數已不多了,且都稀稀拉拉的,她想到如果天黑下來,沒有照明用具,回家是不方便的,再之又有些害怕,把水向自家田裏一分,就急着往回趕。

小花從公公家接回兒子后,己經天黑得不見五指。兒子已吃過飯了,就把他安排睡下,自已吃罷晚飯已是半夜時分。洗完澡,她托着疲勞的身軀躺在床上,細想着,自丈夫不在家后,已體驗到了自己的不易,什麼事都得自己動手,除家務事外還得帶小孩。農忙季節還得四處求人。雖然公公婆婆在有些雜事上幫了些,但是,他倆老人家年事己高,還要自己照顧自已,怎能忍心再喊?本來結婚後原要與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生活的,是他(她)倆老不願意和着,說是怕日久產生婆媳矛盾。自已還能行動,不牽扯年輕的。當年夫妻倆也同意這樣,也許分開過反倒親熱些。現這種丈夫不在家的日子,多麼想能和公公婆婆在一起呀!

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夢囈里在訴說著對丈夫的離別情,在訴說著生活的不易和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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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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