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瘟疫（19）

()克里斯汀娜通過短訊告訴他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他正抓緊時間從衣櫃裏挖出衣褲來。

今晚他要好好地打扮一番，像要趕赴着一場盛宴似的。

他穿上自認為最好看的衣服，套上衣服前他先嗅了嗅腋下有沒有味道。對了，他還得趕到洗手池那裏認認真真地刷一遍牙。出門前他更是少有的噴上了香水，那是黛茜送給他的。

“叮鈴”，克里斯汀娜的短訊又來了：

“親愛的，我已經出發了，你呢？”

“正在路上。”他回復過去，把手機塞進了褲兜里。

一切就緒之後，他對着鏡子裏邊的自己笑了。他做了一個Michael抓住胯下的經典動作，繞了一圈，套上www.bxwx.orgLL的鞋子。

“Thriller……Thriller……Thriller……Thriller……”最後他是哼着這首歌出去的。

月圓之夜，靜謐得連只鳥都不願意待在樹上拉屎。

狄克的房間又恢復了平靜。他的電腦沒關，顯示器在閃，插座似乎漏電了，正“磁磁”地閃爍着火花。

克里斯汀娜熄滅的頭像又重新燃了起來，美艷的面孔迅速被一隻可怕的骷髏頭所取代。

三環以上的罪惡區，處在半山腰上正舉行着一場儀式。

儀式上，所有人都行注目禮，火堆旁站着一個人，他身披黑色長袍，頭戴尖帽，所有人都尊敬他，都叫他“主”。他為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自己的隊伍中而自得。

每個人都在聳着腦袋接受他的祝福，他的手指撫觸着每個人的臉。

“你們會得到回報的。”

半個月前，他吸引了一個叫艾倫的小男孩進來。那個孩子讓他眼前一亮，彷彿一件藝術品般。

孩子的母親從教堂里追了出來，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叫，淚流滿面，她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她永遠地失去了她的兒子。

那個叫艾倫的孩子，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吸引到身邊來了。

艾倫追到小女孩后，腳步停了下來，

“你好，你有東西忘了。”

小女孩沒有搭理他，身子背對着。

艾倫又說話了：

“你的蒲公英，很漂亮。”陽光下，小男孩試着吹走蒲公英身上的毛茸茸的觸角，蒲公英的種子飄了起來，飛到土壤當中紮根去了。

“給你。”小男孩捏着蒲公英的手伸出去。

一個穿着黑色長袍，頭戴尖帽的人不知不覺立在了小女孩的身邊。

艾倫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人，但他一點兒也不害怕。

“你總是一個人來嗎？”小男孩又問小女孩。

小女孩點了點頭。

“那你的親人呢？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用手指着頭頂上的人兒。

艾倫這才認真地打量起來。

“你是耶和華嗎？”小男孩問道，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像被懾取了靈魂般的變得空洞起來。

“我是你的耶和華。”那個人笑了。

艾倫站在他的腰底下，像第一次見面般，他迷一般地仰視着他。

狄克也在其中。

克里斯汀娜也是。

狄克是被克里斯汀娜拉進來的。

那天狄克在克里斯汀娜的家中翻雲覆雨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連課都不上了。這個像鬼魂一樣的人在黃昏來臨之前出現了。

魔鬼站在窗台上看着他們兩個人苟合。

狄克嚇得赤身*地從床上滾了下來；克里斯汀娜鎮定得連衣服也不急於穿上。

“歡迎你的加入。”那個人像一陣風似地掃到他的面前。

“你，你是誰？”

狄克一路退到門口才發現躲不了，他拚命地抓住眼前的凳子，想着待會兒要怎麼個扔出去。

克里斯汀娜氣定神閑地*着身子坐在梳妝枱的椅子上蹺起二郎腿抽着煙。

“把靈魂交給我，我的孩子。”

他搖了搖頭。

克里斯汀娜正傲慢地對着天空吐起了煙霧。那個姿態美妙極了！

“不――”

他終於把凳子扔了過去……

華燈初上，罪惡如同瘟疫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