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鬍子的禮物
昨晚由於休息的不錯，許塵今晨起了個大早。早上不到七點，他便去樓下的餐廳吃完了早餐。
路過總台時，又續交了一天的房費。由於這點銀行不開門，為防失盜，他把昨日賺來那五萬多的酬金，暫時寄存在了賓館總台。
總台小妹見許塵一下拿出這麼多現金，嚇了一跳。
畢竟，當下電子支付手段非常方便，已經很少有人會隨身攜帶這麼多現金。那小妹見許塵始終戴了頂草帽，八成以為他是從鄉下來城裏辦事的農民大哥。
農民大哥的錢可是來之不易，那都是血汗錢。小姑娘怕生出差錯，沒敢辦理，趕緊把這事上報給了值班經理。
經理下樓后，對此事也是很重視、很謹慎。
他當著許塵的面，把錢驗了三遍，在雙方確認數額無誤后，寫了一張很正規的寄存條。上面不僅清楚地註明了這筆錢的數額，還寫明了寄存時間以及許塵的身份信息、聯繫電話。
存好錢，許塵回到客房簡單收拾了下房間，便拿起放置行頭的膠袋從電梯下樓。在酒店門口攔了輛出租，匆忙往城西大牆根趕去。
許塵落腳的這家快捷酒店位於新林路，距離城西大牆根不遠，也就七八分鐘的車程。昨日選擇這裏，正是看中了此地距離大牆根不遠不近的優勢。
昨天早上吃了經驗的虧，去的晚，沒能佔到那處心中最理想的好位置，直到現在，許塵仍是耿耿於懷。
正因如此，今晨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心說這地兒距離大牆根本來就近，此時又不堵車，起得又這麼早，可謂連上三個保險。若這樣，還佔不到那地兒的話，那隻能手指蒼天法克老天爺不公了！
這一路，非常順利，不到十分鐘，出租車便把許塵載到了大牆根下。可他還沒下車，便透過車窗看到十幾位同行以及七八位閑客的身影出現在法梧樹下。
“我去，這幫人是瘋了么？竟然都來這麼早！”
許塵付完車費，黑着臉，拿着膠袋下了車。
“來了來了！”
許塵剛踏出車門，一名昨日求他算過失物的客戶便急跑着迎來。
“許大師，可算把您給盼來了！”
這人一喊，一眾人也都跟着迎了上來。鬍子和趙志誠也在裏面。
“許大師，您可算來了！您都不知道昨天……”
那客戶雙手緊緊握着許塵的手，訴苦道：“昨天我們在這等了您一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給您打電話，您始終關機，發信息您也沒回。這不，今天我帶着幾位朋友，天不亮就在這等您了。許大師，看在我等您這麼久的份上，您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先給我這幾位朋友算。”
這位客戶的話語雖然說得急切，但言語之間，卻絲毫沒有埋怨許塵的意思。有的，只是着急、失落以及期待。
“昨天下午本來是要來的，臨時有點事。”
許塵不急不忙地回了句，並沒去過多解釋昨天的事。
“許兄弟，你來了！來，我幫你拿袋子。”
見許塵抵達，鬍子幾步跨了過來，一伸手，想要替許塵提那隻膠袋。
許塵哦了聲，正要把袋子遞給鬍子，趙志誠突然冷不丁地躥了過來，“給我給我，許老弟，我幫你拿。”
說著，他便在鬍子的手將要碰到袋子的瞬間，一把搶在手裏。而後，低頭哈腰地站在許塵一旁，極為熱情的問東問西。
鬍子見此，既沒發火，也沒過多理會，他邊走邊跟許塵說：“昨天下午我們就定好了，凡是在大牆根下吃咱們這碗飯的，今天早晨必須早來。”
“早來，早來幹嗎？”
許塵愣了下，疑惑地問了一句。他看了眼自己的左右兩側，發現昨日那些同行，還真是都來了。
“嗨，早來迎接你啊！”
鬍子爽朗地笑了下，與許塵並排走着，邊走邊說道：“咱這行當，你甭看平時那些過來求卦的恭恭敬敬，其實，人家過後，根本就瞧不上咱。都在暗地裏說咱是些騙子、神棍，當然，這說的也不假，咱這行當本來就是九分假，一分真。
而許兄弟你不一樣啊！你是十分真，沒有一分假！
說實話，自打昨天看見有那麼多人爭着搶着幾乎打破腦袋去求你，我就打心眼裏服你！服你，不是服你算失物的本領，而是服你給大牆根底下這些兄弟們長了臉！有你在，我們的腰杆子也跟着硬朗了起來！”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法桐樹下。
鬍子抬手，往大牆根下空蕩蕩的東西兩側的空地指了指，示意道：“呶，許兄弟，你看，位置都空着，你現在選位置吧！今天你想在哪地兒就在哪地兒，看上哪地兒，就去哪地兒。你不選，絕對沒人敢占。而且，我們都說好了，無論你的攤子在哪，誰也不能離你太近。至少，左右兩側，要給你讓出十五米。因為你客人多，這樣方便。”
聽着鬍子的話，看着空蕩蕩的大牆根，許塵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今天這事，絕對是鬍子的主意。畢竟大牆根下，沒人敢惹他。除了他帶頭組織號召，沒人會這麼做。
許塵看着不遠處那處昨天想要提前來占，卻因晚來，沒能佔到的理想位置，讓鬍子這麼一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過去了。
於是，遲疑一下，說道：“不用選，我就在昨天那地兒就行。”
說著，又看着眾人說道：“還有，你們不用離我那麼遠。大家都是同行，我又不是來跟大家搶飯碗的。我只是精通算失物，別的像姻緣、命理、前程、財運之類的，我師父沒怎麼教我，我也不太懂。
而大家不像我，你們都是全通。我呢，只是在算失物這一項上，比大家略微精湛那麼一小點而已。所以，咱們基本上不存在太大的競爭關係。就這樣吧，大家都散了，該忙啥忙啥。我呢，還去昨天的地兒，還跟鬍子和老趙挨着。”
“哎呀，你瞅瞅，要不說人家許大師年紀輕輕就成了大師。這氣度，嘿，簡直了……”
在一片誇讚聲中，眾人散去，各自往昨天所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