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野豬
太陽西斜。
就在餘澤海剛剛路過清水河上游一處迂迴的彎道時,突然發現在河邊的草叢中有一個小東西正在蠕動。
“那是什麼?”餘澤海一愣,趕緊向前走了兩步,這才定睛細看,頓時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低呼:“小狗!咦,不對啊!誰會無聊到把小狗抱到大青山裡來丟棄,這根本就不科學!如此說來,那就應該就是小狼崽子了!”
想到這裏,餘澤海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狗就是先輩們從狼馴化而來的,這個小狼崽子要是能抱回家去養着,以後看門守家絕對比那些柴狗獵犬之類的拉風萬倍啊……”
這個念頭冒出,便再也按捺不下去,餘澤海仔細看了看周圍,大青山的邊緣地帶的確有各種野獸生活不假,但卻絕沒有狼這種生物的蹤跡。如此說來,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傢伙,是從清水河上上游被雨水沖刷下來的。
蹲下身,餘澤海看着這隻全身漆黑,被河水沖刷得可憐兮兮的狼崽子,小傢伙蜷縮着身子顫顫發抖,看樣子出生還沒有多久,渾身乾癟癟的沒有幾兩肉。
“還好,看樣子沒有受傷!”餘澤海笑了起來,把手伸了過去:“小傢伙,能遇上老子算是你的機緣和造化了!跟我回家吧,跟着粑粑混,以後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呃,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兒怪呢……”
然而,那隻狼崽子,卻根本聽不懂餘澤海說些什麼。看到餘澤海伸過來的手,小東西眼神瞬間變得凶戾起來,鼻孔中更是發出一陣哀嗚聲,同時張嘴咬了過去。
“特么的!小崽子牙都沒有長齊呢,還敢跟老子玩橫!”餘澤海伸手快速的在狼崽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隨即又從空間打了一碗靈泉出來湊到小狼崽子的嘴邊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哦,趕緊喝吧!否則,你丫的別說跟老子耍橫了,就連這條小命都夠嗆!”
似乎嗅到了靈泉中散發出極其好聞的味道,小傢伙頓時停止了無畏的野性,腦袋更是朝着碗裏伸去。餘澤海見狀,連忙把碗放在地上,狼崽子興奮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起來,尾巴更是不停的甩動着,甚至就連一雙後腿都興奮的抬了起來。
“看來,靈泉這玩意不管是對人,對獸,還是對所有的花草植物,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啊……”
一小碗靈泉喝完,小狼崽子昂着腦袋打着飽嗝兒的模樣,那情形別提有多麼逗人了。而這個時候的小傢伙,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股野性和兇狠,換之則是一種如同哈巴狗一般的溫順和靈動。
似乎感受到了餘澤海身上沾染着靈泉之水那獨特的氣息,小狼崽子竟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衝著餘澤海發出了兩聲嗚嗚的鳴叫,然後晃晃蕩盪的走了過來。
“呃,這就完事了?”
餘澤海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則是在情理之中。心道:哥有神水靈泉在手,不愁馴服不了你個小狼崽子!
小狼崽在餘澤海的腳邊舒服的趴了下來,顯得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它微微眯着眼,蜷縮的身體也完全打開,好像要做伸展運動一樣,四肢前後拉長。
此刻的小東西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小尾巴不停的甩動着,皺巴巴的小臉上堆滿了幸福的笑容。
看到這裏,餘澤海忍不住再次伸出了手去,只是這一次,狼崽子不但沒有咬他,反而開心的湊了上來,還用腦袋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餘澤海的手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又撓了撓它的下巴。
“嗚嗚~”
對於餘澤海的動作,狼崽子那是極為配合,還不斷發出一陣舒服的嗚嗚聲,到最後,小傢伙竟然翻過身來,四腳朝上露出了肚皮。
“不錯……你小子有前途!”
餘澤海又撓了撓小傢伙的肚皮,心中狂喜。要知道,若是動物能夠主動露出身體最柔弱的地方,那可是代表着臣服啊……
只不過,眼前的這隻狼崽子此時就如同那剛出生的嬰孩般,至於以後能否達到預期,還需要後天長時間的教育和培養了。將小崽子塞進了背包,餘澤海朝大山外飛一般的頭開……
餘澤海在大青山中赤手空拳干翻了一頭大野豬,很快就攀上了余家坳村的頭條熱搜。
相對於外面村民的議論紛紛,此時的餘澤海正在自家院壩內揮汗如雨。鄉下人家的老一套,諸如燒水燙毛刮皮淋樹脂這些工序一道都不能省,當然了,若是在野外,則直接剝皮棄臟就行。
這頭帶崽的母豬至少有四百多斤重,就算按照三七比例,除掉毛重下水也差不多有二百八十多斤凈肉。餘澤海也幸好之前就被靈泉改造過身體,否則,以他的身板,還未必能將這個大塊頭從村后拎回來。
餘澤海一邊吭哧吭哧的幹着活,身體剛剛有些好轉的余振川也貓着腰在旁邊打着下手。而老媽自餘澤海回家至今,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對他的埋怨和絮叨。
隻身進山,還拖回了這麼大一頭野豬,說真的,余振川和王素芬兩人當場就被驚呆了。若不是考慮到餘澤海已然成年,為了給兒子留上幾分顏面,一頓毒打絕對跑不脫。
野味雖好,但餘澤海的行為,至少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在玩兒命啊!
像這麼大的野豬,別說是赤手空拳了,即就是手持“燒火棍”,也未必能一槍將其撂倒。而且,像四百多斤以上的大傢伙,在原始叢林中除了像野狼、豺狼之類的群居動物,那些“單身貴族”就沒有哪個撞上不發怵的。
殺野豬這件事,讓村子裏的小孩子們一個個都興奮無比,紛紛擠在院壩邊上好奇的看着。當然了,也有娃子對餘澤海挨老媽訓特別就意,在一旁豎起耳朵嗤嗤發笑着。只是對這些,餘澤海充聾做傻假裝沒看到,但是他手頭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拉下。
滾燙的熱水淋在野豬身上,然後用刷子狠狠的把野豬體表的一層厚殼刷了下來,這是野豬慣用的一種伎倆,在野外用松脂、泥土、樹皮等給自己身體武裝的一層如同盔甲般的保護殼。所以說,在叢林中,即便是熊瞎子、老虎那樣的龐然大物在遇到大野豬時,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不破防,不砸掉這層保護殼,撲上去那不是純屬找虐?
刷乾淨外面那層保護殼,才露出了野豬真正的皮膚。用沙石刷刷刷的打掉全身的豬鬃,確保捶乾淨了,再用熱水沖刷上一遍,然後提起來丟在案子上,開膛破肚取內臟。
解豬肉都好說,生手和熟手的差別,一是看解出的野豬肉是否方正美觀,以及解出的野豬肉斤兩是否均勻;但是清洗內臟卻絕對是一個十分繁瑣的慢工活。比方說豬肚、小腸和大腸等,將野豬體內殘存的糞便清洗乾淨這僅僅只是第一步,然後用蘇打水清洗一次,再用鹽咬出漿子,接着再用玉米粉將漿子掛成糊狀,最後用清水沖洗掉麵糊,乾淨的豬肚大腸小腸就到手了。
相對而言,豬肚和大腸清理起來都簡單,關鍵是小腸!
每次弄這玩意,那都是對耐心的一次挑戰,不能急,不能慌,更不能三心二意麻痹大意……餘澤海一家三口,外加聞訊趕來幫忙的虎子,四個大人緊趕慢趕,終於在華燈初上時分,才大致將所有活計幹完。
餘澤海將一方約莫有十斤重的豬肉,就着案子直接解成三指長、兩指寬的小肉塊,然後丟在壓水井旁邊一個大瓷盆中浸泡着去除血水。
看到身邊幾人不解的神情,餘澤海笑着說道:“野豬肉脂肪含量少,香氣濃郁但是土腥味比較嚴重,先將肉切成小塊丟進活水中去除血水;估摸着去除完血水后,再抹上鹽、料酒和蔥姜蒜末腌制上一刻鐘,這樣做出來的菜肴就不會再有土腥氣了。”
“海娃哥,你怎麼知道的?”虎子下意識的問道。
“書上說的!”
餘澤海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你以為你海娃哥我這麼多年的學是白讀的嘛?以後沒事了就多看看書,你哥我腦袋裏裝的東西,你不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哈哈……”說完,餘澤海轉身朝院壩一角那群娃子走了過去。
“小傢伙們,幹得怎麼樣了?”餘澤海笑着問道。
就在之前,他讓老媽王素芬準備了一些蔥姜蒜韭菜之類的,還有從山上採集的木耳、蘑菇和野菜等,讓一群娃娃幫忙摘出來。
“么叔,蔥姜蒜韭菜這些我們都摘好了,就是木耳蘑菇和野菜我們只是分出了一小部分。”聽到餘澤海的問話,米米那丫頭搶先站了起來說道。
“幹得不錯!”
餘澤海微笑着拍了拍手鼓掌道:“行了!這些山貨也差不多了,大家都辛苦了,都去洗手喝水嗑瓜子去,今晚看你們么叔大顯身手,給大家做一頓豐盛的野豬肉晚宴!”
“好耶!謝謝么叔!”
“謝謝么叔!”
……
得到餘澤海的指示,一群娃子大呼小叫的跑開了;而余振川和王素芬夫婦還在努力的拾掇着院壩,盛夏時節溫度太高,要是不清理乾淨的話,會召來很多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