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些許改變
()雲夜再次出院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了,但她的“自由”卻是一天後就恢復的;什麼時候警察的動作可以如此迅速了?
就在雲夜想要讚歎一聲的時候,來探病的手冢告訴她,這是有跡部幫忙的結果;雖然說得含蓄,但云夜想,是不是該直接說是跡部大爺的傑作比較好呢?不去當警察是不是浪費了一點?不過,雲夜也只敢在心中小小吐嘈一下的。
然後,她還得知那天那個手受傷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手冢的父親,難怪那麼像了。
住院期間,手冢的父親也來過一次,只是那一個那個一臉嚴肅的人看她的目光,讓她有些“毛骨悚然”?總之,雲夜覺得很奇怪就是了。
不過,他也就出現一次,後來雲夜也就不去在意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手冢倒是來看她好幾次,雖然沒什麼表情,沒什麼話,整個人顯得有些沉悶;不過,人家一片好心雲夜每次也只好微笑着隨便扯幾句。
出院的那天是周五,一群人來接她,然後被留下吃了晚餐再走;眾人都發現雲夜似乎有了些改變;至少,對於他們的話題,偶爾還是會發表一兩句意見的。
尤其是席間的一聲“哥哥”,雲夜發現,柳生怎麼突然間就要變成“公敵”了?
他有做什麼讓他們都“氣憤”的事情嗎?
雲夜不解地眨了眨眼,一群奇怪的人。
周末的兩天,雲夜也被“勒令”在家好好休息,不止是柳生,那對夫婦也在家看着她;可以感受到他們的關心,但那一聲“爸爸”她卻覺得自己依然無法叫出口,因為曾經有過那樣一個男人,一個本該是她的至親,最後卻讓她絕望的男人;而“媽媽”兩個字對她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何況,她也的確不是她母親。
周一的時候,網球部沒有晨練,來到學校,鞋櫃裏有兩封信,疑惑地拆開,是那兩個讓她“搬東西”之人的道歉信,而且,她們竟然已經轉學了。
轉學?為什麼?良心發現?真的是良心發現,那麼這所謂的道歉信也不會寫得如此“漂亮”了,或者說沒,根本就不會有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既然如此,怎麼就突然轉學了呢?
不過,轉不轉學和她有什麼關係?
兩封信隨手進了垃圾桶,換好鞋子,走向教室。
那個人已經在自己的位子上,雲夜沒有給她半點目光地走過,只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嘴角。
上課後,“大病初癒”的人有些鬱悶,轉動的筆突然掉落在桌子上,隨堂測試——物理!
重新拿起筆,雲夜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她可以裝暈嗎?物理...她一共也沒上多少天的課,那些課不是用來發獃就是用來寫樂譜;而理科,本來就是她不喜歡的,這下...會不會死得很慘?
拿過試卷,小心翼翼看着,掃視一圈題目,雲夜皺眉,該怎麼做呢?那些公式是不是記得還是個問題啊;咬着筆桿,皺着眉,雲夜用百分之兩百的認真態度一字一句看着。
寫了一半之後,雲夜覺得自己大概已經大汗淋漓了,第一次登上金色大廳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緊張過?一次小小的考試竟然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考試結束,雲夜一點也沒有鬆口氣的感覺,雖然都寫滿了,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了。
才想鬆口氣,第二節英語課——依舊是隨堂測試。
雲夜依舊是無辜地眨眼,不過卻不緊張,還好,英語而已,不用再擔心什麼的;用了一小半的時間完成試卷,多餘的時間假寐了一小會。
事實證明,她選擇假寐的正確的,第三堂課,依舊是隨堂測驗——化學!
雲夜的握筆的手小小顫抖了一下,又是她不擅長的;天要亡她嗎?雖然沒有物理那麼不擅長,但也不會好太多的就是了。
學生,真是個悲慘的職業;這一刻,雲夜無法不想念那個富麗堂皇的大廳,站在那裏演奏,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不會有這些可以讓她冒冷汗的試卷。
一個上午,雲夜過得渾渾噩噩;連最後一堂課也依然還是隨堂測試——歷史!她看過中國上下五千年,看過歐洲的歷史,也看過世界史;但是對於日本歷史的那些細節,她實在有點無力了。
“…夜…雲夜…”似乎有人在她耳邊叫了她很多聲,茫然間抬頭,對上一張有些擔憂的面孔;“你沒事?”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柳生,微微搖了搖頭,環顧四周,已經沒有剩下什麼人了;好像,已經是午休時間了呀。
“去吃飯。”除了有些“變呆”了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哦。”整理了一下屬本,拿了手機跟在了柳生的後面,走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Puri,雲夜妹妹在看什麼?難道地上能找到錢?”仁王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不過雲夜還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仁王疑惑的目光看向柳生,後者搖了搖頭,皺眉,拍了拍雲夜的肩膀;“雲夜,怎麼了?”
雲夜兀然抬頭看着柳生,定定地看着,直到後者被看得有些“發毛”才緩緩開口;“洛侖磁力的公式是什麼?”
......
柳生和仁王都呆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雲夜突然冒出的竟然會是這個問題;片刻后,柳生扶了一下眼鏡;“f=qVBsinθ。”快速回答了雲夜的問題。
聽見答案的雲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柳生和仁王頗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無聲嘆息着。
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雲夜再次抬起了頭,小聲嘀咕着;“好像算錯了呀......”
“什麼算錯了?”在餐廳門口碰到了丸井,似乎是聽見了雲夜的嘀咕聲,正好奇地往這雲夜。
“一道物理題。”對丸井友好地笑了笑,小聲解釋着。
“考試的題目嗎?”
“太鬆懈了。”
陸續又有兩道聲音才傳來,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算回答了幸村的問題。
“該不會,雲夜是忘了怎麼做了?”丸井突然瞪大了眼,為什麼雲夜會覺得此時他是在高興呢?
“......”雲夜沉默着,她也許不是忘了怎麼做,而是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會做來得更確切一點。
“好了,別在門口擋路。”幸村對丸井微笑了一下,後者明顯瑟縮了一下脖子,往桑原身後躲了一下;唉!他錯了,他不該這麼說雲夜的!
“別想太多了。”感受到自己肩頭的重量,雲夜微微側頭;對柳生點了點頭,文科是不太用擔心的,但是理科...算了,不行的話是不是只有拚命補課了?
下午的課程比上午輕鬆了很多,體育課,由於“大病初癒”,老師很和藹地同意了雲夜可以在一旁休息,音樂課,雲夜無聊着,還不如讓她去教那個老師算了。
一天的課程終於結束,然後就是社團活動的時間了。
來到更衣室的時候正選已經差不多都換好了衣服,沒有看見真田依奈,不用看見討厭的人會讓心情好一點的。
陸續去球場準備開始訓練,而仁王故意走在了最後面,兩張紫色的票子在雲夜面前晃了晃,對上雲夜疑惑的目光后嬉笑着;“雲夜妹妹周六有空嗎?難得的蝴蝶展哦;聽說會有很多稀有品種進行展出哦。”
周六蝴蝶展?是要邀請她嗎?也就是提出“約會”的請求?
雲夜歪着頭眨了眨眼,伸手抽走了兩張票子的其中一章;“我周六沒有約。”
“那麼,十點在展館門口見?”仁王微微眯起了眼眸,似乎心情變得非常好。
“可以。”微笑着點頭,反正她是真的沒有什麼事,蝴蝶展,似乎會不錯的樣子,而且又不用她付錢;那麼,“約會”一次也無所謂的?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雲夜妹妹也快點去球場。”嬉笑着送了雲夜一枚飛吻,仁王踩着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更衣室。
稍微整理了一下更衣室,準備去球場,有些疑惑另一個人今天為什麼還未出現;難道是在球場?可是,來到球場后,依然沒有那道身影;挺奇怪的,她每天最期待的不就應該是社團活動的時候嗎?
“雲夜在找什麼?”幸村拍了拍雲夜的肩膀,微笑着問。
“好像少了一個人。”也許是那次醫院發生的事情讓雲夜對於周圍人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稱不上熱情,依舊有着適當的距離,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在自己的四周全部堆上金剛石。
“嗯...以後雲夜要辛苦一點了哦。”和煦地對雲夜笑着。
“為什麼?”不解地看着幸村;辛苦一點是因為什麼?
“因為網球部現在就只有雲夜一個經理啊。”微笑着說完就離開了雲夜身邊投入到了訓練中。
網球部現在就只有她一個經理?是不是說真田依奈不再是網球部經理了?為什麼?她當然不可能自己離開的?即使是上次的那件事,就連她都未必能肯定是她讓人做的,而且她也不像是會心虛的人;那麼,離開網球部應該就是這些人的“傑作”?
該說,他們做了一件好事嗎?不過,不用看見那個人,的確算是他們做了一件好事啊!
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挽着袖子在一旁做着記錄,只是不一會兒無事的時候,記錄又開始向樂譜轉變了。
“雲夜。”柳蓮二彷彿幽靈一般出現在了雲夜的身後,先是被嚇了一條,然後的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本子,最後是歉意地回頭。
“柳前輩,抱歉...”雲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是第一次被抓個“現行”啊;而且每次都是被他給發現的。
“沒關係。”柳對此有些好奇卻也不太在意,反正記錄看起來都很清晰,他可以再備份一份;倒是那些樂譜讓他有點興趣,好像是她自己創作的?
每次都被告知“沒關係”反而讓雲夜有那麼一點的不好意思,唉!幹嗎每個人都像欠她什麼似的樣子——簡直把她當債主供起來了;也不對,按理來說,債主不是應該更讓人討厭不是嗎?
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雲夜腦海中閃過,而雲夜有時候想問題的時候會習慣性咬着唇,而現在柳正站在她旁邊,雲夜拿着本子,咬着唇一言不發地看着前方,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
“嘿,搭檔,柳是不是在欺負你妹妹?”仁王湊到柳生耳邊小聲說著,說完還立刻拉着柳生往那裏走;雖然得罪柳的下場會很恐怖,但是雲夜那副樣子......
其他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靠了過去。
看着突然靠近的人,柳發現怎麼有點是要來“質問”的模樣?特別是其中幾個人的目光還真的挺嚇人的;不過,他做了什麼?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柳微微側頭,看見雲夜的表情后立刻就完全明白了;只是,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說她什麼?為什麼一副被欺負的表情?
“蓮二...”
“我什麼都沒有做。”非常果斷地打斷幸村的話,“欺負”雲夜的話會有百分之兩百的悲慘下場,他還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們怎麼了?”回過神的雲夜愣愣地看着面前圍着的一堆人;都不用訓練嗎?再看了看柳蓮二,怎麼感覺大家看他的目光不太——友好?是這樣嗎?為什麼呢?
對於突然回神的雲夜眾人也小小楞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事啊...
“柳之前跟你說了什麼?”仁往的眼眸骨碌碌轉了一圈,把玩着自己的髮辮。
“說什麼?”疑惑地眨了眨眼;“沒什麼?我在想事情,有的話我也沒有聽到。”
原來如此!
“太鬆懈了!”真田壓了壓帽子,瞪了一些人,示意可以回去訓練了。
雲夜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既然不明白她也不去多想,低頭繼續在本子上寫寫劃劃的。
而柳則有些鬱悶地想着——他以後是不是該離雲夜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