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無窮緯度

像這種於“無”中辟前路，行開創之先河的事，非是一時、一勤勉之功。它急不來，也是光靠勤奮得不來的……由人將大量的時間，都用在了“閱讀”那些腦洞大開的，源於地球之上的網絡，也將一部分的精力，用在了本世界的“功法”上——這，是一件極有趣的事——且還是和維度息息相關、聯繫密切的事。

十二個聖人各有自己的“算法”……由人對他們是“怎麼算”的這種牽強附會的過程沒興趣——

但其中涉及的“巧合”他卻很感興趣。

作為這個世界的“主流”，琉璃是知道一些各家的粗淺的東西的，而由人憑着這些“粗淺”的東西，也足夠知道一些前因後果。也能夠以一個更高的視角俯視，大致的理清楚一些其中的因果——這其實很重要。因為對九中基本力，以及場的理解，只要能切實統一，也就意味着這個世界的“大一統”！

有了這個基礎，由人便能徹底理解這個有形世界的二十六維是如何堆砌出來的。

有了這樣的“理解”的基礎，進而再建立全新的，與之相適應的，範圍更加廣闊的數學體系，也就會容易的多。

……

這一個過程並不陌生……

這就是他曾做過的！

……

第一個進化的，是由人一直用着較為順手，但自神性、思維、記憶、神通進行了“大一統”之後，便一直不曾將“用”更進一步的神通之法——雖然，由於理論上完成了有形世界的“統一”，做到了有形法的終極！但這就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質能公式一樣……想要實現，實際上還需要很大的功夫。只是，之前由人意不在此，所以也就沒有“深入”下去：

他的“神通”已經足夠用了——何況，相比起“未形”之中的一些手段，這神通就顯得雞肋了很多。

但……現在這個特殊的，尋找靈感的時期卻不一樣：為了尋找靈感，更進一步，許多之前都不如何重視的事情，都會拿出來做一做，也盡量的做到盡頭，爭取獲得更多的靈感、更多的……可能性！

於是——

“神通”的信息場理論，就從原本單一的“電磁場”擴域，變成了一切的矢量場，適用於一應範圍。

在力的背後，形成了力、空間、物質的矢量場如何作用、組合，形成四種基本力這一目了然。

但如何形成五種……於是，就又一次陷入到了無盡的掙扎、糾結之中，時間一晃過了十多年，由人才突然靈光一閃，將之再一次和群論聯繫到了一起——但這其中是巧合，還是必然，由人依舊心中沒數。他只是想到：假如可以有一種全新的規則，讓一定數量內，都變成可解群……這一個想法，猶如瘋草一樣，野蠻肆意的佔據了他的思維！

……

他立刻放棄了所有的事務，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這上面，開始嘗試、推演。

靈感如尿崩。

萬仙道場響起了悠揚的鐘聲，九玄聖人開壇講道，他充耳不聞。琉璃來找過他一次，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為了不耽誤聽講，琉璃也只能走了。而由人則是廢寢忘食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所有心神，都用在了推演、計算上，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個計算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的發生了變化——

他的脊柱，變得極為粗大，寬闊的接近了一尺，他的雙腿退化、消失，脊柱一路生長，變成了一條足有兩丈長的蛇尾！密集的神經系統一路蔓延，原本的大腦和這整條脊柱比起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大腦，卻依然還是那個總指揮，只是一些計算，卻下放了。由人的整條蛇身就是一個超巨型的生物計算機，蛇身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熱氣。

那股熱浪炙烤的島嶼上的草木枯黃，由人卻絲毫不曾注意。不斷的推演、計算、驗證……不斷的思考，不斷的閃爍靈光——

度過了最關鍵的一關之後。

是一馬平川。

……

一個新的數學體系，一個統攝的，將原本有限範圍內的體系，擴展到了無限的體系，正在建立……

小小的，可憐的數字，已經失去了描述的資格。被統攝成了一個n，它可以是任意數字，可以不是一個整數，甚至不是一個有理數，可以是一個虛數、複數，可以是……

這簡直就是米奇打開了自己的妙妙屋，各種稀奇古怪也都一下子展示在了由人的眼前。

真理——從未如此接近過。

十一維算什麼？

二十六維算什麼？

……

一個“無限維度”正在由人建立的體系內誕生。現在，由人便在已有的根基上，一點一點的驗證——只要沒有錯誤，只要驗證完成。他就可以做到種種的匪夷所思，真正意義上的“盡一切有形法”——無論是十一維、二十六維，還是百維、千維、萬維……任何的維度，在他的眼中也都不再有秘密。這似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盡頭。

有形世界的盡頭：無論是真實意義上的，還是概念上的。由人的精神煥發、亢奮、忘乎所以。

東海之上的萬仙道場內聖人講道三百年，他也專註了三百年。這三百年他心無旁騖。

然後又七百年……

證明的最後一個步驟完成了！他的金丹，也在這一刻完成了自己的升華，變成了一個無大無小，無內無外，蘊含了無限的金丹。由人的身體盤曲在地上，周圍已經被高溫燒成了一片火海——他睜開了眼睛，目光透着一些茫然，只是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一切有形法，皆在此中……一切身形，盡在此中。”由人輕喃一句，那金丹之投影，便容納了形成他的場。

包括靈魂、肉體、記憶等等……的一切！

……

他的身形以維度的方式不可思議的變化，無窮無盡，心念一動，便保持在了二十六維。

再一動，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

當二十六維不再是什麼奧秘的時候，這個世界便不再有留戀的價值。由人回到了媧皇宮，身體也自然而然的便回到了十一維，一動念，便找到了井野的所在——井野正和女媧一起，正在一個凡俗的世界中逛街。下一刻，由人便到了二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