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凌霄萬古，東海道場
萬古樓乃雲霄城禁地，其中藏書如汗牛充棟，算是一個文明的傳承之重地。其中多是一些“五行力”的針對性的鍛煉之法……這些方法，都是在漫長的歲月中，被一代一代人修正、編纂出來的。數學上一無所獲的由人卻在這些“方法”上收穫頗豐……這些都是經驗的積累！它並非是一種理論，而是一種方法。
他並不需要什麼“理論性”的東西，因為無論這個世界的人怎麼研究，在“未形”和“已形”的領域也比不過他！
但方法……這就不一樣了。
如“力”的存在本身是一柄剃刀，由人是明知這個剃刀如何構成、如何形狀、如何鋒利、如何材質的……但他卻不能細膩的、舉重若輕的使用好這柄剃刀——那麼，應該如何練習呢？於是，這個世界就給出了使用剃刀的一百種技巧和練習方法：它是那麼的富有針對性——針對剃刀是一種，針對菜刀，又是另一種。
由人以前有這樣的方法嗎？很顯然，由人以前並沒有這些方法……於是，由人就開始“練習”起來，就在萬古樓中，一絲絲、一縷縷的“力”由過去的頑劣變得逐漸隨心所欲，強弱變化，力的轉化，都隨心所欲。他的身體則是如流水一樣不斷變換……身體時而變得虛幻，時而變得真實，力場時而收斂、時而釋放。
宏觀的尺度、微觀的尺度——本就有一丟丟“精細作業”的經驗的由人進步飛快。
一晃三年過去……
九種基本力爛熟於心，變換隨心所欲。但有關這個世界的二十六維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卻依然是一籌莫展的。
……
這個世界上，最難研究的，實際上就是超出了圈子的東西。這不急於一時，能夠身處這個世界，本身便已經獲得了一些便利……身處其中，便是接觸了二十六維。
而他現在便是一堆二十六維的物質的聚合體——終究還是可以研究的，可以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會這樣……
但在此之前——
他需要一種超越當前體系的，一種全新的數學體系。由人心道：“以前多是取用別人的，現在，是時候好好自己沉澱了。不過，這個應該從哪裏開始呢？或許，多接觸接觸人，會有靈感也說不定。”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由人就離開了萬古樓，他的身體如同清風一樣融化在風裏，隨着力場的變化，他的身體也轉化成了另外一種形態……他的身體的範圍擴張開，將整片大陸都包裹了起來。
就像，是一團“氣”——粒子變幻成了弦的狀態，場域發生變化，強互力的距離變得很長，形成了一層無形的膜。
……
整個世界一下子變成了另一番模樣，由人鳥瞰大千，這一片駭人聽聞的大陸實在是太過於廣闊了一些。
整個大陸的形狀，就像是大片的桑葉。無數的信息湧入，通過神通機制過濾到了無用的信息，由人就將自己的目的地鎖定了東海之上。東海之上有一島，乃是一個萬仙來朝的道場。這個道場寬鬆、熱鬧，各種強者不分人獸，倒是很符合由人的口味。
於是，身形一斂，恢復了人形的由人就一下子出現在了這一個道場之內。
雖然由於對這個世界的“未形”了解還不夠深入導致不能用未形之法，但是……這種變化之法代替，也是很好的。它似乎並不比瞬移來的差。一座大山突然搖晃了一下，一個烏龜的頭從水下探出來：“你是何人？如何直接出現在此處的？”
這麼大的王八……不科學啊！但由人通過九種力場對它進行了一次全身按摩之後，又感覺這真科學。
是它體內的力場糾結，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運行，所以才能夠保持這麼大的體型的——
當然，不只是體型大，這位還特別硬。它的山一樣的殼子的內部結構緊密到了極致，壓縮到了極致，彼此都不存在縫隙……這玩意兒簡直就是“水滴”啊！而斥出的強力更是形成了一層堅不可摧的膜，護住了整體。這種膜，在這個世界有一個特定的名字，叫“罡”——特指場之間交互所形成的那一層膜。而發散開的矢量，則稱之為“煞”。
至於“五行力”也好，其他的什麼力也好，並沒有做出定義——由人卻是有清晰的定義的：
力是勢的表現，而勢是矢量的同方向的聚合……矢量一合，勢便順着統一方向去，於是便生出了力。
……
由人問道：“在下由人……請教！”
“萬仙道場守門人——聖人之下，萬仙之上第一人——龜靈。”巨大的烏龜很是自得……聖人之下第一人，這是何等的榮耀？由人來的方式固然奇怪，但由人是聖人嗎？不是！龜靈知道所有的聖人，這個天地間一共就只有十二位聖人。
“我聽聞這裏萬仙來朝，想來是頂熱鬧的。所以想要過來住一段時間……”由人語帶輕笑。
“就憑你來的手段，有資格列席聖人門牆。”
老龜點點頭，就縮回了腦袋。
……
老龜的話，是對由人實力的認可——由人呢？他也的確對這裏的人，還有老龜身上的東西感興趣……從老龜剛才發散出的思維能夠知曉，它的一切都是這裏的“聖人”賦予的——嗯，聖人的名字不是通天，差評！但，這位聖人能不能讓他拜師，就看本事了。正所謂達者為師，如果他真的有一些由人不及的地方，拜師也不丟人。
……
由人便在這裏隨意找了一個島嶼住下來，一邊繼續拆接着各種各樣的空間，並且試圖還原。一邊琢磨力的精細再精細。
這一日，住在不遠處的一女仙就來拜訪，言說自己名為琉璃，是聖人座下的記名弟子，特來拜會同道。
由人便散開力場……
“請……”
那女仙便進了門戶，然後就看到了由人侍弄出來的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只覺充滿了一種精緻和典雅，卻不同於她熟悉的那種“自然”和“原始”的風光——要知道，仙人們的習慣是住的“洞府”——就是在一個山洞裏，照明的設備也不過是夜明珠。實際上，夜明珠的亮度之下，山洞裏不是一般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