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派不上用場的劫難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
達成目的的余甘笑眯眯坐下，委婉的表達了對兩部功法都比較渴望的心態。
早就看出其真實嘴臉的孫悟空也懶得廢話，揮手屏退護法神與土地，將兩部功法都背誦了一遍。
片刻后，確認余甘已經全部記住並理解后，孫悟空沒好氣的道：“功法已經給你了，現在該放我出去了吧？”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假的，先修鍊一下再說。”
這一修鍊便是三年……
這一日，如來在靈山講經完畢，似是想起了什麼，朝一邊的觀音問道：“尊者，金蟬子一行到了什麼地界了？”
觀音想起之前十八伽藍的傳訊，神色有些古怪：“稟佛祖，金蟬子還在兩界山。”
“哦？”如來聞言不由一怔。
“他不是已經出發四年了么？怎麼還在大唐境內？”
死道友不死貧道，金蟬子，我真瞞不住了啊，你自己多保重吧！觀音心底哀嘆一聲，將經過講述一遍，直聽得如來眉頭緊皺。
“這孽阝~~竟然跑兩界山修鍊去了？”
觀音補充道：“嗯，而且進步極快。之前和道門協商好的劫難，怕是有好多都用不上了……”
不提正在頭疼的兩人，此時的兩界山上，余甘剛剛結束了一天的修鍊，正美滋滋的看着紫府中的靈力暗爽。
不愧是佛門頂級功法，果然沒辱沒了自己的絕頂資質。只是三年，竟然已經堪堪煉虛合道巔峰了，只差一步便可蛻凡化仙。
天地神人鬼，雖然還比不上某隻三年就地仙，現在更是高的沒邊的某猴子。但是比起旁邊那群修鍊了數百上千年的護法神，也僅僅低了一階而已！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全是自己一小階一小階修鍊上來的，其中的修行關竅早已融會貫通。若是有足夠積分將其保留，非但繼續修鍊不成問題，其威力更是可以發揮十成十。
這才是他費勁心思敲詐孫悟空的主要原因，因為功法易得，但是一個可以隨時指點的老師卻是難找啊。
總不能用至高權限催眠了三清或者如來教自己吧？雖然那樣也挺帶感的，但余甘總覺得至高權限的臨時二字有些不太靠譜。生怕哪天權限消失了，自己作弊得到的一切也會被通通帶走……
不容易啊！三年來，自己可是費盡了心思。如今感受着腦海中滿滿的修行感悟，他頓時覺得一切付出都值了！
快步來到孫悟空身前，余甘笑眯眯的問道：“大聖今天想吃些什麼？”
“嘴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俺老孫要喝長安的醉仙釀！”
余甘聞言點點頭，衝著虛空高聲喝道：“各位道友，有勞了！”
美音苦笑一聲，衝著妙眼伽藍道：“去吧。”
沒辦法，別說人家前世就是世尊的二弟子，凶名響徹靈山。就算現在，那也是天命取經人，註定的佛陀果位。自己哥幾個如果不給面子的話，日後怕是少不了小鞋穿，更別說那還有個大鬧天宮的主……
不消片刻，妙眼伽藍去而復返，將十幾個酒罈放下后，再次隱身虛空。
余甘抬手拍碎泥封，遞過去一壇道：“大聖，走一個？”
“哈哈，好！”
就着滿天星斗和清風明月，兩人開懷暢飲，直喝到明月西沉。
望着漸漸升起的金烏，醉了七分的余甘打個酒嗝，將手中罈子遠遠扔出去道：“大聖，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來一次不一樣的西遊了么，我兒時的英雄？
只是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用緊箍折斷你的脊樑！
不知是否酒精的作用，余甘本就明亮的眸子愈發奪目，宛如初升的朝陽般讓人不敢直視。
孫悟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和尚，一時間忘記了答話。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好看的眸子中蘊含著太多的東西。尤其是那肆意綻放的火熱，總感覺異常的熟悉。
只是看上一眼，自己日益冷卻的胸膛都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燙的有些難受。
血紅的雙眼中，隱藏極深的寒芒微微顫動。孫悟空垂下頭，將心底的躁動深深掩藏起來。
五百年的歲月過去，他終於學會了自己曾經最不恥的隱忍……
“山上那符咒就是如來法旨吧？大聖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揭了它。”
余甘醇厚的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輕鬆的宛如去丟掉塊抹布一般。
咂摸着話語中半點都欠奉的尊重，孫悟空不禁愣了。一個隱藏了三年的念頭悄然浮現。
這和尚真的是天命取經人么，或者說，他真的是佛門弟子么……
搖搖晃晃的飛到山頂，余甘伸手將符咒扯下，團吧團吧扔向空中：“嘿，那個誰，拿去交差吧！”
符咒劃過一道拋物線落下，堪堪到地面時才被一陣香風捲起。美音那有些無奈的聲音隨風飄來：“有勞聖僧了。”
等了半天也未見預料中的山崩地裂傳來，余甘有些好奇的飛下來，看着已經脫困的孫悟空他不禁一愣，出聲調侃道：“呦呵，這就出來了，不掀個山發泄下？”
“哈哈~~長老說笑了，這滿山的生靈何其無辜，俺老孫怎會幹那等沒品的事。”孫悟空乾笑兩聲，抖抖身上泥土后，招來團水球劈頂澆下。
在包裹中扒拉幾下，余甘將準備好的嶄新僧衣遞了過去：“雖然是件凡衣，但好歹也能蔽體，大聖不嫌棄的話先湊合穿着吧。”
胡亂的將僧衣套在身上后，孫悟空活動了下有些發皺的四肢，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就是自己無數次幻想過的，出來后的景象？
前兩百年，這心中只有恨。總想着有一天若是能出去，就算拼着魂飛魄散，也要踏碎凌霄，掀翻靈山。
往後的兩百年，頭腦總算清醒了些，每日裏琢磨的都是失敗的原因。心中不止一次的推演，如果再來一次，自己該怎麼擺脫這該死的結局。
只是每推演一次，心中的絕望便增加一分。到了最後，曾經滾燙的熱血都被打擊的漸漸冷卻了。
最後的百年，便再也沒了力氣嘶吼，每日裏只是獃獃的望着周圍方寸，靜看它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然後，觀音便來了，告訴自己會有僧人去西天拜佛求經。等他路過此地時，讓自己拜師並護送其一路西行。
呵，師父？
俺老孫雖然敗了，但是膝蓋還沒軟，這世間有誰能受得了我一拜？
但觀音又說，天庭覺得花果山是個隱患，最近一直在探討是否要斬草除根。
哈，這群手下敗將，屁本事沒有，威脅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罷了！當年大鬧天宮時，只顧得自己痛快，卻讓這群兒郎跟着受了太多的罪。這一次，就當是還債吧……
結果，能揭開符咒的取經人是等來了，但卻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五百年前的……
孫悟空搖搖頭，將有些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縱身朝飛遠的余甘追去。
也不知道如來是怎麼想的，竟然選了個這樣的和尚去西天。這一路，怕是要熱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