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h・法醫與女流氓
()在X省,興泰是很有名的,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的大黑幫,本部設在X市,當家的姓傅,叫傅嘯天。咳……對,是個很霸氣的名字,名字的主人也跟他的名字一樣霸氣,是個在黑道上刀口舔血數十年的狠角色,而立之年創立了興泰,這麼多年了,又恰逢國家大力打擊黑社會,動了洗白的心思。
好在他有一個好兒子,年紀輕輕早從國外念完書回來,很有本事,有興泰的全力支持,一手一腳打下了偌大家業,在X市裡各行各業都多有插手,幾乎要和雄霸一方的莫氏家族叫上板……當然,那只是幾乎。
不過在兒子完全站穩腳跟之前,興泰還很有存在的必要,更幸好的是,傅嘯天還有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說起來,是X市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傳說是橫行鄉里,欺男霸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上劫七十歲老婆婆的色,下搶三歲小朋友的糖,左奪人愛妻,右綁人新郎,前腳騙完小妹妹,後腳就上寡婦的床,其劣跡斑斑,罪狀條條,惡貫滿盈,罄竹難書!
“重點。”本來是掰着手指頭慷慨激昂,壯懷激烈,被這清清冷冷懶洋洋的聲音這麼一打岔,那個隔壁物證的同事摸摸鼻子坐下:“說完了啊,就這樣嘛。你怎麼突然問起她?”
背靠着解剖台一頭長直發的女法醫已經摘下裝飾作用大於實際意義的無邊眼鏡,收拾好東西脫下白大褂準備下班了。
打從半個月前Alva就盯上了那個冷麵冰山女法醫。她橫行X市多年,從loli玩到御姐,正是無聊透了的時候,一起玩樂的狐朋狗友嘲笑她:“就你那點花招,騙騙無知婦孺就算了,稍微有腦子一點兒的女人都不會理你好不好!”
說話間,一個散着黑色長直發的高挑女人走來,完全無視一眾停在路邊的豪車和那些惡形惡狀的年輕人,一邊低頭看賬單一邊提着購物袋走向自己的A4。她真的很高!完全超出了中國女人的正常高度,加上腳下的黑色細高跟,饒是身量單薄,看上去紙片一樣的人也依然讓人望而生畏。
那個朋黨笑得惡劣,挑釁一般的拿下巴一指那女人,Alva就立刻想反對——開玩笑!那個女人看上去比她高了快一個頭了!拜託,這讓她攻君的面子要往哪裏擺啊!
朋友笑着拍拍她:“有挑戰才有樂趣,再說了,攻君的地位又不是建立在身高上的,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么,Alva!”
另一個傢伙也起鬨說:“就是,壓在床上再高也沒威脅啦,還是你被她的身高嚇到?哈,你是軟腳蝦嗎?只敢對loli出手?”
Alva惱怒起來:“放屁!看我把她拿下來給你們看!”
就在她們說笑的這個當口,那女人已經悄然上了車,發動車子很快消失在轉角,Alva傻傻看着那個空出來的停車位,心想她是什麼時候從她們面前走過的?糟了……忘記看人的臉,這讓她到哪裏去找人?
對,這個胸不大也無腦的女人就是傳說中‘橫行鄉里,欺男霸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興泰大小姐,從上個月她滿了二十歲,傅嘯天就當著一眾老人把興泰交在了她手裏,名義上她就是興泰新一代的掌門人了,可是事實上……打着傷病名義退休去頤養天年的傅嘯天一樣活躍在他的老位置上,那天晚上的交接儀式就他媽像場春夢一樣就過去了,洗完內褲一切如常。完全沒有任何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包括傅嘯天和Alva本人。
誰都知道這隻不過是走個過場,她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賠錢貨,幹什麼什麼不行的敗家子,誰會相信傅老鬼把興泰交給她呀?就算他的好兒子傅沉樟已經在白道上走得轟轟烈烈,Alva相信,那個和自己同父異母的怪胎哥哥再多上幾個公司也管得過來,何況一個小小興泰?
只不過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沒得選擇的,就算你已經明知道以後的路會怎麼走,卻沒有人會來問你願不願意。
沒實力,就沒有開口的資格,怎麼走都是別人說了算,她能做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盡量的讓自己玩得開心,就算以後死了也不要太遺憾就好。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生活就像一場QJ,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
Alva正在努力的把它變成一場合\奸。
本來以為再找到那個女人會費一點功夫,沒想到沒過幾天Alva就再次見到她了。
那天是興泰的宿敵升龍會死了人,道上消息是說走白面的時候和外省的傢伙杠上了,結果就被人砍了。Alva剛好從那條路外面路過,警方在封鎖現場,她聽說對方是升龍會的,再怎麼不管事也好奇心上來,就把車停在路邊伸長了脖子看熱鬧。就那麼剛好,又是那輛黑漆漆的A4,就停在她的車前面,那個女人打開車門下來,腿很長,絕對符合模特標準,一站起來就好像一個衣架子,撐起了身上的米白色風衣,站姿很端正,手扶在車門上往案發現場看了一會兒。
她的頭髮直垂到背,黑得泛藍,與此呈現鮮明對比的,是那張彷彿從來就沒有曬過太陽一樣白得過分的臉,上次乍一看Alva還在心裏吐槽像個女鬼似的,此刻細細打量,才發現她有着好像歐洲人一樣輪廓深刻的五官,整張臉非常立體,很好看。眉毛是細細的尾部上挑,讓她單薄的身子顯出些凌厲的氣息;一雙本來應該有些媚氣的眼睛,冷冷的,黑瞳不帶絲毫情緒;鼻樑高且挺直,是一條完美的直線;人中很淺,嘴唇顏色很淡,很薄,跟她給人的印象一樣,一看就知道很薄情;下巴也很尖,是張時下時尚界喜歡的瓜子臉,而且瘦得稜角分明。
如果要比喻一下,Alva覺得眼前的女人就像一柄手術刀,明明生得單薄小巧,卻鋒利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雖然眼前的女人不管是臉還是身材都無比符合一個模特的標準,但是……她八成是個醫生,她猜,就憑那一身鋒利涼薄的氣息。
很久以後胥華玥得知這個評價時打量Alva半天,誇獎道:“終於在你身上找到了一個優點——至少直覺很不錯。”
那個已經從良的丫頭跳腳大叫:“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Alva已經覺得自己喜歡上她了,真的,很難有人不喜歡這樣漂亮的女人,雖然她自己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不過那女人立即就鎖了車門,走到命案現場,擠開人群走進去,裏面的警察跟她說了幾句,竟然撩開警戒線讓她走進去。
人群分開的短短几十秒,視力很好的Alva已經看清楚地上躺着的男人,開腸破肚,一堆腸子肚子癱了一地,招了無數蒼蠅。
她立時低身乾嘔——他媽的太噁心了!
那女人不是醫生?難道她是警察?不是!
警察得多凶啊,雖然Alva是黑道家大小姐,可是她可不是從小就在家裏長大的,小時候混跡街頭難免有些時候得做點順手牽羊之類的事情,以至於現在看見警察都下意識就覺得沒底氣。
關二哥保佑,那女人千萬不要是警察啊!
偏就有這麼不巧,嚴格算來胥華玥還真就是警察,警服,警銜,警察的個人裝備一樣不差,還多一套解剖設備,一身白大褂。雖然……她要不要穿警服,上司是不敢多嘴的,但是好在胥二小姐個人覺悟完全不能和她惡劣的姐姐相提並論,從來不在工作時間穿便服,以至於蹲點在她家外的Alva一大清早就見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察從那副窄窄的無邊眼鏡後面乜了她一眼。
不帶任何情緒的一眼,直冷得Alva搓手臂:“這他媽的什麼女人呢……”可是海口都誇下了,要是拿不下她自己怎麼在兄弟們面前說話?就算真是女警……那……那不也得硬着頭皮上了?
“hey……”完全沒想到的是,那個明明自己有車的女人居然擠公交上班,Alva趕在她上車之前追上去:“hey,你好……”後面的話被對方輕描淡寫的一眼瞄得吞回肚子裏,公車開走,噴了她一臉的尾氣。
“我*……!!!”Alva毫無形象的對着開走的公車比出中指,破口大罵。
從此之後這種騷擾就不斷上演,足足持續了半個月,在任何地方都可能遇到Alva突然跳出來搭訕,甚至有一次那傢伙故意把自己弄進局子裏來找胥華玥,卻沒找到,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胥華玥是法醫,當時臉就綠了:“什麼?整天跟着屍體混的那種?不要啊哇哇哇……我不要追她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頂不住那群紈絝子弟的嘲笑,她終究還是鼓起勇氣把自己弄傷了跑去找人做傷情鑒定。
進了鑒定室,左看右看沒看到,那個臨床鑒定的軟妹子就問了:“你看什麼呢?”
“哎哎哎,我跟你打聽個人,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女法醫,長得就跟女鬼似的……”
“你是說胥華玥?她是病理科的,在那邊兒……”軟妹子伸手一指,指向庭院的另一邊的窗戶。
“病理科?不是法醫?”半文盲Alva問。軟妹子眨眨眼:“是法醫啊,分類不一樣罷了,你看我是臨床鑒定,就是鑒定**,她是法醫病理鑒定,就是鑒定死人。”
“什……什麼……”真的是跟屍體日夜相對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開學事多,正文更不出,今日接到一封催更,言曰‘吾生也有涯,而汝停更也無涯’深以為然,遂趕出番外一章,聊勝於無,以表歉意。
話說……關於這個故事,我有話要說,但是有考慮到涉及劇透,所以踟躕不已。
所以決定,還是等這番外進行到一半再說,也免得過早劇透。
在此之前,還請耐心等等,如果你發現一些巧合,那也許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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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挨個抱各位大人的大腿,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的隔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