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爬牆第一人
秋月眼中滿是嚮往,話剛出口又愣住了。
“太後娘娘,您不是已經邀請了攝政王大人嗎?為何……”
她語氣有些幽怨,少女懷春,那個傳聞之中無所不能的攝政王,成了上京之中大多數人的嚮往。
畢竟這人還未婚配,而且權勢極高,若是嫁過去,那就是吃穿不愁。
杜挽兮咳嗽了一聲。
“他,臨時有事不來了。”
“你放心,哀家一定會讓你看到的。”
她回到了壽康宮,讓秋月去歇息一會兒,一個人在院子裏走動。
她看着自己的手,紅腫已經消退了,但是明明是懂得武功的,即便是不會用,可至少身子還是這個身子。
拍一掌,怎麼會一點用都沒有呢?
她手中拿着一根簪子,用了力氣,可簪子依舊是完好無損。
不可能沒有用……
只要用力的思考,她腦海中就會閃現無數次原主在樹上跳來跳去的場景。
普通人會跳來跳去?
那一定是懂得武功。
她小腹那裏緩緩的升起了一抹灼熱,逐漸匯聚到了手臂上,她用力一握,手中的這一根簪子竟然彎了。
就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彎了一塊。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這一根簪子可是金簪,不說堅固,可普通姑娘是捏不斷的。
看着小腹升騰起的熱,就是召喚內功的法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心的把渾身的力氣凝聚在小腹,與此同時,彷彿聽不見了任何聲音,眼中就只剩下了面前的這一個桌子。
她猛地往前跑過去,輕輕的一提氣,身子輕盈無比,一抬高就在了桌子上,再一跳,朝着院子裏的那棵樹就跳了上去。
看着這棵樹在自己的眼前,本能的產生了一些懼怕,她身體氣力一卸,甚至軟了下來,直接掉了下去。
“哎呦!”
她在這一棵樹下坐着,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慢慢的站起了身子,驚訝的發現,雖然疼,但是卻並沒傷口。
看來這具身子的確很強壯,只是因為被蠱毒殘害了太長時間,所以才會變成這麼弱的。
但是本質上,仍舊是強壯的。
面對未知的事情,總是讓人新奇又嚮往,杜挽兮深吸了一口氣,又凝聚力氣到了那張桌子上,這次,她的目標上樹上的一個枝椏,那裏也沒有葉子,也沒有多餘的樹枝,能讓她蹲下。
然後,成功了。
杜挽兮歡喜,緩緩的從樹上跳了下來,因為有輕功在身,所以跳下來的速度很是緩慢。
她似乎掌握了竅門,也知道該如何應對了,想到湛景可以直接跳上宮牆,她也跳了過去。
然後,就跳了過去。
“???”
杜挽兮愣愣的轉過頭,看着自己身後的這一堵牆,沒把控好力道,竟然直接跳了下來。
不過,不疼哎!
湛景大概是真的得病了,不然也不會跳不下來……
她並不知道湛景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沒人再跳,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心中也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想去攝政王府看看。
如果派人過去調查,只怕也調查不出來什麼馬腳。
如果她從天而降……
她輕輕一笑,又跳了回去,換了一身緊衣。
雖說是緊衣,可身為太后,想要找夜行衣實在是太難了。
她最緊的衣服也只是緊袖緊領,還是袍裙,外面罩着袍子,從腰間開叉,襦裙便在走動之間層層疊疊蕩漾開來。
只怕穿成這樣去爬牆的,是古往今來頭一個。
她無奈,可也不能不穿吧?
總比剛剛的那身衣服好多了,她把頭上大半的簪子都給取了下來。
畢竟自己是去爬牆,萬一掉了一個,都金貴着呢,她會心疼。
所以,拔到最後頭上就只剩下了一根金釵。
再樸素不過的模樣,上面只點綴着一顆紅豆大小的寶石。
杜挽兮先是穿了丫頭的外袍在外面罩着,取了令牌,如此一來,倒真像是丫鬟了。
來到了宮門口,也沒能人能認出她是宮中的小太后,可若有一個識貨的,就能看得到她手中戴着的鐲子價值連城。
只是一堵牆的間隔,外面是人來人往的百姓,裏面是肅靜沉穩的侍從。
她聽着外面的人聲嘈雜,竟還有些欣喜。
“姑姑,您是太后宮裏的,一般都是秋月姑姑,您是哪位啊?怎麼從未見到過?”
守門的侍衛把令牌還給了她,姿態恭敬,眼中卻有一些懷疑。
她不疾不徐:“奴婢是太後娘娘剛提的侍女,叫……水蓮,日後你們就聽到風聲了。”
她不卑不亢,臉上也沒心虛,畢竟提一個侍女當高等丫鬟對她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
侍衛連連點頭,把她送了出去。
她也知曉上京之中的佈局,攝政王府就在城外不遠處,她一路抄小路去了那裏。
攝政王府規格不小,比起她的壽康宮還要大很多。
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她從最後面的一個小門溜了進去,竟發現這裏也如同宮牆一般高大。
不過顏色樸素了些,沒有刷上紅漆,只是黑色的磚石顏色,更添了一抹沉穩。
“今日王爺去了宮裏,還以為要晚上才回來呢,誰曾想回來的這麼早。”
她剛溜進去,還沒從角落裏探出身形來,就聽見小丫頭說話的聲音。
這是一個小屋子后的門,小屋子破舊,這裏有些濕潤了,地上生着許多的雜草,就在磚縫裏,也沒人拔出來。
小丫頭把水潑到地上,滋養了磚縫裏的雜草。
不對,她視線一凝,這是燙水……
小丫頭語氣苦楚:“王爺還不如在宮裏住上一日,也讓我們休息一天,也不知王爺每日都要沐浴的習慣打哪兒來的,燒火丫頭也就咱們兩個,雖不累,可天天做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
另一個丫頭訓斥了她兩聲,然後兩人又繼續燒水,她想了想,仍舊是躲在那裏,等這兩人抬着水去了前面,她才小心翼翼的跟上。
她心中很開心,這是老天在幫她。
洗澡的話,總要脫衣服吧?
那身上有什麼葯也都放到了旁邊,她就可以好好的看看了。
她記清了小丫頭把水抬去的位置,躲在了一個角落裏,等小丫頭抬着水桶又回到了燒火房,她才運起輕功,朝着那個屋裏跑去。
前院的人太多了,她一路往前跑,砰的撞上了一個人。
“你是哪個院裏的丫頭?如此毛毛躁躁的……你是誰?!”
管家揉着自己的胸口,本想訓斥一番,可看清了眼前人之後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