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終極一決
超越天地應允之極限戰力，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頭鳥便是因為力量超過天地的限制才遭受了反噬。
這是天地規則，只能遵從，不可違逆。
就算是威能絕倫的無上帝兵都要受天地規則的限制，更何況其他。
可以說，誰觸碰到那條紅線，便會受到天地之力的反噬。
九頭鳥的話，讓眾人心中一片冰涼，原來一開始便只有絕望，所謂希望，根本就不存在。
九頭鳥的話音落下，它張開血盆大口，朝姜小白吞去。
“超越極限的戰力嗎？”姜小白喃喃自語，神色不動如山，他閉上了眼睛。
“放棄了嗎？”九頭鳥其餘各頭顱冷笑連連。
血盆大口逼近，眼見殞命在即。
“你！”突然，逼近九頭鳥的那顆頭顱神色一滯，立刻便要撤退並展開防禦，因為這一刻，它本能地察覺到了危機。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道殺氣凜然的黃金劍氣從土層之中衝天而起，直取九頭鳥的那顆頭顱。
九頭鳥的那顆頭顱雖瞬間作出了防禦並撤退，但終究遲了一點。
它的頭顱以及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道可怕的傷口，鮮血直流。
它警惕地與姜小白保持着距離，一雙雙眼睛死死盯着他，目光中難掩驚疑之色。
此刻，另一邊的姬燕秋、姜子虛等人也是神色驚疑不定。
“我沒看錯吧，那劍氣是？”姜氏一族的太上長老一臉詫異地看着姬氏一族的太上長老。
姬氏一族的太上長老一臉凝重，沉聲道：“你沒看錯，那確實是修鍊軒轅聖訣所特有的黃金劍氣。”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看着遠處的姜小白，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而姜小白帶給眾人的震撼只不過才剛剛開始。
這時，軒轅劍震動，劍身上的血液散發著晶瑩的光澤，那是屬於姜小白的鮮血。
“怎麼回事，周圍的靈氣在快速流逝？”姬氏一族的太上長老最先發現了這個問題。
未及釐清，他更是發現，此刻姜小白衰弱到極致的氣息竟開始不斷攀升。
他身形明滅不定，彷彿與這片虛空融為一體。
“這怎麼像傳說中的那種極道狀態？”姜氏一族的太上長老低語，眼睛瞪得滾圓。
“我感覺軒轅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姬氏一族的太上長老亦是驚疑不定。
無數金黃劍氣憑空而生，以姜小白為中心，瞬間交織成網，形成一片黃金劍域。
“這是軒轅聖訣中的秘術黃金劍域！”姬氏一族的太上長老沉聲道，臉上驚駭連連。
在他眼中，姜小白身上明明沒有金色元力流轉，也沒有透出任何軒轅聖訣的氣機，這說明他根本就不曾修鍊軒轅聖訣。
可他如此能夠凝聚黃金劍氣，並且施展軒轅秘術？
姬氏一族太上長老感覺匪夷所思，只是此刻已無暇細想。
遠方，軒轅劍赤光沖霄，姜小白血氣蒸騰，與天地共鳴，與軒轅劍交感。
黃金劍氣轉化為血色，形成一片血色劍域！
那驚世的殺氣似乎讓虛空都為之凝結，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姜小白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無喜無悲，彷彿不含任何感情，從容之間，盡顯超然。
他的氣息攀升到了一個極致，遠比之前更加強大。
九頭鳥再難鎮定，曾經作為與帝境只有一步之遙的存在，它很快就看出了姜小白的狀態。
“天人合一，怎會如此！”九頭鳥各頭顱咆哮，那種極致狀態不該出現在螻蟻身上才對，因為那是聖之境才有可能進入的極道狀態，要求對天地法則有非常高深的理解才行。
要知道，就算它曾經雖距離帝境只差一步，但也沒有親身體驗過天人合一。
“爾究竟是誰？”九頭鳥死死盯着姜小白，除非他曾經也是聖之境強者。
只是，姜小白已經沒有興趣聽它的咆哮。
他動了。
身形幻滅間，軒轅劍橫空而出，血色劍域頓化萬劍殺向九頭鳥。
九頭鳥多種力量出擊，全力抗衡，然而成效有限。
姜小白這一招的威力已經邁進了地之境二重巔峰行列。
血色劍氣透體而過，九頭鳥頓時受創，龐大的身體上出現了恐怖的血洞。
此刻，作為姬氏族人的姬氏一族太上長老以及姬燕秋，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無法相信世間還有人能以軒轅劍激發出血色劍氣。
曾經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軒轅劍真正的主人軒轅黃帝自己。
軒轅劍雖是正道之兵，但也是殺伐利器。
當年軒轅黃帝問鼎天下前，迫於無奈，以殺止殺，特別是逐鹿之戰中，軒轅劍沾染了太多不世強者的鮮血，使得原本金黃色的劍身變成了血色。
據說只有將軒轅劍催發到極致，人劍合一，完美展現軒轅劍中蘊藏的無上劍意，黃金劍氣才能升華為血色劍氣，從而發揮出最極限的戰力。
軒轅劍中的劍意本就是軒轅黃帝自身道的體現，但帝路不可複製，世間只有一個軒轅黃帝，無人能夠重複他的路，所以再無人能夠與軒轅劍實現最完美的人劍合一，因此無人能再現軒轅劍的血色劍氣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如果不是知道軒轅大帝很可能尚在人世，他們甚至以為姜小白可能是軒轅大帝轉世之身。
最終，他們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就是九頭鳥所說的天人合一。
只是古籍對這種極道狀態的記載太少了，信息極為有限，天人合一到底還有什麼神妙並不為人所知。
不過在他們看來，天人交感，萬道無阻，人與天都能合而為一，這種極道狀態下實現人劍合一想必並非難事。
眾人思緒很快被九頭鳥的咆哮之聲打斷。
“人族，死來！”九頭鳥聲聲怒吼，恨火滔天，氣勢再度攀升。
它沒想到這個人族竟能強到這一步，所以它已經顧不得傷勢加重會傷及本源，它燃燒自己的生命潛力，將自身戰力也提升到了地之境二重巔峰。
一人一獸再次交鋒，引發更劇烈的衝突。
姜小白氣勢如虹，勇猛直進，勢如破竹，揮手之間，招招皆透出最渾圓無缺的劍意。
九頭鳥瘋狂之下，雙方互有損傷，但九頭鳥已顯頹勢。
“人族，無超越極限之戰力，殺吾，不可能！”九頭鳥咆哮，金、火、土、水、雷電、風、黑暗七種力量交融，戰場之中，風火肆虐，雷電奔騰，九頭鳥戰力再攀三分。
一隻只凝聚了七種力量的大地之手拔地而起，封鎖姜小白所有退路，誓要將之覆滅。
“萬劍之始！”姜小白淡然一聲，長劍揮動之間，無匹血色劍氣橫空而出，若天之始，劍之初，割天裂地，無堅不摧，威勢遠勝先前。
磅礴劍氣劈天裂地，九頭鳥胸膛差點被破開，一隻翅膀直接被斬斷。
九頭鳥跌落出千米之外，血灑長空，最後龐大身軀在大地上犁出一條恐怖的溝壑。
九頭鳥氣勢一陣萎靡，初現敗像。
眾人屏息，如石化一般，幾乎忘記了呼吸。
“又是軒轅秘術，難道他真的會軒轅聖訣？”姜氏一族的太上長老疑惑道。
姬氏一族太上長老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怔怔說道：“我懂了，他並不會軒轅聖訣。他是將軒轅劍中蘊藏的劍意激發到了極致，然後以最完美的劍意施展了軒轅秘術。與其說是他在施展，不如說是軒轅劍中的劍意在施展秘術。說到底，這與激發出血色劍氣是同樣的道理，需要最完美的人劍合一。”
姬燕秋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的姜小白，若有所思。
隨着大地一陣顫動及隆隆聲響，九頭鳥站了起來。
那一雙雙盯着姜小白的眼睛，終於露出了不安與懼意。
它已經快到極限了，再戰下去，恐怕就算贏了此戰，此生也註定無法再登巔峰，這不是它願意看到的。
“人族，爾之能為吾已見識，只是爾與吾皆已至極限，再戰無意，不若就此罷戰，日後互不相擾，如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姜小白淡淡說道。
九頭鳥眼神陰厲，它最中央的頭顱開口道：“天人合一終究只是外力，爾之本身早已油盡燈枯，再戰，就算吾殺不了爾，爾亦九死一生。而吾，尚有一種力量未曾施展，若真不顧一切，爾又當如何？”
“你若能施展，何必等到現在？如此多言，是在等天人合一結束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今日，你我註定只有一方能活！”姜小白態度堅決，劍指九頭鳥，他的氣勢再一次提升。
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所以，他要用最至極的戰力結束這場戰鬥。
“死來！”聲聲瘋狂咆哮震動虛空，九頭鳥凶性爆發，在它看來，這個人族雖然強橫，但未必真能將戰力發揮至天地所允許的極限。
它已無所顧忌，它要用最極限的力量去毀滅這個人族。
它的一個個頭顱相繼沉睡，最後只剩下了最中央的那顆頭顱。
它的氣勢攀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混元一氣！”
它不顧渾身傷口崩裂，它凝聚一身元力，張口間，噴出一道混沌之氣。
這道混沌氣，彷彿有鎮壓時空之偉力，卻又狂暴之極。
融合，這就是它這個頭的能力，這並非是將幾種力量凝聚在一起，這是真正的融合，然後升華成一種嶄新的更加強大的至極力量。
這才是它的終極殺招。
當年巔峰時期，憑藉此招，如果傾盡全力，它甚至能打出媲美大帝的一擊，當年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在此招下飲恨。
只是以它如今的狀態，使用此招太過勉強，對身體負擔極大，甚至可能會耗盡它的本源，到時就算傷勢好了也就此止步了。
所以它才遲遲不願動用。
但此刻，它已經沒有選擇，不然，它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