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迫不及待
“哼，你小子想的美，這就算拜師了，沒這麼便宜。”霍老頭鼻腔里冷哼一聲，顯然對如此輕率拜師禮很不滿意。
唐亮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那怎麼才算拜師，師父，我真的沒錢，想收個富二代做徒弟，你可找錯人了。”
“誰要你的錢了，你這混球眼睛裏只有錢，老夫還缺你這點拜師費嗎。算了，今天就暫且這樣吧，拜師儀式日後再說。”
“師父，能告訴我您的高姓大名嗎？從今天開始我也算是有師門的人了，以後可以拿您的名諱出去吹牛嚇唬人，從此在江州橫着走。誰再敢欺壓我，我就找師門出面，看誰還敢扎刺。”唐亮臭屁哄哄說道。
“去你的，老夫收徒可不是為了讓你耍威風的。嗯，為師姓霍，名正良，郭氏形意拳第六代嫡系傳人霍正良。”霍正良傲然道。
唐亮點點頭，心裏默念：“霍正良，郭氏形意拳第六代傳人，加入這個師門究竟是福是禍呢。”
回到家裏，看到唐嫣又一個人從父母那邊偷着跑回來了，正坐在小方桌旁畫畫。她畫的是一個院子，有房子，有花園，花園裏還有飛舞的蝴蝶，一個小女孩左手拉着一個女人，右手拉着一個男人。畫很稚嫩，但充滿了童真。
“嫣嫣，你畫的這是什麼呀。”唐亮在唐嫣身邊蹲下來，看着她的畫問道。
“我畫的是快樂的一天，這個是我，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唐嫣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唐亮鼻子一酸，頓時無語凝噎。對一個孩子來說，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就是快樂幸福的一天。可是這麼簡單的願望如今對她來說都很難再實現了。
“爸，媽媽以後會不會經常回來看我呢？”唐嫣抬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唐亮問道。
唐亮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說道：“會的。你是爸爸媽媽的心頭肉，她當然會回來看你的。不過嫣嫣，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慢慢你就會習慣的。有爸爸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是爸爸。”唐嫣居然笑了笑，安慰了唐亮一句。
不到六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種話，唐亮也不知道是該欣慰呢，還是該心酸。
手機響了起來，唐亮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蘇菲打來的。看到蘇菲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唐亮知道，他們的關係終於走到盡頭了。
“喂，你明天有時間吧。明天早晨九點鐘，我們在區法院門口見，協議離婚。”蘇菲的言語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可見去意義絕。
一個女人變了心，原來如此絕情。唐亮心裏哀嘆，低聲道：“好，明天早晨九點，不見不散。”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嗎？”唐嫣問道。
唐亮遲疑了一下：“是，哦，不是。”
“你們真的打算離婚了？”
“小孩子家的，大人的事你不懂，不管我跟你媽媽關係怎麼樣，都一樣愛你。”看着唐嫣小大人一樣的眼神和問話，唐亮忽然意識到，這麼小的孩子居然在不知不覺間提前長大了。
唐嫣低下頭不說話了，埋頭畫著那張快樂的一天，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第二天唐亮起床很早，到菜市場去買了新鮮蔬菜和肉類，回來繫上圍裙，認真地做了一頓像樣的早餐。以前每天都忙，周末經常不得閑，偶爾得閑也是睡懶覺，很少做飯。現在辭職清閑了，倒是有時間了，人卻突然有些不自在。
早餐唐嫣吃了很多，眉開眼笑，唐亮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幸福感。
吃完早餐，唐亮將唐嫣送去幼兒園，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半，慢吞吞步行往區法院走去。越接近法院，唐亮的心情越低落，隱隱作痛，步伐也因此邁得越沉重。
踩着點來到法院門口，唐亮看到衣着光鮮，化了淡妝的蘇菲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不斷地抬腕看她手腕上的浪琴錶。這個表以前沒見蘇菲戴過，突然戴了塊名表，或許是那個人送的吧。
“你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看到唐亮走近，蘇菲一臉不耐煩地催促道。
“這麼迫不及待嗎，不是說好了九點鐘，我可是準時準點。”唐亮心裏實在不痛快，一個女人離婚這麼迫切，好像自己虐待了她。
“好了，別啰嗦了，一起進去吧。我約了律師，離婚協議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商定。”居然還請了律師，蘇菲這是不打無把握之戰。
兩人進了法院，果然有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在裏面等待，手裏拎着個公文包，職業特徵很鮮明。
“唐先生，根據你們之前協商的離婚條件，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如果您同意，就請簽字，法官調解后就可以辦理離婚手續。只要蓋了法院的公章，離婚就有效，與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具有同等法律效應。”律師彬彬有禮介紹道。
唐亮拿過律師遞過來的離婚協議看了看，公文寫作，很標準，其中有幾條，孩子的撫養權歸唐亮，蘇菲具有隨時探視的權力，仍然是第二監護人。另外還有一條，就是唐亮賠償蘇菲十萬元作為婚內補償。
看着這協議唐亮就來火，全部是偏向女方的，雖然他不怎麼計較，但賠償十萬元可是未經他同意的。另外還有一條，就是孩子的撫養費。既然孩子撫養權歸他，那女方是否也有責任承擔部分孩子的撫養費和學費呢？
“有什麼異議嗎，唐先生。沒有異議就請簽字吧。”律師說道。
唐亮黑下臉說道：“怎麼可能沒有異議。女方是婚內出軌，屬於過錯方，我為什麼要賠償她十萬元？還有，孩子的撫養費和未來的學費，她作為母親就沒有責任和義務承擔嗎？你是專業律師嗎？這還需要我這個門外漢來提醒你？”。
“這是委託方要求的，我只是按照她的要求起草，你有不同意見可以向法官提出異議。”律師的臉色也黑了下來，被人質疑了專業水準，臉上掛不住了。
“唐亮，你到底想不想離婚？不想離就明說，這麼拖着有意思嗎。十萬塊錢補償算是便宜你呢，還跟我要撫養費，你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孩子都養不起嗎？跟着你這樣的男人，能看到什麼希望。”蘇菲毫不客氣地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