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太后回京
“吃多了會變胖的。”祁敬淵拿出殺手鐧。
“喵。”不怕,我正長身體呢,白蘇蘇晃着尾巴笑的跟只狐狸一樣。
祁敬淵無話可說,“吃多了對你的胃不好,我們慢慢往上加好不好?”
白蘇蘇想了想,覺得做貓不能太過分,勉為其難答應了。
想着日後自己會躺在數不盡的小魚乾中,白蘇蘇就是一陣興奮。
只是激動褪去,白蘇蘇開始反思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為什麼要瞞着夢裏的自己呢?而且還問出自己漂不漂亮的問題,通常一個男生問一個女孩子漂不漂亮,原因是什麼呢?
想了半天,白蘇蘇確定了答案,她覺得除了這個答案,其他的答案根本沒有可能,祁敬淵喜歡自己,準確說是喜歡夢裏的那個自己,一個連都沒見過就那麼輕易地喜歡上了,膚淺,難怪會被狐狸精迷得暈頭轉向!白蘇蘇朝着祁敬淵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與此同時的芸家大宅。
莊嚴的祠堂內大門緊閉,可即便站在外面,也能聽到裏面女人的哭喊聲。
芸述驊面部猙獰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和管家,一雙眼睛充滿了紅血絲,手裏的藤鞭染血。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妻子竟然會背着自己勾搭其他的男人,這簡直丟盡了他芸述驊的臉面。
更重要的是,這種醜聞還是在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來的,這叫他以後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芸述驊的妻子,也就是付婉瑩此刻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藤條抽破,露出白花花的肉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着實是慘。
她身邊的管家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張儒雅的臉上被抽了一鞭子,從右邊的額頭到左邊的腮上,幾乎貫穿了整張臉,將那張儒雅的臉毀了個乾淨。
兩人跪在地上,付婉瑩嘴上不停地念叨自己知道錯了,求芸述驊饒恕自己。
芸述驊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賤人,“哼,做了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竟然還妄想被原諒,做好沉塘的準備吧。”
付婉瑩一聽沉塘,臉也猙獰了起來,她不想沉塘,她不想死,“相公,相公我知道錯了,看在我這麼多年給你生下兩個女兒的份上,相公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可見對沉塘是真的怕了。
她見過哥哥家姬妾偷漢子被沉塘,那個女人身上綁着大石頭,關在籠子裏,扔進池塘后留下的只有一串泡泡。
太可怕了,她不想死的那樣慘。
“現在知道怕了,早做什麼去了。”芸述驊一巴掌抽在付婉瑩的臉頰上,嘴角帶着解氣的冷笑。
付婉瑩見他鐵了心要將自己沉塘,顧不得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掙扎着起身,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痴顛,那兇狠的樣子,似是要拖着芸述驊一起下地獄。
“芸述驊,你口口聲聲說我是賤人,你又是什麼?是,我是賤人,我勾引府里的管家,你呢,你又好的到哪去?真要我將你做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嗎?我告訴你,要想……”
“你給我閉嘴!”芸述驊爆喝一聲,止住了付婉瑩未說完的話。
被這樣一喊,付婉瑩也失去了剛剛的勇氣,哆嗦地咬着下唇,滿臉不甘。
“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準備沉塘,不然,你那兩個女兒和整個付家都會為你的愚蠢陪葬。”
說完芸述驊扔掉手中的藤鞭,甩袖離去。
跪在一旁的管家見芸述驊離開,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如一灘腐肉一般伏在地上。
付婉瑩靠近地上的管家,伸手想去觸碰他,卻被年輕的管家躲開,聲音冷漠,“夫人害我至此還嫌不夠嗎?”
“我,我也不想的,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她無措過後捂着臉又痛哭起來。
管家抬頭,嘴角勾起,笑的嘲諷,因為臉上那條傷痕,那張儒雅的臉變得陰森可怖,“是啊,我知道夫人是真心喜歡我,可是這份喜歡,卻將我拽入了深淵。”
他目光中帶着絕望,連帶付婉瑩纏到他身上,都沒有再繼續躲避,已經要死了,躲有什麼用呢。
付婉瑩的手托住他的臉,柔弱中帶着哭腔的聲音,卻猶如吐着芯子的毒蛇,她在年輕的管家耳邊低喃了幾句。
年輕的管家眼中忽然迸發出光亮……
丞相府失火了,年輕的管家和夫人一起被燒死了,在祠堂被燒死的,屍體燒得面目全非。
芸述驊因為這件事情又告了幾天的假,在家處理祠堂被燒的事情。
同時,幾位大人丟失的銀子也找了回來,徐海親自盯着,每家每戶拿賬本領錢。
這些朝廷的寄生蟲平時貪的不少,但那些黑心銀子卻不敢寫在賬本上,因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剩下的銀子被抬進兵部。
而付婉瑩的喪禮,則是由付家操辦,付家在朝廷雖然有幾分地位,但還遠沒到能與芸述驊抗衡的地步,也正因此,這事付家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白蘇蘇吃瓜吃的歡快,想着原著里,女主似乎得到了付婉瑩的幫助才成功入宮的,這一次付婉瑩在她入宮前就沒了,也不知道劇情還能否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
事實證明,白蘇蘇果然是想多了,因為不到一個月,太后回京了,付婉瑩的死是個非常好的借口,祁敬淵也沒再阻撓。
太後進京那日,白蘇蘇窩在紫宸殿修鍊,小皇帝把她養得好,這一個月的時間,身上的毛都長了出來,潔白如雪的毛髮愈發顯得白蘇蘇嬌憨可愛,紫宸殿的宮女經常趁着皇帝不在,偷偷進行各種投喂。
新帝沒有嬪妃,加上芸述驊剛剛喪妻,太后回京這事兒沒大肆操辦。
白蘇蘇看得出來,因為這事兒,太后心裏憋着一口氣,看皇帝的眼神雖然平淡,但內里卻是帶着埋怨的。
就像此時,太后坐在太師椅上,端着茶,嘴角噙着平易近人的笑,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陰陽怪氣,“哀家不在宮中這些日子,皇帝長進了不少啊。”
一語雙關,殺氣蔓延。
來了來了,傳說中的宮斗,白蘇蘇坐直了身子,從那一堆奏摺縫隙中觀察太后。
祁敬淵卻似沒聽懂她話里的第二重意思,純粹將這話當做誇獎,不疾不徐地回復,“兒子已是一國皇帝,不長進又怎能對得起天下的黎民百姓。”
裝傻充愣,小倒霉蛋也是好樣的,白蘇蘇又轉頭去看太后,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清太后的模樣,女人長得不算老,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皮膚保養的好,眉眼之間帶着風情。
白蘇蘇把小魚乾的盤子往身邊扒拉了兩下,繼續看戲,小皇帝舌戰群儒的本事她是見過的,而這位太后,原著中雖然沒有過多的描寫,但畢竟是上屆宮斗中的王者,白蘇蘇猜想絕對不會遜色到哪裏,這兩人鬥起來,妥妥的決戰紫禁之巔。
白蘇蘇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興緻勃勃地等着太后反擊,然後,她就見太后冷冷一笑。
“所以你就這樣對待你的舅舅!祁敬淵,別忘了你是從誰肚子裏爬出來的。”
“哐啷”一聲,太后將茶盞重重地放在八仙桌上,茶水賤出一片。
白蘇蘇懵逼了,說好的唇槍舌劍,清風徐徐中自帶殺氣呢?你一個王者,咋實際操作還不如一青銅?鬼都知道現在祁敬淵是皇帝,她一個沒實權的太后這麼囂張真對得起她的身份?這太后的位置怕不是找代練打上來的吧?還是說這屆宮斗妃嬪不行?才讓這女人一路撿漏坐上了太后的寶座?成了人生贏家?
白蘇蘇摸着下巴,覺得不無可能。
“朕自然不會忘,也不敢忘,倒是太后,一回來就大動肝火,看來幾個月的寺廟之行對太后而言並沒有什麼收穫。”祁敬淵也不生氣,面對太后的各種發難,他早就習慣了。
“你在威脅哀家?祁敬淵哀家告訴你,哀家是先帝的皇后,是你的母親,只要哀家還活着,這後宮,就是哀家的。”她的手掌拍在八仙桌上,眼中燃着怒火。
“當然,您隨意。”祁敬淵不在乎後宮之事,只要太后的手別伸到不該伸的地方,她做什麼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哼,算皇帝還有點良心。”說完,太后又風風火火的離去。
白蘇蘇手中的小魚乾掉到桌上,轉頭看小倒霉蛋的眼神愈發複雜,祁敬淵今日的舉動和她想像的,有點不一樣,她想像中的小倒霉蛋對太后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明明太后對待他那麼刻薄,可他對太后,卻還保持着該有的尊重。
祁敬淵抱起白蘇蘇,拿起桌上的梳子給白蘇蘇梳毛,給她解釋,“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朕的母親,只要她不犯糊塗,養着她又能怎麼樣?”
“喵~”可是她曾經傷害過你,你真的不報復回去嗎?白蘇蘇從有靈智的時候就是野貓,沒人疼沒人愛,什麼都靠自己,所以對於凡人眼中的親情,白蘇蘇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她說的話有一句是對的,朕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就沖這一點,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朕都可以不計較。”可不計較,不等於不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