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師應該有見面禮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消除自己身上的詛咒，認個師傅又如何，況且自己無財無色的，難道還怕清虛對自己圖謀不軌？
清虛對費柒的表現很滿意，他接過香煙叼進嘴裏，費柒連忙從桌子上拿起打火機，給清虛點上。清虛吸了一口，頓時被嗆的咳嗽兩聲，他看了看手中的香煙，說道：“這是啥煙？”
“這是徒兒下了火車買的，是本地煙。”費柒回答道：“味道是沖了點。”
徒弟的拜師茶，師傅必須要喝點，那拜師煙，抽一口應該也就可以了。想到這裏，清虛把手中的煙扔到地上踩滅，把自己的煙掏了出來，還分了支給費柒，說道：“來，嘗嘗為師的。”
以費柒的家庭條件，能有個五塊錢的香煙抽已經不錯了，他不認識清虛手中的香煙是什麼牌子，但還是接了過來。
“師傅，徒兒這也算入了您的門下，按理來說，不是應該有個見面禮什麼的？”將清虛和自己的煙先後點上，費柒的臉上帶着一絲討好的表情，雖然清虛一直沒看他。
“你想要什麼？”清虛倒也不覺得費柒的要求有什麼過分的，說道：“為師不是小氣的人，你儘管提。”
費柒本想說先幫他破了身上的詛咒，可清虛之前說過做不到，而且也不像撒謊的樣子，於是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猶豫一會，費柒開口說道：“師傅，如果提錢，會不會有點俗？”
“俗確實是俗了點，不過也不算過分。”清虛說道：“你畢竟入了我的門下，總不能太寒磣，這樣吧，為師以後會讓人每個月給你匯點錢，每個月五百，不，三百......”
“多謝師傅的每個月五百塊。”費柒連忙打斷清虛的話，恭敬的抱了抱拳，他可不想每個月的福利從五百塊降到三百塊。
清虛生生的把將要脫口的“萬”字收了回來，暗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沒有理想？想到這，他看了費柒一眼，然後連忙移開視線，帶着一絲同情，說道：“徒兒，錢財乃身外之物，你也不用看的太重。”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慚愧。”費柒毫不慚愧的說道：“師傅莫非還有其他禮物要送給徒兒？”
清虛的臉上依然沒有露出什麼不滿，他說道：“徒兒，你身高几許？”
“一米七幾。”費柒不明白清虛為何如此問，還是答道：“差不多一米八。”
“差了多少？”
“九厘米。”
“......”清虛一陣無語，從懷中摸出一顆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這是塑體丹，入口即化，服之能讓你不受病痛所擾，也能讓你再長高些。”
身高一直以來也是費柒的痛處之一，他接過塑體丹，也不管是否過期了，直接塞進了嘴裏。果然如清虛所言，那塑體丹入口即化，帶着淡淡的草藥味，費柒只覺得全身輕鬆無比，坐了一夜火車的疲倦一掃而空，甚至可以再到網吧大戰三天三夜。
“師傅，這塑體丹效果真的不錯。”費柒想到自己可能不用再被身高困擾，對清虛的怨念少了幾分，微笑着說道：“不知道師傅能不能再給徒兒幾顆？”
“塑體丹的效果只有一次，你吃的再多，也對你的體質沒有任何效果。”清虛說道：“況且，你以為練一顆塑體丹很容易？”
清虛的一席話，讓費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連忙解釋道：“徒兒並非貪心，只是徒兒這些年，一直受父母哥哥照顧，想着報答下他們。”
“你倒也孝順。”清虛有些意外，他知道費柒接受的傳承代表着什麼，即便是親生父母，也不可能對他太好，即便如此，費柒這時候還能夠想到他們，心性確實不錯。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說道：“這裏面還有五顆塑體丹。”
“多謝師傅。”費柒接過瓶子，同時對清虛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畢竟這麼好的寶貝，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隨便送出去的。
費柒態度的轉變，倒讓清虛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煉製塑體丹的材料，只是他煉丹后殘留的藥渣。對他而言，塑體丹的價值和普通的糖果並沒什麼區別。
清虛覺得用塑體丹就讓費柒對他改了觀，費柒也覺得自己得了了不得的寶物，兩人都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對了師傅，您到底是什麼人？”費柒雖然知道清虛對他懷有愧疚之情，卻也不好太貪，他沒有再向清虛討要什麼，開口說道：“之前您想說，被弟子無禮的打斷了，現在您可以繼續說了。”
“為師想了想，這時候讓你知道太多並沒有好處。”清虛搖了搖頭，並不打算講述自己的來歷，說道：“等你有知道的資格時，為師自然會告訴你。”
清虛原本想用自己的來歷吸引費柒拜師，現在費柒已經是他徒弟了，他自然也就沒必要再說了，而且他真的不太希望費柒過早的知道太多。
費柒雖然對神神叨叨的清虛覺得很好奇，但他倒也沒追問，畢竟得了好處，自然要表現得乖巧些。
“徒兒，你可想知道為師為何要收你為徒？”清虛滅了第三支煙，說道：“這個世界上比你優秀的大有人在，可為師卻偏偏選中了你。”
清虛的話有些傷人，但費柒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莫非徒兒擁有百年一遇的罕見體質，師傅想要培養徒兒，然後再進行奪舍？”費柒半開玩笑的說道：“徒兒讀過一些小說，裏面都是這麼寫的。”
清虛此時沒有開玩笑的心思，說道：“不，是因為你還活着。”
數千年來，清虛見過不少人得了那人的傳承，但是都沒活過十五歲，畢竟被所有人排斥的痛苦，誰都難以承受。而承受的住的人，一定有些特別的地方。
費柒很難理解清虛的話，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還很年輕，活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清虛似乎想到了費柒可能聽不懂，說道：“為師換個方式問你，命運捉弄於你，你為何沒有向命運低頭？”
“您說這個啊。”費柒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因為徒兒的命不好，所以徒兒為什麼要認命呢？”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雖然徒兒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詛咒，但徒兒一直覺得，只有活着，生活才有機會好起來。”